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8(2 / 2)

江寧郡守與穆華榮有幾分聯係,手段和那位也是肖似,做事比較謹慎。一旦東窗事發必有大禍的事,自不可能留下痕跡。

這次豐和水門的事也的確不是由他興起,他需要做的隻是睜隻眼閉隻眼,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事發的時候自然有人頂罪。若是說不知情,決不可能。

“自是因證據不足。。”鬱承淵聽穆靳有此一問,眸光一閃。莫非……

“你是想要直接將他們直接處理掉,還是準備繼續等待時機?”穆靳好似隨口一問。

穆靳說的是直接處理,而不是處罰。這其中的差距,可是大得很。

“如果有證據,崇國自不會養著這些蛀蟲。”鬱承淵開口詢問,“師尊手中,有他們參與此事的證據?”

“我手中並無證據。”穆靳再次將名單上的姓名看了一遍。

鬱承淵緊緊地盯著穆靳,“那便是,師尊知曉何處有證據?”

“江寧郡郡城之中有的是證據。”穆靳將名單往鬱承淵麵前推了推,“現在就要問,這上麵的人你要處置多少了。”

鬱承淵微微眯了眯眼睛,沒有過多遲疑。“全部。”

“既然如此……”穆靳眼眸閃了閃。

鬱承淵看著麵前的紙張無風自燃,消散在天地間。這樣奇異的事,卻沒有引起他的關注,視線未從穆靳身上移開。“弟子,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你什麼都不必做,這次就當做是我為你準備的拜師禮。”穆靳說完便閉上了眼眸。

鬱承淵心有疑惑,卻沒有多問。視線從桌案上掃過,不經意間發現那紙張燃燒的灰燼還散落在案幾上。

馬車總會有幾分顛簸,再怎麼安穩的馬車都無法徹底避免。正常來講,灰燼本該隨著馬車的顛簸四散而去,而不是還停留在案幾上。

鬱承淵看著那三三兩兩堆在一起的灰燼,不由的和之前的名單做了對比。他敏銳的察覺到,如今灰燼所在的位置,正是紙張上之前書寫的姓名的地方。

這其中,有何深意?

鬱承淵抱著疑惑審視著桌上的灰燼,眼眸明明暗暗,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直到車夫高毅與嚴威的交談聲響起,他才回了神。

“大人,前麵便是江寧郡的郡城了。”賑災隊來得時候十分匆忙,選擇的是最短的路線,並未經過江寧郡城。

此次他們來江寧郡郡城倒也並非繞路遠行,是為了更換馬匹。他們之前的馬匹都進了百姓們的肚子,柳寧縣內準備的車馬用的是最近原則,速度不快。他們來郡城,自有郡守為他們更換車馬,以便儘快返京。

“儘快入城。”嚴威滿腦子都是拿著手中的證據,敲詐郡守他們一筆。有了這一筆銀錢,受災的百姓就能安安穩穩的堅持到下個收獲季。

鬱承淵剛想要從那看不出子醜寅卯的灰燼上移開視線,便看到那最底端的一團灰燼隱隱泛起了金光。

隨著金色的光芒閃耀,那團灰燼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延展開來,上麵浮現出了一疊文件,最上方的紙張內金色的字體熠熠生輝。

鬱承淵看清其上的內容,便再也移不開眼。連忙拿起頗有厚度的文件,從上到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

這是……

上麵記載的是一人的生平記事。詳細到某年某月某日,某個時間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這記載的言行自不是無意義的日常,其中所彰顯的,正是這人的罪責。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第三。第二個文件出現之時,鬱承淵還沒有將第一個看完,不過他依舊將文件拿了起來,唯恐其在桌麵上會影響到穆靳。

直至所有的灰燼,都消失在桌麵上,穆靳才睜開了眼眸。

“師尊,這種手段是?”鬱承淵忍不住詢問。

“卜算之術。”穆靳掃過那金色的字體。“正如傳言所說,人在做天再看。這些人做的事,瞞不過‘天’。”

“這種手段,可以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所有事嗎?”鬱承淵想到這個手段可以運用的範圍,心中不由一動。

穆靳意味深長的看了鬱承淵一眼,“隻要能付的出代價,讓‘天’願意透露訊息的代價。”

“代價。”鬱承淵忍不住看向穆靳,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穆靳的麵容似乎不若之前那般紅·潤。“師尊,付出了什麼代價?”

穆靳微微一笑,“不過是些許身外之物,不足掛齒。”

他付出了什麼?他付出的是當年‘穆家’所贈的‘鎮魂釘’,最後一枚剛好用在此處。以穆家之茅,攻穆家之盾,也算是物儘其用。恰逢時機,他便為原身收些利息。

鬱承淵微微垂下眼眸,手中的文件似乎都沉重了許多。

身外之物涵蓋的範圍太廣,穆靳之前僥幸所得的‘功德’恐怕也在身外之物的範圍內。穆靳當真還記得,他口中的‘外門弟子’之說?有師者會為外門弟子如此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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