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055幻境(2 / 2)

【再靠前,你就能從荷包裡麵掉出去了。】

‘……’

沈白看看自己,然後後退一些,讓自己穩穩的踩在荷包裡麵。

‘係統,你說,這世上還有比師尊更絕色的人麼。’沈白看著平靜的寒池,忍不住的問道。

【有。】

沈白想了想,‘除了我之外,你再好好想想。’

【……】

【你的無恥已經登峰造極。】

‘這不是係統您教的好麼,我對您的敬仰那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似宇宙浩蕩而無邊無際。’

沈白話音剛落,寒池那邊就有了動靜。

“噗通——”

一道影子從寒池裡麵冒出,一縷又一縷的發絲帶著月色,染上一片的寒光。

水珠點點落入寒池中,像是一場雜亂的樂章。

即便幻化了自己的容貌,一舉一動卻永遠讓人覺得不敢褻瀆。

寒池的水波蕩漾,一圈又一圈,其實從沈白的位置,隻能看到點點側臉,點點的側臉,染上了月色寒光,似夢非夢。

沈白瞳孔微微放大,看著那道人影,微微有些失神。

“噗通——噗通——”

不是水聲,像是誰雜亂無章的心跳聲。

沈白突然垂下目光,一時間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兒。

然後,他的蛋蛋再次一痛。

沈白對著虛空豎起一個中指,‘狗子,你變壞了。’

【沈子,你也變壞了。】

‘我隻是看一眼而已。’

【我也隻是捏一下而已。】

‘……’

沈白疼得縮進荷包裡麵,過了好一會兒,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他遲疑了一會兒,再次扒拉著荷包口看出去,隻見自家師尊已經沫浴完畢,一頭青絲披在身後,青絲很長,似乎快要小腿處,沒有戴白玉發冠,沒有銀色流蘇,沒有那張絕色的麵容。

但是他迎著月光過來,像是一場轉瞬即逝的夢。

天地似乎都變得格外的渺小,讓人隻能看到那一道人影,心裡眼裡,似乎隻能容下那道人影。

沈白閉了閉眼睛,然後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單身久了,看到自家師尊都覺得眉清目秀了。

‘係統,幫我背一下心經謝謝。’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那道月光下的影子緩緩過來,臉上沒什麼情緒,卻泛著點點光芒,讓人移不開目光。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雲寒朝著沈白伸手過來,緩緩取下荷包,點點冷香暗沉浮動。

沈白閉上眼睛,躲在荷包裡麵不敢出來。

“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他跟係統一塊說出下一句話。

不過沈白卻感覺到點點水汽,有些冷,帶著特有的冷香,讓人想起雲峰上的那晚的月色,還有那晚月色之下的絕色。

沈白閉緊了眼睛,聽著耳邊係統機械的聲音。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

突然,係統的聲音停了下來。

沈白皺了皺眉,似乎有點點電流從他的眉頭上而過,幫他舒緩眉頭。

耳邊依舊是那道低沉的聲音,大提琴般的低沉,讓人想要沉淪,哪怕追隨這道聲音都夠了。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這聲音充滿了磁性,細細從沈白的耳邊流過。

【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那道聲音頓了頓,點點電流聲響起,再次恢複平靜。

【想要嗎,這次不脫衣服也可以。】

沈白:……

@@%¥¥#@#¥%%!!

‘去你的,我就知道你帥不過三秒!’

沈白突然就睜開眼睛,眼神之間不見之前點點聯想浮翩。

‘我告訴你,屈服的永遠是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是絕對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的!’

【嗬。】

再次是機械冰冷的係統聲音。

沈白突然就覺得正常了。

【放心,爸爸永遠愛你。】

‘兒子,要不是看在關愛智障兒童的份上,爸爸時常想要拿那十分鐘跟你媽媽出去散散步。’

【你沒十分鐘的。】

‘……’

【我試過。】

‘……’

【隻有一分半鐘。】

你可就閉嘴吧!

不說話誰把你當啞巴了?!

沈白決定把係統拉入黑名單至少十分鐘,太糟心了!

這特麼是他的錯麼,帶電操作你還有理你了!

他這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縮短時間,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果然垃圾係統,害人不淺!

沈白在荷包裡麵蹭蹭,突然發現似乎四周安靜了下來,剛才還感覺到自家師尊在走路呢,怎麼這會兒就沒動靜了呢。

沈白扒拉著荷包,露出一個腦袋,師尊還是那個師尊,哪怕幻化了容貌,依舊是那個絕色師尊。

沈白看了看四周,的確發現雲寒沒動了。

“師尊,怎麼了?”

雲寒輕輕揉了揉沈白的腦袋,手指冰冷,帶著點點水汽。

“無事。”

“哦。”沈白回到,卻是沒縮進了,反而看著外麵。

現在是晚上,街道上卻是安安靜靜,月光灑下來,打在街道上的青石板上,看著倒挺有詩意。

偶爾有人家掛著燈籠,看著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但是看著看著,沈白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街道還是那個街道,怎麼就感覺有點點說不出的感覺呢。

雲寒垂下目光,手掌微微彎起,一股凜冽的真氣直接從四周散去,一道光圈以他為中心,似乎隻是一瞬,還來不及仔細看清楚,那圈白光已經消失不見。

沈白揉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他抬頭,看著自家的師尊。

“哢嚓——”就在這時,四周似乎響起了什麼鏡子破碎的聲音。

“哢嚓——哢嚓——”

鏡麵破碎的聲音猛的響起,四周的街道像是一幅幅畫般,直接碎掉脫落,露出原本的一片昏暗,竟是一處荒郊野嶺。

陣陣陰風而過,吹起雲寒的發絲,有一縷落在荷包前,沈白莫名身後就抓住了。

“師尊,是有人算計我們?”

“不是,隻是我們碰巧進了陣。”雲寒當然不會覺得有人敢算計他,並且用著如此低劣的陣法。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一堆人,拿起兵器就對著雲寒過來。

“上啊!他就是那個魔修!”

“快抓住他,不然我們這裡就毀了!”

“衝啊——!!”

然而那群人來到雲寒麵前,瞧見雲寒周身的氣勢後,立刻個個站在原地不敢妄動,還有好幾個直接退後了數步,一時間場麵一度凝固。

夜風而起,吹起雲寒的發絲,雲寒也無意糾纏,轉身準備離去。

不知道那群人誰突然生了勇氣,朝著雲寒就跪下拜了一拜,“仙君救命!”

雲寒腳步都未曾停頓一下。

那人見此,更是跪著上前幾步,用頭的磕頭,“還請仙君救命,廣和城全城的性命都在仙君您的一念之間了!”

雲寒本就無意多管閒事,還是沈白扯了扯雲寒的發絲。

“師尊,要不順個手?”

雲寒腳步這才停下。

雲寒不願插手人間俗世,因為到了他這般修為,已經逐漸窺探運道,並非是不想招惹麻煩,隻是他隨意動了彆人的運道,對他人來說,卻並非好事。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不過雲寒隻是思緒一閃而過,然後說道,“好。”

他回頭,看著那群人,修為很低下,最高不過一個金丹修為。

“帶路。”雲寒隻是說了兩個字,那群人似乎立刻反應過來,在前方為雲寒帶著路,卻是不敢離著雲寒近了,都紛紛隔著老遠的距離。

“這位仙君您不知道,咱們廣和城前不久來了一個魔修,那魔修修為倒是不高,卻儘是一些惡心人的手段,養蠱害人,天河城是個小城,一來二去,竟然被他殘害了上千之人,咱們也請過元嬰老祖前來相助,可那元嬰老祖竟也不是他魔修的對手。”

“倒不是那魔修的修為多高,實在是那魔修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雲寒一麵聽著,一麵感受著空氣之中的幾縷陰冷氣息,不過幾步,他的眉頭卻是微微凝住。

“對對對!”周圍那群人繼續附和道,“那魔修不過築基修為,然而卻走了旁門左道,專乾一些惡心人的手段。”

“對,那魔修養蠱害人,那蠱蟲進入大部分修士的身體,隻是攀附在其體內,一般都難以察覺,那蠱蟲就以人血為食,然後逐漸占據那人的身體,隨後那人便全然聽從那魔修的命令,簡直喪心病狂!”

“最可怕的是,那些被其控製心智的人,表麵與尋常人並無任何區彆,然而卻暗地再聽從那魔修的吩咐為親朋好友再下蠱蟲,原本今日就是請了修士準備對付他,卻是無意讓仙君您過來走一趟了。”

他們走到一處小城鎮前,那城鎮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連燈光都沒有,全部都隱藏在黑暗之中,隻有那抹月光點點,堪堪視物。

沈白待在荷包裡麵,聽著這一路那些人的話,對他魔修卻是有幾分反感,但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

“師尊?”沈白抬頭看向雲寒。

雲寒卻是麵無表情,他看著這處城鎮,隻是輕聲開口道,“不必留戀,你們既成冤魂,應當轉世而去。”

那群人卻是突然大驚,“仙君您說什麼!”

雲寒轉過頭,看著那一群人,“你們現在不過是冤魂,再有怨恨,也該前生之事。”

那一群人個個大驚,似乎難以相信,卻是緩緩退後數步,看著雲寒目光不善,“咱們請仙君您過來是為了捉那魔修,您卻說咱們個個都是冤魂,難不成仙君您跟那魔修是一夥的不成。”

雲寒伸出手,朝著旁邊一指。

他手指所指向之地,卻是一方的荷花池,“看清楚了。”

雲寒手指微微用力,一片的真氣過去,從那荷花池為起點,四周突然點點散去,像是被剝落的畫紙。

原本是安安靜靜的小城鎮,卻是突然化作一片的殘垣斷壁,甚至還有白骨點點,像是一副人間煉獄。

那群人哆嗦了嘴,看著雲寒卻如臨大敵。

“你還我們的城鎮,還我們廣和城!”

“你使了什麼妖術!把我們的城鎮還給我們!”

雲寒眼裡一片的冷光,“執迷不悟。”

雲寒一袖子揮去,那冷清的月光似乎變得格外的凜冽,讓人不敢直麵麵對。

那群人個個跌倒在地,仿佛想起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沈白在荷包裡麵,有點沒明白,他看向雲寒,“師尊,怎麼回事?”

雲寒搖搖頭,“此處的確殘留魔修氣息,不過已是數年之前,倒是鬼魂無數,執念所致,卻無法讓他們輪回轉世。”

“不!不是這樣的!”那群人中那個實力最高的突然大聲喊道,“你為什麼要騙我們,我們沒死,我們還要對抗魔修,還要把那魔修挫骨揚灰!”

沈白覺得那人神色有過幾分瘋狂,微微縮了縮身子。

雲寒伸手按住他的小腦袋,道道劍氣突然大盛,雲寒腳尖一點,站立在虛空之中,迎著月光之下,他當真是仙人。

一片的真氣朝著那廢墟般的城鎮躍過,無數的場景在下方逐漸回演。

廣和城的確是個小城鎮,但卻人人安居樂業,卻是突然被一個魔修闖入,那魔修潛伏在廣和城之中,卻是開始養蠱蟲蠱惑人心,原本平和的小城鎮,突然變得戾氣十足。

有人覺察出了不對勁,於是便想著聯合除掉那魔修。

誰知人群裡麵有著被那魔修下蠱毒的人,魔修見此不對,立刻做法封了城鎮,一把大火落下,無數傀儡手刃至親,火光之中,尖叫聲,腳步聲,打鬥聲音,揉成了一幅殘忍的畫麵。

終於,黑夜過去,廣和城不複存在,一座城鎮,似乎成為亂葬崗,無數的冤魂不肯離去,逐漸凝聚成了一股怨氣。

怨氣生靈,逐漸組成一幅幅幻境,畢竟是怨氣生靈,每一夜,這裡都不斷的重複著之前廣和城人心惶惶的夜晚。

“咚——”似乎是鐘聲敲響了,下方那群冤魂卻是突然逐漸朝著那廢墟之中躲去。

雲寒清楚了來龍去脈,緩緩落下,朝著某個方向隻吐出兩個字,“出來。”

那是一棵大槐樹,大槐樹周身冒出點點綠光,然後逐漸浮現出一張蒼老的人臉出來。

“哇,師尊這是什麼?”

“被怨靈俯身的樹精。”

那張蒼老的人臉似乎無奈,“仙君,今晚是小的唐突您了。”

雲寒沒說話,隻是轉眼看著這一片的廢墟。

老樹精咳嗽兩聲,歎了一口氣,“如您所見,是我設下的幻境,卻是未曾想到仙君您誤入了。”

“為何不讓他們輪回。”

老樹精搖搖頭,“他們的魂魄被鬼界的人抓了去,隻剩下殘念,若我不為他們留下執念幻境,他們都該消散世間了,願仙君您見諒,也體諒一二。”

雲寒依舊不說話。

老樹精無奈,繼續說道,“曾經的城鎮,是那麼美好,仙君您不知道,時常有小孩來我身邊玩樂,有情竇初開的少女來纏上自己的紅布條,來來往往,很是熱鬨。”

“總歸是過往。”

“是的,隻是那些過往,讓人很懷念。”老樹精的聲音充滿了蒼老風霜,“即便是怨靈,也維持不了太久了,還請仙君您手下留個情,今夜就請當做什麼都沒看到,求您了。”

沈白抬頭看著自家師尊,有些不解。

“仙君,此處不會長久了,您大可放心,我絕無害人之意,以往誤入修士,我都未曾傷過他們一分。”

“師尊?”沈白抬起頭,拉拉自家師尊的發絲。

雲寒對著沈白點點頭,隻是轉身似乎打算離去。

那老樹精瞧見雲寒即將離開,滿臉感激,“多謝仙君!”

就在那老樹精臉上浮出笑容之時,雲寒突然轉身一道凜冽的劍氣朝著那老樹精刺去。

“嘭嘭嘭——”那老樹精被這道劍氣打中,全身突然沸騰起來,無數血紅色的氣泡突然爆裂。

“啊啊啊——!!”那老樹精發出尖叫,聲音尖銳又刺耳,他身上突然長出無數的血瘤,那些血瘤瘋狂的生長,然而就在即將全部侵蝕完那老樹精的時候,突然一陣的爆裂聲響起。

“嘭嘭嘭——!!”

那些血瘤全部爆裂開來,隻見那老樹精其中突然跑出一個血影,那影子看著張牙舞爪,渾身都沾滿了鮮血,直接朝著雲寒撲來。

雲寒變幻身影,隻是一道真氣飛快劃過。

“次次次——”

那道血影直接爆裂在原地,無數的鮮血四處亂綻。

突然,雲寒朝著某個方向直接一腳踩去。

“啊啊啊——!!”一個小小血肉模糊的東西突然跳起來,尖叫著。

沈白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嚇在原地,說實話,來到修真界這麼久,他還沒見過這麼血腥的一幕,而且,還是跟自家師尊一塊。

臥槽,那什麼臟玩意,你知道你侮辱了我家師尊的眼睛,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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