薑嶼早料到她的回答,也不說話,就這樣安靜地注視著她。
“……”
幾秒後,寧秋在她的視線下終於敗下陣來——
“…我有一個朋友。”
經典老番了,薑嶼懂的。
她點點頭,沒有拆穿寧秋“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順著她的話往下問:“然後呢?”
“我朋友有一個關係非常好的朋友,這個朋友最近好像有點心事,但他不願意告訴我朋友,還總是躲著我朋友。”
已知這個朋友是寧秋本人,那麼不難推出這個關係很好的朋友就是池疏。
將這兩個條件代入寧秋的話中重新解讀一遍——
懂了,薑嶼全懂了。
難怪今日不見池疏跟在寧秋身邊,原來是兩個人鬨彆扭了。
但以池疏的性格來說,他絕不會無緣無故躲著寧秋,更不會不願告訴她自己的心事,或許隻是有什麼話不方便告訴她罷了。
薑嶼拍了拍寧秋的肩膀,柔聲寬慰她:“告訴你朋友不用擔心,就算是關係好到天天膩在一起的兩個人,彼此也要留出一點適當的私人空間。”
“不要想太多,給對方一點時間,也許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想通了,不會再躲著你。”
寧秋皺成一團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些,似乎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她低垂著腦袋,餘光瞥見桌上的瓷瓶,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從屏風後抱出一個藥箱。
“差點忘了,這是謝伯伯給你的。”
寧秋將藥箱放在桌上,即便她的動作很輕,還是能聽見箱中有許多瓷瓶相撞發出的清脆聲響。
“謝伯伯說我們要找過去鏡,出門在外,路上免不了磕磕碰碰,這些藥得提前備好,每個人都有一份,我給你帶過來了。”
藥箱裡裝滿了各種瓶瓶罐罐,幾乎都是一些傷藥,一看就價值不菲。
謝無咎真的很懂如何做好表麵功夫,維持他的好掌門形象。
若非知曉那座莊園的往事,薑嶼也要以為他是個單純的好人了。
不過這上等的傷藥不要白不要,就算拿去賣錢也能賺一筆大的。
“多謝,藥我收下了,待會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寧秋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等到周圍安靜下來後,她又不禁開始想起了池疏。
她和池疏天天膩在一起……?
等一等,薑嶼怎麼會知道她說的朋友的朋友就是池疏的?
寧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熱氣直往臉上冒,趁著薑嶼還沒走遠追了出去,衝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
“我都說了我有一個朋友,這個朋友真的不是我!”
*
藥箱看著不大,本身也沒多少重量,但加上那些瓶瓶罐罐之後,就變得格外的沉。
薑嶼走到一半,實在是抱不動了,瞧見前麵有顆大榕樹,在樹蔭底下有張空著的石桌。
她正打算將藥箱放在石桌上休息一會,走近卻又發現樹後麵還站了一個人。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漸近,對方像是被驚醒,猛然回神,轉過身,朝著薑嶼微微頷首。
“薑姑娘。”
說來也怪,池疏向來隻稱呼寧秋為師姐,對其他人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