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2 / 2)

太子的小通房 李詩情 14107 字 8個月前

俗物養出來裝模作樣的俗人。

都是男人,這樣的美人放在跟前,誰能拒絕,縱然太子並無什麼好話,侯爺仍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高高興興道:“這姑娘粗笨,送您做洗腳的丫頭,也是極好的。”

太子視線在花漵那白玉臉龐上轉了一圈,便

麵無表情的彆開臉。

會鑽營的狗東西,不是自己女兒不心疼,表小姐也拿出來當物件賣。

他一甩袖子就走,心思分毫不露,威勢儘顯。

侯爺一躬身,那甩起的廣袖,便正正打在他臉上,一抽一抽的疼,讓他表情登時有些不好看。

然而在太子跟前,他還是仔細收斂些。

這位主兒不好相與,動輒打罵也是常有的,沒有唾麵自乾的本事,就彆往跟前湊。

送走太子以後,侯爺急急來到大夫人屋裡,跟她說了,叫她好生的去籌備著。

大夫人瞧著他這神色,心中登時明了,笑著道:“她跟前伺候的春綠,是付嬤嬤的女兒,素來是個機靈妥帖的,你放心便是。”

這養著個表小姐,吃穿用度都需要銀子,自然要養親一點,又不是結仇。

侯爺點點頭,背著手就走了,這浣花樓不光有玉生香,還有春桃花紅。

大夫人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神色僵了僵,卻還是緩和了麵色,來到這偏遠小院。

“好姑娘,瞧你氣色好,我就放心了。”大夫人一臉慈愛,牽著花漵的手,殷殷囑托:“我這裡有一樁好事兒告訴你。”

“那太子爺是清貴攝人的主兒,往後的天家,跟了他享不儘榮華富貴,享不儘權勢巔峰,你好生收拾了,下午便去。”

覷著花漵那張精致的小臉,大夫人言笑晏晏,語氣溫柔。

“咱也是好這一場,說到底,把你當閨女疼的,你此去,莫忘了根兒。”

她可以是浣花樓玉生香,也可以是侯府表小姐花漵,就看她如何選擇了。

“是,您的話,我都聽下了。”她乖巧應下,心裡想的也是,給了太子,也省的糟蹋了。

浣花樓出來的姑娘,對什麼都沒有奢求。

多少姐妹輾轉眾人間,又能如何,不過苟且偷生罷了。

如今允了太子倒好些,他的女人,就是爛了臭了,旁人也染指不得。

花漵眸光清淺軟和,看著大夫人那飛入鬢角的長眉,輕笑著道:“您放心便是,我什麼都知道。”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養了她這月餘竟派上用場了。

她這話一說,大夫人便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頭,叫人捧上衣裳來。

去伺候貴人,那衣裳首飾都上了

檔,白玉簪子綠羅裙,一通收拾下來,鮮嫩的像朝露下的桃花。

“你是帶春綠還是紅兒?”大夫人笑的慈藹,眉目柔和。

“紅兒。”花漵回。

聽她這話音,大夫人心裡明白,便直接道:“春綠這丫頭素來伶俐,你還是帶著吧。”

花漵坐上粉紅小轎,和侯府漸行漸遠。

大夫人說話,端的有意思的緊,問了她要誰,便是給個棗,偏又把她不要的春綠捎上打她的臉。

後來——後來她坐在床上等了一日,等到晚間的時候,**帳暖,命喪當場。

這樣的結局,讓她想起來,就覺得心悸非常。

收回散漫的視線,她看向嘟著嘴立在牆根下的春綠,眸色深了深。

如今離那日還有一月有餘,這其中可操作的空間,還不小。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子,不若主動出擊,才能好些。

她將目光轉向府中的幾個公子哥,夫人這頭是大房,統共有兩個孩子,大的今年三十出頭,生的尋常,卻有一顆博愛的心,想要給天下女子一個安穩的家。

故而院子裡頭,妻妾眾多,林林總總光有名分的,就有十來個。

而二公子年歲不大,生的也俊秀,但是目光純澈稚然,最為聽話不過,說不好聽點的,夫人咳嗽一聲,他就有些害怕,這樣的性子,是護不住身邊人的。

其餘三房,還不如這一房。

花漵正在發呆,就見門外的紅兒匆匆趕過來,輕聲道:“姑娘,小將軍來了。”她神色間,有些猶豫不定。

這是為救春綠賣好。

花漵一瞧,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她抿了抿嘴,緩和了神色,笑著問:“這小將軍,是何許人也?”京中貴人,她們這浣花樓都是有花名冊的,但她偏要紅兒來說。

紅兒先上前將門窗都關了,又□□綠在門口守著,這才徐徐道來。

這小將軍是夫人的娘家侄兒,今年剛及冠,前些年,慶芳一戰成名,年少的他,不過是將軍帳中一小廝,可臨危受命,硬生生的贏了一場必輸的仗。

打從那之後,又贏了幾場,這小將軍的名號,便板上釘釘了。

“小將軍巳時一刻從臨水亭走。”紅兒低聲道。

花漵垂眸瞥一眼自己的衣裳,這才隨意挑眉:

“那倒是巧了。”

她此時坐的地方,就是臨水亭,現下已巳時。

慢條斯理的摘下耳璫,她抿了一口微涼的茶水,起身立在抄手遊廊下,做出賞花的姿態。

打從羊腸小道的儘頭,走出來一個少年。

身量修長,皎皎若玉樹,朗朗似修竹,神色間又透著些許的堅毅。

最重要的是,眉目清正,和狗太子陰翳眉眼相去甚遠,應當不會將人掐死當場。

她想活著,不想含笑赴死。

花漵和他對上視線,看見他沉著的眸色中,那克製不住的驚豔,便客客氣氣的頷首致意,搭著紅兒的手,漸漸遠去了。

待走遠了,紅兒才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麼不搭話?”這借著身份,說上幾句話,才能培養出幾分麵子情。

花漵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美人自然是天上雲,夜間月,要親手摘來才有意思,送上門的,總是少了幾分珍貴。

老夫人壽辰是後日,她估摸著小將軍是來賀壽的,過幾日才會走,故而還有偶遇的功夫。

再個在壽辰上,正巧將她推出來見見人,讓眾人都知道,這府裡頭添了位表小姐。

早先的時候,也是有這麼一遭,隻不過剛被春綠奚落過,氣的心口疼,懶怠看見這一家子人,便稱病不去了。

她這樣的身份,不去旁人還覺得儉省些,故而不曾有人真誠心實意來喚。

但這一次,花漵想著,小將軍還在府裡頭,旁的不說,叫他看見她,才是緊要的事。

“您瞧瞧這衣裳。”紅兒手裡捧著大紅地織金撒花石榴裙裙,眸色豔羨,一臉認真道:“這顏色喜慶,若是老夫人瞧著好,便比什麼都強。”

得了老夫人青眼,往後日子也好過些。

花漵瞧了,點點頭。

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的功夫,人一起身,就帶出幾分春寒料峭來。

縱然桃花始開,但早晚還是冷的人想鑽被窩。

“姑娘,起身了。”

花漵聽見紅兒的聲音,一抬眸,就見她撩開床帳,一邊道:“您醒了。”

“唔。”隨意的應了一聲,她便起身洗漱,等拾掇好以後,天色才剝開了些,露出亮堂的意思。

她住的偏遠,等到大夫人院子前的時候,丫鬟們正忙著伺候梳洗,見

她來了忙行禮問安,將她往屋裡讓。

“給大夫人請安。”花漵規規矩矩的行禮。

“起。”大夫人正在上妝,聞言漫不經心的撩了撩眼皮,隨口叫了起。

她如今年逾四十,整日裡養尊處優,又保養的好,描畫著精致妝容,瞧著也不過三十出頭。

兩人之間,並無多餘的話說,花漵隻在一旁伺候著,不時的給丫鬟搭把手。

等幾位姑娘過來了,她臉上的笑意仍舊淡淡的,起身帶著她們去給老祖宗磕頭。

因著是喜事,拾掇的喜慶,頭上插戴,麵上妝容,都帶著豔色。

幾位小姐覷著花漵,都有些好奇,突然冒出來的表小姐,不必跟她們一道進學,整日裡無所事事閒吃閒睡的,可把人羨慕壞了。

“你眼上塗什麼東西了?”一個小姐湊過來,小小聲的問。

“並無。”花漵回。

有人問了就都湊過來瞧,也無怪乎問她是不是塗東西了,著實這眼睫毛又長又翹,濃黑整齊鴉羽一般,襯得那眸光如春水桃花,瀲灩華光。

閨中少女,尚天真無邪,圍著她轉了個圈,豔羨之意溢於言表。

花漵笑了笑,努力的朝她們釋放善意,和丫鬟小子們不同,若跟小姐們鬨了事,這府裡可不會有人幫她。

老夫人住在正中間的明華堂,三進的院子,寬闊舒朗,集侯府珍物於一室,富貴極了。

三步一個丫鬟,十步一個婆子,清等著伺候。

“媳婦兒帶幾個姑娘,來給老夫人賀壽。”大夫人言笑晏晏,挑著晶簾走了進去,身後跟著幾位打扮妥帖的姑娘。

老夫人一瞧姑娘兒們收拾的乾淨利索,長的也乖巧好看,心裡就高興,一疊聲道:“賀壽倒不必了,瞧著就歡喜。”

說著幾位姑娘便一一上前去,獻上自己的賀禮和祝福詞。

花漵排在最後。

她不重要,老夫人神色就有些淡淡的,這樣身份的女子,她著實有些懶得搭理。

“前些日子就在想著,對老夫人的一片心意,倒不知用什麼來體現了。”

“不曾想侯府仁善,老夫人跟佛爺一樣的人物,竟真叫我碰上一出喜宗。”

她聲音軟甜乖巧,不疾不徐,偶爾停頓一下,倒真讓老夫人起了興致。

“說吧,是什麼,快彆賣關子了。”她道。

大夫人看了她一眼,倒有些意外。

“小將軍來請安了。”外頭傳來小丫鬟脆生生的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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