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無數的珠寶紛紛劇烈碰撞,沈白皺緊了眉,厚重的衣服讓他有些難以行動,被那真氣打中,全身卻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氣。
“碰——!!”
沈白猛的坐在了地上,身上叮叮當當響起一大片的聲音,順帶著厚重衣服的聲音。
沈白覺察到了不對勁,他剛剛抬頭,伸出的手才抬起,卻被人細細的握在了手心之中。
沈白:……
那人的手帶著點點陰涼的感覺,不似自家師尊那般的冷清,是那種陰森寒冷的氣息。
沈白緩緩轉過頭,首先引入眼簾的,卻是那人眼角的一滴淚痣。
我花開後百花殺,血染朱砂滿風華。
這是當初沈白描寫鬼王用的一句話,因為這人眼角的紅色淚痣,讓人下意識的想到無儘的萬種風情。
“鬼王?”沈白哆嗦著嘴唇。
其實當時走設定的時候,沈白也給過一層實力排行榜。
例如鬼王、寧千機、魔尊、雲寒等等飛升修士以上實力的人,是一類,屬於能殺你就不會開口浪費口水。
而淩雲仙宗宗主、豔雪宮主,上九居家族、墨軒等等修為的人,差不多屬於第二類,就是看似非常強大但到底人上有人不能太剛的存在。
至於主角,嗬,那是屬於超一類存在。
沈白眼珠轉了轉,立刻就明白了自己不是鬼王的對手,沈白剛想開口,卻被鬼王輕輕的摸了一下臉頰。
“穀深幽,多年未見,可曾想我?”鬼王笑道,卻並不扶起沈白,隻是看著沈白,那放在沈白臉上的手也沒放下去,反而緩緩越發往下的撫摸。“我可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呢,想來你也沒忘記那日的風流吧。”
沈白:??!
臥槽,這他媽到底是什麼劇情,什麼劇情!
豔雪宮主跟鬼王有一腿麼,這特麼豔雪宮主癡情太上長老雲寒這設定不可能變的啊!
沈白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鬼王卻是有些不耐煩,他捏住沈白的下巴,逼迫沈白看向他,“怎麼,不敢說話了?”
大佬,不是我不敢說話,我是怕我說出來,你不信我啊。
鬼王卻是突然仰頭笑了幾聲,突然鬆開了沈白的下巴,然後走到沈白身前,伸出手將沈白扶起來,還替沈白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冷著一張臉給誰看,你以為你豔雪宮今日還能保住麼。”
沈白突然看向鬼王。
鬼王挑眉,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幽幽的躺下來,一撇一捺皆為風華。
“百年前我攝魂讓你入這穀深幽的身子,你倒好,反手就出賣了我,享受了這百年的尊位,怕是今日就要到儘頭了。”
沈白:……
我覺得,這信息有點多,讓我好好理理。
作為全書疑是女主的豔雪宮主,說實話,不得不說是有一定的金手指的,甚至是活到主角黑化歸來。
當時歸來的主角直接就把豔雪宮全部給屠殺了,卻是未曾見到穀深幽的影子。
是死了,還是走了,都沒人知道。
隨後大後期之時,穀深幽卻是在鬼界出現過一次,當時主角去鬼界日天日地日空氣,穀深幽現身而出,祈求主角放過鬼界無辜魂魄,卻被黑化主角直接給灰飛煙滅了。
當時沈白的設定是,穀深幽因為感情的糾結,她以為自己愛的是雲寒,但又無法忘懷豐天的曖昧,以為豐天死後,去過雲峰,卻發現自己是一廂情願後,所以才一死然後就留在的鬼界。
當然,那是沈白想的設定,但是,現在的設定特麼還能用麼!
那鬼王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躺在地上,拿起旁邊的筆,細細的描繪著自己的眉毛。
那腰,比沈白都細!
沈白抿了抿嘴,還是沒敢說話,他動一下,身上的飾品就劈裡啪啦的響,又沉又重。
鬼王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似乎有些不滿意自己的眉毛,擦掉,又重新畫起來,幽幽開口,“好歹你也是鬼家的人,今日你壽辰一過,便回鬼界來吧。”
沈白上前一步,身上叮叮當當一大堆的聲音,沈白不動了。
“今日會發生什麼事,你知道些什麼?”沈白問道。
鬼王這回的眉毛似乎的畫滿意了,他拿起旁邊的香料,細細的嗅了嗅,“魔界的人過來了,原本我是為了躲著寧千機來的,看來魔界的人也知曉這豔雪宮跟我有著淵源,當真一堆莽撞粗魯之人。”
沈白覺察著鬼王這語氣,似乎跟穀深幽也不算關係太壞。
鬼王透過鏡子,卻瞧見沈白神色有異,他轉過頭,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沈白,“你倒與以往不一樣,怎麼,為情所困數年,就不願當鬼家的人了麼。”
沈白很認真的想了想,越發的不敢說話。
誰他媽知道這劇情偏到哪兒的山路十八彎去了摔!
‘係統!統!’
【鬼王還沒看出你的假冒的,怕什麼。】
‘我怕他辣手摧花,這特麼鬼王明擺著跟穀深幽有一腿啊。’
【嗬。】
‘統!我最親愛的統統!’
【鬼王還沒到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下手的地步。】
‘……’
不對,弟弟??
臥槽我到底知道了多少的驚天秘聞??
合著鬼王你表麵發騷,其實是看到個人就套近乎以為有一腿麼!
‘統,我還是怕。’
【那就儘情的害怕吧。】
‘……’
【我在看著你。】
‘……’
你去死吧!
沈白看向鬼王,歎了一口氣,微微皺眉,故作深情,“我此生,隻鐘情一人,至死不渝。”
鬼王眼裡有著點點的光華流轉,像是流逝著的銀河。
“哦?我倒不知,那雲峰上的某位魅力如此之大,一個兩個的,都、”鬼王說到此,卻不再開口,他翻身看著鏡子,食指輕輕摸上朱砂,然後微微點了點自己的嘴唇,越發的紅潤讓人想要嘗嘗那味道。
鬼王是一個極儘風華的人,因為他所修煉的功法不拘泥情愛,養了不少的鼎/爐,喜歡就上,不喜歡丟了也就丟了,絲毫不會為誰動容半分感情。
他就像一個冷心之人,見慣了風塵之事,更是情場之中的老手,隻是站在最巔峰之處,冷眼旁觀著芸芸眾生,他雖濫情,卻還算是潔身自好,一是不沾染劍修,二不引誘佛修。
因為這兩類按照他的說法,一類冷麵冷心上著是也沒勁,一類嘮嘮叨叨上了還會被傷元氣。
似是想到了什麼,鬼王抿嘴一笑,看著沈白說道,“待你回了鬼界,去為我尋一個人。”
沈白下意識的問道,“誰?”
“寧千機那聚魂而生的弟弟,寧若風。”
沈白:……
在下何德何能,竟讓您老惦記至今啊!
鬼王還趴在地上,他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伸出手微微撫摸了一下,那張比女人還要嬌媚著的臉卻是有著思緒一閃而過,“我雖不清楚那人的來曆,但想來他並非寧千機弟弟身份如此簡單,與那雲峰之中的人似乎也有些聯係。”
“雲峰?”沈白心裡直打鼓,臥槽,鬼王你特麼知道的還這麼多麼。
鬼王似乎是看鏡子看夠了,施施然的站起來,有些乏了一般,伸了個懶腰,他本就穿得鬆鬆垮垮,伸出手,露出潔白的手臂,身體展現出完美的線條,腰肢雖然細,然而卻十分強勁。
“豔雪宮的陣法可以啟動了,吸收了豔雪宮的氣運,我的功力定能恢複全盛之期,隻是那寧千機卻太過難纏,也不知道怎麼那般寶貝他的弟弟,讓人費解。”
沈白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是的,你怎麼可能明白這世上有種叫做‘弟控’的生物呢。
特麼彆說你,我自己都費解,寧千機那是真的恨不得走路都把他給捆腰上了。
鬼王朝著沈白過來,細細的打量了沈白一翻,眼中有著其他情緒一閃而過。
沈白垂下眼簾,生怕自個就被拆穿了。
嚴格說來,雖然鬼王後期是作為整個修真界攪屎棍的存在,並且後期也時常被主角錘爆腦殼,但畢竟實力擺在那兒,整個修真界除了主角外,能勝他之人,絕不會超過兩個。
待他恢複巔峰實力,寧千機或與他能夠平手,雲寒跟某位佛係,或能稍勝他一籌。
前者是因為雲寒乃是劍修,手中有著霜光十四夜,後者則是因為跟他乃是天敵。
魔尊他倒是不懼,就是魔修的功法讓他有些棘手,真打起來,魔尊顧忌兩界之交以及鬼王的詛咒,倒不敢真下死手。
而這,就不得不提一下鬼王的金手指了。
作為一個能成為修真界攪屎棍的存在,還沒人敢怎麼打死他,就是因為鬼王死前能夠詛咒。
但凡過往鬼王,每一個都是身負萬千怨氣,普天之下多少冤魂,多少冤魂皆有怨氣?
且天道對鬼界太過無情,鬼魅也總是被無數修士斬殺,於是,便生出了鬼王的詛咒。
凡是殺死鬼王那人,隻要鬼王催動天下怨靈,便能設下詛咒。
那詛咒無論你是佛是魔,都解不開,生生世世都必須背負。
曾經有過這麼一次傳聞,當鬼界新生鬼王還未穩固自己實力之時,有位飛升之士便趁機潛入鬼界,將鬼王斬於劍下,那新生鬼王拚著最後一口氣落下詛咒。
“吾今日之死,便是汝來日之景,吾必將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於是,不過短短幾日,那修士在自己府邸修煉之時,竟然被那新生鬼王召喚怨靈直接被斬殺,依舊用是那柄殺死鬼王的劍。
而隻有鬼王的詛咒完成之後,鬼界才會重新出現下一任的鬼王。
就連飛升修士都不過如此結局,所以更沒人願意去打死鬼王,關鍵打死就算了,被詛咒了,還得搭上自己的這條命,還不如不去管他,反正鬼界的鬼王太被天道所不容,你好好活著,說不定能活得比鬼王都長。
所以,後期鬼王才敢在修真界各種充當攪屎棍的角色,大概就是所謂的,你打不死我,我還能惡心一下你。
沈白瞧著鬼王的那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心裡微微有些懼意,忍不住的後退一步,身上的珠釵直直作響,身上厚重的玉佩“當”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鬼王看著沈白,沈白這才發現鬼王有著一雙非常好看的丹鳳眼,隻是眼角的那一點紅色朱砂太過明媚,讓人下意識的隻記住了他的風情萬種。
“穀深幽,你在想什麼,嗯?”
沈白:……
沈白看了看鬼王,又看了看鏡子裡麵鬼王的背影。
不得不說,鬼王要是個女人,絕對屬於紅顏禍水那種,並且還是禍國殃民的類型。
幸好是個男人,不對,特麼為什麼是個男人啊!
沈白看著鬼王,想了想,真誠的說道,“您真好看。”
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