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從霜手指將書攥得青白,強裝鎮定:“這沒什麼,你可能剛好將這段背得滾瓜爛熟。”
三班的學生緊張地看向薑寧,生怕薑寧輸陣。
誰知鐘從霜話沒說完,薑寧又念出了鐘從霜方才用來示範的那一段,比方才鐘從霜驕傲地自以為流利動聽的口音不知道要好聽到哪裡去,簡直就是降維碾壓。
三班一群人什麼時候見過這樣舞台劇般優美的誦讀方式,全都崇拜地看向薑寧。
鈴聲終於響起的時候,鐘從霜落荒而逃。薑柔柔和另外一個一班的人驚詫地看了薑寧一眼,迅速離開了。
幸好找茬的是鐘從霜,他們的丟臉程度要好一點。
三班的人全都驚喜地圍上來。
“總算揚眉吐氣了一回,氣死我了,總感覺那個姓鐘的女生是故意的。話說我們班沒人得罪她吧?”
薑寧心虛地說:“沒吧。”頭號罪魁禍首在此。
“笑死我了,你們看她最後那臉色。不過,薑寧你老實說,是不是偷偷請了外教提前背過,你也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怎麼說話呢,薑寧不管怎麼說也是漂亮的瞎貓。”
薑寧:“…………”隨便吧誰讓她學渣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班主任在後麵看著一群少年少女嘰嘰喳喳,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他方才在薑寧演誦第二段時回過神來,錄了視頻,打算發給薑寧的父母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他打算把薑寧叫到辦公室去,了解一下她最近的學習情況。
可當他擠過一群喧鬨的學生走過去,薑寧已經背上書包迅速竄不見了。
班主任:“……”
還真是一放學溜得比誰都快。
*
“一班有溫從霜這一號人嗎?”
半小時後,薑寧已經在燕一謝的彆墅裡,坐在地板上,邊吃零食邊繪聲繪色地講述夕會上發生的事。
每天的校園生活其實都乏善可陳,但薑寧依然會在每次來找燕一謝的時候,絞儘腦汁講點好玩的事。
聽見燕一謝的疑問,薑寧額頭三條黑線:“鐘從霜,姓鐘,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鐘。”
同班兩年,敢情燕一謝根本沒記住班上任何一個同學。
“她為什麼要針對你,你們有私怨?”燕一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讓人感覺涼颼颼的。
薑寧迅速抬頭看向管家。
她以為燕一謝既然讓管家調查過自己家的私事,知道自己父親的事,那麼就應該也知道自己從穿開襠褲起就整天跟在許鳴翊屁股後跑,而鐘從霜疑似喜歡許鳴翊。
難道燕一謝還並不知道?
管家站在燕一謝背後,依然是那副兩手交疊、站得筆直的樣子。
他冷汗涔涔地對薑寧搖了搖頭。
薑寧剛尋到古堡來的時候,好不容易有人闖進少爺的生活,讓少爺死寂無波的生活起了一絲波瀾。他也就隱瞞了部分信息,沒有對少爺知無不儘。
現在再說,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少爺肯定以為自己故意欺瞞,毫無疑問會大發雷霆。
薑寧立刻就讀懂了管家的表情。
“你們在對視什麼?”燕一謝不悅道,回頭瞪了管家一眼。
老管家迅速恢複麵無表情。
薑寧隻好開玩笑似的瞎掰:“大概是因為,她嫉妒我長得好看。”
這話說出來,饒是她臉皮再厚,她也不禁有點臉紅。
本以為少年會譏嘲她,可誰知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薑寧:“………………”
薑寧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轉移話題道:“不如我推你去河邊走走。”
“不去。”燕一謝習慣性地拒絕。
燕一謝其實並不喜歡外出,更不喜歡出現在人多的地方。旁人的視線經常會若有若無地落在他腿上,眼神裡或是驚訝,或是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