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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柔弱無骨的女體偎了過來。
“太太……”
女人伏在他身上,如泣如訴:“你現在可懂,我為何如此了?他哪隻是不能生,分明是不能人道,卻累得我每每遭受冷眼,被人議論。”
唉,她總能找到合適的解釋。
前麵鋪墊種種,皆是有用,信手提起一根線,就能串聯起來,讓人不得不信了她的說辭。
“你……”
“公子你不要說話,”
纖手覆於他薄唇上,女人湊過來的唇瓣,胭脂已斑駁褪去,卻因為有些微腫,格外顯得誘人。
“公子勿要覺得羞愧,”她將臉貼在他胸口處,十足的小婦人之態,“是你讓小婦人體會到做女人的滋味……”
剩下的話,顏青棠實在說不出口了,歸納為一句。
總之就是彆羞愧啊,我還要謝謝你。
安撫完,顏青棠總算鬆了口氣,正想撐起有些酸疼的身子,下去收拾收拾乾淨,卻未曾想被人拉住纖細的雪臂。
“太太想去哪兒?”
她詫異地看過來。
“公子……”
他捏著她的腰,將她拉了回來。
“太太既想借子,一次如何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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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青棠想去推他,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書生顯然嘗到甜頭。
看他平時文弱不堪,似乎風一吹就倒,誰能想到衣裳一脫,他不光手長腿長,腰上摸著全是硬邦邦的肉。
撞得她生疼。
是男人都這樣,還是就他一人這樣?
她不知。
總之,這書生似有些生氣,似想報複她,拉著她就是不放。
她礙於有些心虛,再說還要合了‘顏太太’人設,自是不能拒絕。
於是便折騰了一宿。
直到外頭四更的梆子都響了,她實在耐不住了,啞著嗓子求他饒了她,他這才放過她。
這愣頭青!
是不是給他補得有些過了?明兒讓素雲把補湯停一停。
臨睡之前,顏青棠疲倦地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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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喜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後發現公子不在。
去摸了摸公子的床,竟然是涼的。
這是一夜都沒回來?
這時候他知道慌了,忙嚷嚷著到處找。
素雲一把拉住他,又堵住他的嘴,讓他彆吵吵。
“素雲姐姐……”
再看看素雲的表情,和望著正房欲言又止的神色,哪怕同喜是個傻的,這會兒也明白過來。
“你的意思是,我家公子沒有不見,在正房?”
可他為何在正房啊,正房不是顏太太的住處?
是啊,為何在啊?
怎麼會在那兒!
整整大半上午,同喜都處於呆滯狀態。
直到紀景行從正房走出來,他才像回魂了似的,忙上前一把拉著自家公子,將他拉去東廂。
“公子,你昨晚真在正房住了?”
紀景行睨了他一眼,微微頷首。
“公子,你怎麼能在正房裡住呢?那顏太太可是個有夫之婦,若是傳出去……”
同喜不敢說下去了,卻又慶幸了一句:“幸虧顏太太那丈夫不在。”
若是在,你家公子也住不了正房啊。
“公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天下女子,儘可挑的,往常宮裡少不得有那貌美宮女或是哪家的貴女心存野心,在主子跟前搔首弄姿,以期能飛上枝頭,做東宮的娘娘,可主子從不給眼色。
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去和一個有夫之婦有了牽扯。
紀景行被他念叨的煩,斥道:“孤怎麼想,容得到你置喙。”
“小的不是置喙,小的是……”
同喜囁囁嚅嚅,忽地又一挺胸脯:“公子你彆怕,那顏太太若是糾纏你,小的幫你解決。”
紀景行來了興致:“你如何幫我解決?”
“小的可以給她銀子……”
“你有銀子?”紀景行挑眉。
不光同喜沒銀子,他這個主子其實也沒銀子,都窮得很。
“小的可以警告她……”
“你想警告她什麼?”
同喜臉色一陣變幻莫測,須臾咬牙道:“小的知道了,小的會盯緊她丈夫,若是她丈夫回來,不慎發現公子與太太的關係,小的就偷偷將其打殺了,也免得是時他鬨起來,壞了公子和太太名聲。”
“你腦子裡成天都在想什麼?”
紀景行被氣笑了,踢了他一腳。
“邊上去!”
挨了斥的同喜,忙利索地去了屋外,才撓了撓腦袋。
不是同福說的,出去了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人笨了不要緊,聽話就成。主子放火,你就遞火折子,主子殺人,你就在邊上遞刀。
如今都不用主子去殺了,他代之,為何跟同福說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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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裡,顏青棠也醒了。
正咬牙切齒揉著自己的腰。
素雲紅著臉,走了進來。
“太太。”她隔著帳子小聲喚道。
“去準備點水,我想沐浴。”
“太太,水已經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