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但最為讓蕭總理佩服的,不是她的能力如何厲害,而是她的人格。

聽說她絲毫不猶豫就將菱花鏡當眾摔了,連帶著那裡麵的器靈,也一起毀壞了。

不管是她厲害到已經不需要那器靈的地步,還是她知道那種邪惡之物就不該留存於世。反正就她將菱花鏡摔了一事,就很是令人刮目相待的。

但這些事情,蕭總理卻是不能和家裡的人昭告的,於是隻能試圖從彆的方向打消他們的念頭,“你們方才也看到了,不管他們是站在一起還是坐在一起,渝瀾這渾小子和宋小姐,當真般配麼?”

“這是什麼話?咱家渝瀾雖然不怎樣好,但也不是太差吧?”蕭渝瀾的母親很不滿意丈夫這樣說自己的兒子,但是她這一時半會兒,也不大能想到自己的兒子除了吃喝玩樂十分擅長之外,還有什麼優點。

但是三太太叫蕭總理這麼一說,想起那位宋小姐的氣質卓然,高貴優雅,原本像模像樣的貴公子蕭渝瀾在她跟前,好像真有點像是小跟班的意思。

越想就越像,一時臉色也不大好,“那也不能妄自菲薄,咱們渝瀾肯定還是有優點的,比如他沒結過婚,他也留過洋。”

蕭渝瀾如果知道,家裡人將她跟宋雁西相提並論的時候,拿他沒結過婚來做優點的話,可能會氣得吐血。

但幸好他不知道。

反正大廳裡這會兒大家臉色都不大好,都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蕭渝瀾的母親最為憂心,本來還以為這個最叫她放心不下的小兒子總算找到一個合適他,能管住他的姑娘了。

哪裡曉得,聽著丈夫這樣說,兒子好像有點配不上人家,於是開始怨蕭總理,“都是你的錯,早些時候他還小,多打幾頓,指不定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哪裡能像是現在一樣,扒著手指硬是數不出一個像樣的優點來。”

“哎呀,大姐也不能這樣說,優點還是有的,這孩子就是小時候混了些,但是你看現在多乖巧的一個孩子,而且心地最善良,這是什麼優點都比不過的。”五太太見大姐難過起來,連忙試圖安慰。

本來她想說吧,這不是還有家世上麼?可是仔細一想,人家宋家也不差,不提祖輩,就是父輩一代,也是十分出色的。

然蕭渝瀾的母親卻是歎氣道:“這樣的世道,咱們現在這政府都不知道能堅持到幾何呢?這麼多孩子裡,我最不放心他,也是因為他雖是總是做混賬事,但害人的事情一件不曾做過,心地最為善良,這樣下去,往後咱們顧不上他的時候,他能得到什麼好日子過?”

世道如此,也不是蕭太太的覺悟太低,而是作為一個母親,她隻希望兒子不要害人,但也不希望他過分地善良。

而也因為她這話,蕭總理想起當下國家的狀況,又開始憂心起政事來,這些日子來,內憂外患,他覺得自己已經儘力了,可是這個國家的狀況,仍舊是沒有半點改善。

不免,是讓人生出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但,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國家,放棄人民。

所以當吃過早餐後,他沒有立即出去,而是與大太太一起到了書房,“我想了許久,政府這裡,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戰場上我們因為物資的緣故,白白犧牲了那麼多生命。他們,即便不是政府的人,可卻是我們華國的人民!”

大太太聽罷,卻是十分擔心,連忙朝他做了個禁聲動作,壓低聲音說道:“這個事情,你不要管,現在處處都有人在針對你,若是叫他們曉得了你這些心思,隻怕是你要上法庭的。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家裡這大大小小上百口的人做打算。”

“可是……”蕭總理不甘心,想要直接辭職,與其在這樣的政府紙上談兵,對那些侵略者們還要做出寬宏大量的樣子,還不如加入那些軍隊,直接上戰場去真真切切,用這血肉之軀護佑家國!

“沒有什麼可是,反正你不要管,你隻要曉得,我上官家的這些錢,是華國老百姓手裡賺來的,所以最終也會回到他們的手裡,即便是用了彆的法子。”大太太一直願意做這個賢內助,最為重要的,還是因為自己的丈夫,不似政府裡那些屍餐素位之人,他的心裡,還懷著整個家國天下。

蕭總理聽到大太太的話,微微一愣,隨後想到了什麼?“你讓十七去國外,是□□……”

不過話仍舊沒說完,就被蕭太太打斷了,“十七是這些孩子裡,最穩重的,他八歲就在國外,有的東西他比那些外國人都要熟。”這事情交給他,比找外人,把自己的錢一層又一層的吃掉要好。

就是很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沒命了。

所以她又添了一句:“這事兒我沒敢和老三說。”

“該和她說的,她不是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責怪大太太的決定呢?

但是蕭太太不是那個意思,“我曉得她是絕對會支持的,可作為一個母親,我太明白這種心情了,我不能叫她活在提心吊膽裡。”

蕭總理聽得她的話,心中對於蕭太太是說不出的感動,不管是家裡還是家外,朝她彎腰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夫人。”

蕭太太卻是不領情,抬手示意他坐下,“我同你來書房,你該曉得,不是為了這個事情。”

蕭總理裝傻,“那夫人是為了什麼事情?”

蕭太太也不管他是不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老實說,那位宋小姐,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如果隻是氣質樣貌上,咱們渝瀾比不上,你是不會說的。”

蕭總理一臉無奈,“夫人你不要總這樣聰明,你也說了,有些事情,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可是,蕭太太已經處於知道,卻不全知道的階段,更為難過。

所以蕭總理還是與她說了自己所知曉的一切。

他坦白說出這一切,是希望太太放棄,自家那小子是真配不上這樣一位厲害的人物,何況人家的心裡,可能根本就不存在愛情這種情愫呢。

反正他看到的好多玄門中人,沒有家庭的一輩子潛心修煉,有家庭的摸到了門路後,就背離紅塵。

但是哪裡曉得蕭太太反而拍手興奮道:“這好極了,兩人也算是一路人啊!何況有她佛照著,這樣的亂世,我就再也不擔心這小子了。”

蕭總理見她這樣興奮高興,比當初他們自己成婚的時候都要開心,有些吃醋,“你莫要高興太早,人家心裡有沒有這想法,可是說不準的。”

“你個男人家,是不會懂得的這些事情的因果,就算是沒有這個想法,我也會想法子叫她有的。”蕭太太想,就算自己想不出辦法,但家裡這麼多人,那麼多顆腦子,不能全都是廢物吧?

總是有那麼一兩個能指望得上的。

常言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他們這麼多人,得多少諸葛亮啊?

蕭總理見她一臉自信,實在是不好打破她的美夢,拿起公文包,“我要快些去了,十點鐘還要開會。”不過會早些回來,他總覺得這位宋小姐來家裡,不可能真是單純跟自己的傻兒子一起來拜訪。

哪裡有大半夜趕車來的?

隻怕還是……

但其實,他希望玄門中人不要介入當下的局勢裡的。

被安排在一座獨立小院裡的宋雁西,中午的時候就起來了,不過並沒有忙著去找蕭渝瀾。

她估摸著蕭渝瀾應該也起來了,但總要給人留點空間,畢竟他家人這麼多,不能個個都能去見一麵,但好歹要去長輩們麵前坐一坐的。

於是也讓小塔在院子裡玩耍。

當然,她自己也沒閒著,身前的桌麵,擺了不少銅錢。

另外一邊的桌子上,擺滿了吃的,小塔坐在那裡正在大快朵頤,一麵說著早上見到這蕭家人時候的景象,“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熱鬨的人家,好奇怪呢,不說他家這樣有錢,就是那普通的老百姓家裡,若真有二房太太,隻怕為了多分一兩畝地,也要掙得頭破血流的。”

宋雁西也很震驚,不過這一切應該都該歸功於大太太的人格魅力吧?當然,這位蕭總理應該也是一位端水大師。

所以這個和睦的家庭,還真是離不開每一位的努力。就是叫她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蕭家的人待蕭渝瀾的態度,好詭異啊,有種一會兒是親兒子,又不太像是親兒子的樣子。

正常人家,看到自己的兒子帶著一個離婚女人回家來,哪裡能笑出來?可是他們笑得可開心了。

所以讓宋雁西忍不住好奇。

纖細白皙的手指一麵推動著桌麵看似擺得亂七八糟的銅錢,“我總算是見識了人丁旺盛的魅力。”

小塔將腦袋湊過來,試圖想要在這些亂七八糟的銅錢裡找到什麼信息線索。

但當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於是最後也隻能朝宋雁西滿懷期待地看去:“怎麼了?”

宋雁西將其中十幾個銅板都給拿掉,“如果,這些不存在,蕭總理可能已經暴斃了。”而她手裡這十幾個銅板,就算是蕭家的兒孫們。

這不是蕭總理借兒孫們的命,而是這些子孫後代們數量不小,且又十分和睦,無半點仇恨嫉妒之心,以至於無形中在蕭家上方結成了一道保護陣法。

“暴斃?那就是還是有人在害蕭總理?”小塔看不出來,決定放棄,直接張口問就算了。

“嗯,但是牛家現在應該自顧不暇,所以蕭總理還有彆的政敵。”隻是到底是誰,暫時還不知道,得等蕭總理給個名單,自己才能查。

正說著,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是蕭渝瀾來了。

他住的地方雖然離這裡不遠,但明顯是去了他母親那邊,肩膀上還有些細雨的痕跡。

進了房間,迎麵撲來的暖意,他摘了圍巾脫了大衣,搭在門邊的衣帽架上,才照著桌旁的爐子大步走來,坐下後將有些通紅的手伸到爐子上方,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昨天沒敢往家裡打電話,就是不想驚動家裡的人,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今早的事情我也不知情。”

今早他們家的人的確是過分熱情了,但宋雁西早就拋之腦後了,“沒事。”心說她什麼大場麵沒見過?直接指了指桌上的銅板,“我記得黃粱集裡,也有類似這樣的銅錢推衍陣法,你能看懂幾分?”

蕭渝瀾本來想說自己看不懂的,當時看到那黃粱集的時候,有種似曾相識在哪裡見過的樣子,感覺一學就會。

但事實上放下書沒多久,就隻能記得最為淺薄的那些了。

所以這陣法,他是看不懂的。

搖著頭,“你不要為難我,我又不是什麼天才。”

宋雁西想了想,他說得也沒錯,黃粱集雖然合適他,但也不可能就這麼快參透,“那就多翻看,時間就了,自然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書是死的,人是活的。

每一個人,所得到的參悟都不一樣。

不過迄今為止,那本黃粱集沒人看懂吧?她也看了,感覺讀不進去,不是那位謝蘭舟寫得不好,恰好是他寫得太玄了。

可是宋雁西就覺得奇怪,當初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合適蕭渝瀾呢?是因為他有個天馬行空的腦子麼?

不過當下也沒有去多想,隻是提醒道:“你看好我這些銅板將要落下的位置。”她手裡有著剛才撿出來的十幾個銅板。

蕭渝瀾老實地點著頭,有些緊張,生怕她這樣仔細了,自己還記不住,回頭是真沒臉了。

這個時候,是中午一點左右。

蕭總理十點到底會議,到現在也才結束,大家都各自去吃飯,蕭總理和助理秘書,也準備去。

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蕭總理請留步。”

他頓住腳步,回過頭,原來是徐老。

今天這場會議,除了政要們之外,也請了本地的名流,徐老有那麼多出色的學生,徐家在金陵本身也有些名聲,自然是在其中。

蕭總理其實是不大想與他多來往的,本身也是不熟的。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十分客氣地停下來,笑問:“徐老有何指教?”

“總理這話嚴重了,您是一國總理,老朽哪裡敢有什麼指教?”徐老臉上堆滿了笑容,說話的同時示意身後的秘書遞上來一個燙金的大紅帖子,“小女本月二十六號,在大國飯店舉行訂婚典禮,還望蕭總理您能賞臉光臨。”

蕭總理示意秘書接過,“不知貴婿是?”不是那個姓章的吧?

徐老其實還是滿意自己這個女婿的,才華的確不錯,將來肯定是能名震國內外的文壇,至於他的那些過往,男人嘛,誰還不犯點混賬事情?尤其是年輕的時候。

更何況人是要往前看的,總盯著過去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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