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沈歇,簡直不識好歹。
也不看看他自己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窮酸書生,居然也敢肖想她。
此次若不是看在他是因為她才被那位大人出手教訓了一番,她才不會讓人給他送藥呢。
也是怪他自己命不好。
誰讓他撞見不該見的。
若是他敢將她和那位大人之間的事宣揚出去,隻怕不用她動手,他的腦袋就已經不知道掉在何處了。
他竟然還敢如此奚落她。
他這番話的意思,不就是在嘲諷她自不量力,越俎代庖,膽敢替那位大人做主決定事情嗎。
這話若是真的傳到那位大人耳中,隻怕她還真不好解釋。
該死的沈歇。
她暗暗咬牙。
等著瞧,總有一日,等她得償所願,一定要讓他為今日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下仆見她麵色不好,又故意地補充道:“不止如此,那沈二公子還說讓小的回來告訴您一聲,他說……”
“說什麼?”
“他說,讓您莫欺少年窮。”
“啪!”
蕭玉君氣的直接摔了桌上的茶杯。
“嗬嗬,好一個莫欺少年窮。”
她邊氣邊笑道。
“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有什麼作為!”
不過區區一個窮酸書生。
一個連縣試都過不了的蠢材罷了!
——
等到沈青山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一家人倒是難得全都聚齊在一起吃一頓飯。
“歇兒,來,把雞湯喝了,熬了兩個時辰了,骨頭都熬酥了,可香了。”
沈魏氏忙著給沈歇盛了一碗雞湯。
果然是濃香四溢,聞著就想吞口水。
沈歇看了一眼,沒有動。
“大家都不喝嗎?”
沈魏氏聽他這麼問,頓了頓,才道:“我們不喝,這雞湯可是特地給你熬的,給你補身子的。”
另外還有一鍋都被她盛好放起來了,想當然地不會給其他人分一點的。
沈歇有些無奈地對沈魏氏笑了笑道:
“娘,不用特地這樣照顧我,我沒事的。”
“你們大家也都喝吧,不然我一個人喝不下去。”
“那可不行。”
沈魏氏當即不同意。
“這可是給你補身子的,你喝就行了。”
其他人喝了能有什麼用。
沈青山見狀也忙跟著沈魏氏的話道:“二弟你就自己喝吧,我們身子好著呢不用喝,這可是娘特地給你熬的。”
就連張氏也跟著點頭。
實際上,在這之前,每次沈歇回家,沈魏氏都會給他專門開小灶。
但沈歇從來沒開口過要分給其他人,好像他有的都是他應得的,都是理所應當。
所以,張氏心裡未免覺得詫異。
這小叔子當真是轉性了?
沈歇看了眼眾人。
見每個人似乎都對此習以為常,反倒對他突然的‘大方’很不習慣,不免暗自歎氣。
原身看來還真是把自己當成天王老子了。
至少在這個家裡,他是真的被所有人捧上天了。
現在,他自然不會再讓這種情況再繼續下去的。
於是他將盛了雞湯的碗推遠了些,很認真地看向大家。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不喝了。”
果然,他這麼一說,大家表情都是一變。
沈歇語氣平靜道。
“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和大家自然都是一樣的,並無高低貴賤,現如今隻是一碗雞湯,卻隻有我能喝,我的父母,兄嫂,娘子都不能喝,這是何道理?”
說完,他便將雞湯端到沈魏氏的麵前。
“我是您的兒子,自然應當是我孝敬您,這碗雞湯,您如果不喝,兒子也不會喝的。”
“這是怎麼了呢,歇兒,你這是……”
沈魏氏有些不知所措。
沈青山也道:“二弟,你這是做什麼……”
“行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沈大貴突然開口,然後看向沈魏氏。
“既然兒子都這麼說了,那這雞湯你就喝了吧。”
“再給我們大家每個人都盛一碗。”
說著他看向沈歇,目光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歇兒說得對,我們都是一家人,還分什麼高低貴賤。”
不枉他如此看重這個兒子。
他能如此,就不辜負他的一番期盼,今後他們沈家也就都有指望了。
“誒,好,我們大家都喝。”
沈魏氏隻覺得鼻尖酸澀,差一點眼淚就不爭氣地掉下來了。
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儘管她心裡一直認為,不管她對這個兒子多好,給他多少,都是應當的。
可他今日的一番話和做法,卻讓她心裡整個熨帖極了。
當真是沒白疼他。
就算他沒有考取功名,她也覺得都是值得的。
沈魏氏站起身,裝作不經意地用袖子摸了摸眼睛,又對張氏和蕭玉禾道:“張氏,禾娘,你們拿碗來,幫著一起盛。”
“哎。”張氏應聲起身。
“好的,娘。”蕭玉禾剛應聲,卻發現桌子下麵,她的小手指被勾住了。
她一愣住,偷偷地看了沈歇一眼,趕緊抽回手,也忙站起身跟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給自己放了幾天假,休息了幾天。(對手指……望天。)
後麵考個科舉吧,咱開個金手指。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