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三合一)(1 / 2)

等薑衛國接手攝像機之後,薩布裡才反應過來,看著還倒在地上的麥克李,趕緊朝外跑去:“醫生!請醫生來看看!”

麥克李一臉苦笑。

他和薩布裡已經單獨吃過兩次飯了,沒想到在對方心裡,最重要的還是攝像機。

不過也是。

那兩頓飯基本全程都是他在講好萊塢的事,薩布裡聽得十分投入,僅此而已。

可恨他自己其實也不是太了解好萊塢,隻是年輕的時候在好萊塢混過一陣罷了。

不然還能講點更多的。

喬翼橋看到麥克李這個表情,趕緊把他扶起來,問道:“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麥克李頓了頓,“碎的不是屁股,是心罷了……”

喬翼橋見他真的沒什麼事,也就沒再管這個怨種。

幸好組裡還有一台阿萊攝像機,喬翼橋檢查過後,一群人再帶上風力排練一次,就又重新開拍了,不耽誤事兒。

有了這次摔屁墩的經驗,再來一條的時候就比較順利。

拍完了MasterShot之後,又補拍了中近景和一些特寫,這段戲拍了整整一宿,終於完成。

現在已經到了影片的後期拍攝階段,令喬翼橋很感動的是,所有演員不僅沒有因為疲憊而敷衍了事,反而整體磨合的越來越好。

甚至,他們知道因為前麵的小事故耽誤了拍攝時間,所以所有演員都加倍努力起來,即使是在場間休息他們也沒怎麼閒著,幫著場工在調整設備,搬搬運運。

整個劇組的效率提高了不少,很多細節就算是喬翼橋沒有太多要求,他們也會自己琢磨研究,爭取把最好的一麵展現給觀眾。

尤其是薑衛國他們幾個人。

這幾場關於暴風雨的戲終於拍完了。

所有演員都累的不行。

因為他們不隻要演戲,還要和風力、雨水做鬥爭。

拍完之後,所有人都是渾身濕透,頭發淩亂,渾身脫力。

就像是真的跟暴風雨對抗了一宿一樣。

但即使是這樣,薑衛國等人散了之後,還是勤勤懇懇把壞了的攝像機抱回宿舍了。

喬翼橋繼續盯著現場,和老劉一起搞第二天的置景,直到太陽升起。

“行了,剩下的我來,”老劉對喬翼橋說道,“喬導快去休息吧,不能天天不睡覺啊,鐵人兒也熬不住啊。”

“嗯,”喬翼橋打了個哈欠,“剩下的事就拜托劉哥了,多謝了啊。”

“沒問題,”劉哥憨憨一笑,“你給了我這麼大個機會,我也得弄好才是,要說是誰謝謝誰,也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快去睡吧!熬幾天了都!”

還在一旁收拾煙火係統的老邵也是:“是啊,喬導,要說感謝也是我們感謝你給我們機會。實不相瞞,我一開始對你挺不滿意的,但沒想到你管我叫藝術家。怎麼說呢,我感覺似乎找到了那麼一點點新的目標,中年

危機都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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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趕緊一起朝他擺手:“去去去,快去睡,多睡一會……”

喬翼橋就這樣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片場的宿舍樓。

就算再宿舍樓走廊都能聽到輕微的鼾聲,所有人經過一夜的鏖戰都睡得很香。

他正想順著台階向上,忽然發現轉角處,還有一個房間亮著燈。

昏黃的燈光投射在地板上,留下一道小小的亮斑,在黎明時分顯得格外明顯。

那應該是薑衛國的屋子。

喬翼橋想了想,沒再上樓,而是朝著那個小房間走去。

還沒走到房間裡,他就聽到裡麵傳來爭執的聲音。

喬翼橋心裡一緊。不會是又吵起來了吧?

他趕緊向前走去。

“握草,幸虧鏡頭沒碎!”

“我就說鏡頭沒事兒吧,肯定是裡麵的組件出問題了!”

“哎呀,得了吧,你還以為是組件錯位呢,但你看看,這明明是裂了。”

“這能修嗎?老薑,你彆光拆開就不說話了啊!”

“閉嘴,我在思考呢!”

“得了得了,我們都撤,留給老薑吧。”

喬翼橋這才放下心來。

原來,他們的變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

十幾個人走出了薑衛國的宿舍,把一切留給了他。

他們出來的時候看到喬翼橋就在門口,各自都有點驚訝,但喬翼橋示意他們彆出聲,一群人乖巧離開。

喬翼橋走到了門旁邊,輕輕推開了一條小縫。

房間裡薑衛國的背影,在昏黃燈光的襯托之下像個剪影。

他全神貫注著,用各種工具對付著手底下的相機。

喬翼橋很久沒看過他這麼專注的樣子了。

他喜歡專注的人,喜歡看他們專注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他看到薑衛國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後站了起來,繞著房間走動。

喬翼橋這才推門而入。

薑衛國沒想到老大會在這個時間來他的房間,有點意料之外:“老大,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相機,”喬翼橋坐到了桌子的另外一端,“修的怎麼樣了?”

“沒啥大問題,就是裡麵有些組件摔鬆了,”薑衛國指著那些部位對喬翼橋解釋,“你看外麵這些,主要是取景器的滑軌鬆了,所以推不動,然後裡麵這CRT尋像器也出了點問題,Tally燈也掉了,不過這些都問題不大,最主要的是這個航空插尾線斷了,這個就有點難弄,我明天得去外邊買點……”

薑衛國滔滔不絕的時候,喬翼橋就靜靜地看著他。

其實他也不懂什麼攝像機內部的構造,但聽薑衛國如數家珍的樣子,莫名感覺很好。

薑衛國見

() 喬翼橋陷入沉默,

撓撓頭:“老大,

我是不是說的太專業了?”

“的確,”喬翼橋看看桌子上被拆開的攝像機,又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這些,器械之類的。”

薑衛國思忖半晌:“還行吧。”

“怎麼個還行法?”

“其實就是我高考完,成績不錯,但完全不知道學什麼專業,”薑衛國陷入回憶,“那時候我父母都還健在,他們就說,男孩嘛,無非就是學計算機或者工科,所以我就挑了機械這個專業。”

“之後就渾渾噩噩學了四年,也可能是我有點天賦,學的竟然還不錯,但畢業的時候,我又迷茫了,做了幾份實習,都覺得沒太大意思。”

“為了逃避工作,我就去考研了,沒想到一次就考上了,結果我又學了三年器械。”

“工科博士很難讀,我就沒想著繼續學,然後出來混社會,陰差陽錯就認識了這麼一幫人,然後就被老大你找到了。”

“所以你要問我喜不喜歡,我也不好說。我隻知道,能為老大你解決問題,讓我感覺挺開心的。”

喬翼橋聽完薑衛國的話,陷入了沉思。

“那和當演員比呢,”喬翼橋想了半天,又問,“和當演員比,你更喜歡哪個?”

這下輪到薑衛國沉默半天了。

“沒法比,都是不一樣的生活體驗,”薑衛國弱弱道,“老大,你說我都快三十歲了,還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這樣好嗎?”

“人生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和彆人去比,”喬翼橋回答道,“每個人的路徑都是不一樣的,思考未來是為了讓自己有目標,能更踏實的去做現在的事兒,而不是給自己平添焦慮。”

其實,喬翼橋今天這樣問,是來自於自己內心長久以來的一個想法。

他去幫手底下的這些兄弟們找合適的職位,但那些職位,真的是他們想做的嗎?

阿默和李巍,薑衛國和蔣思盟他們,是真的喜歡演戲,能長久的做這一行嗎?

還是隻是聽他的命令行事呢?

喬翼橋又道:“在你想清楚未來想乾什麼之前,我會一直幫你的。”

薑衛國感覺十分感動:“多謝老大。”

“我今天怎麼老聽到你們在謝謝我?”喬翼橋笑笑,“其實,說真的,是我要謝謝你們。”

薑衛國笑笑,沒再說話。

他天生嘴笨,說不出什麼漂亮話。

喬翼橋看他擺弄手底下的東西,又問了一句:“你想不想進入道具組,看看他們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薑衛國聽完,眼睛一亮:“那當然好了!”

……

從薑衛國的房間走出來之後,天已經大亮了。

本來想抓緊時間好好回房間休息一下的他,手機忽然“叮咚”一聲,收到了一封郵件。

[喬翼橋先生,您好!]

[本人謹代表雛鳥計劃組委會成員,邀請您成為本屆雛鳥計劃評委……]

喬翼橋收到郵件的時候,恍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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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竟然邀請他過去當評委?

喬翼橋本想直接拒絕的。

雛鳥計劃說白了還是一個圈子裡人物互相牽線搭橋的盛典罷了。

的確能選出來一些有才華的年輕人,但最終能嶄露頭角的,必然是那些有人脈的人。

這種比賽,請他去做評委,又有什麼意思?

但喬翼橋轉念又一想,為什麼請他去當評委呢?

請他做的,當然不是最終有決定權的那五位終極評委。

而隻是前麵可以參與選片投票,並幫助終極評委評判電影劇本的小評委。

無論如何,請他去,是不是代表著,某種程度上,他已經獲得了那個圈子的認可?

不然怎麼會找到自己呢?

如果自己拒絕,那下一次還會不會邀請自己?

喬翼橋一時間並沒有直接拒絕。

反正距離雛鳥計劃收稿的截止日期還有半個月,他可以慢慢考慮。

白天的時光喬翼橋也沒有再睡覺。

剛剛和薑衛國的談話讓他有了一個創意。

創意的起點有兩個:一是他覺得現在的劇本中一直存在一個問題,因為這是一個群戲的劇本,至少四五個犯人和三位獄警都是主角,難免會存在切換視角的問題,畢竟所謂的群戲,就是在某一時間由一到兩個人做主角。

二是他覺得似乎也應該同手下的小弟們進行一對一的談話,看看他們在想什麼今後的目標又是什麼。

而有一個辦法能解決這兩個問題。

那就是錄製他們每一個人的“假”采訪。

這些“假采訪”會穿插在主線故事裡,可能沒到一個人的戲份要變多之前,就插入一段他的相應的采訪內容,不僅能讓整個電影看起來更真實,還可以拎一拎結構,讓故事不顯得那麼淩亂與鬆散。

最後出現的效果,喬翼橋預計是會想《當哈利遇見莎莉》和《我,花樣女王》那樣。

而在采訪中,他決定不寫稿,也沒有大致的提綱,全靠這些演員自己表演。

說乾就乾,當他把這個創意講給薩布裡的時候,薩布裡也非常興奮。

“哦,QYQ,你的主意總是那麼好,”薩布裡非常開心,“這種偽采訪可太有意思了!”

二人當下就把一個屋子布置成了采訪室,然後叫來了麥克李和燈光組進行布置。

很快,第一位“受害者”就來了。

阿默見到這陣仗,還是有點慌。

但看到對麵坐的是阿大,心情緩解了不少。

喬翼橋問:“你是因為什麼事坐牢的?”

阿默尷尬笑了笑:“打黑拳的時候失手打死了個人,被判了無期。”

喬翼橋之前給了每一個演員大致的背景設定,而這些設定又和演員本身的生長經曆有相似之

() 處,之後的,就全由演員自己發揮了。

喬翼橋又問:“入獄的經曆,讓你有什麼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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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看著地麵,慢慢回答,“因為我曾經在組織裡過得日子比這個苦多了,監獄裡吃得飽、穿得暖、生病了還不花錢,全額報銷,每周三頓肉菜,還有好多活動。我坐牢簡直就像是度假。”

“既然這麼舒服,那你為什麼還想越獄呢?”

“因為……”阿默抬頭,直直盯著鏡頭,和鏡頭後麵的喬翼橋,“因為,我要找到我的恩人,隻有在他身邊,我才感覺到自在。”

喬翼橋頓了頓,又問:“你夢想中的生活是什麼樣呢?”

“和恩人永遠在一起,恩人長命百歲,”阿默笑笑,“隻要他能過得幸福、快樂,我怎麼樣都沒有關係。”

“那麼你自己本人的夢想是什麼呢?”

“我的夢想……”阿默沉默半晌,“我小時候想成為一名歌手,但被那個黑拳組織拐走之後,這一切夢想就都不存在了,我現在這個性格,可能不配再有任何夢想了吧?隻要能一天天的生活下去,就好了。”

喬翼橋喊了“cut”。

這場小小的采訪,比他想象的還要走心很多。

喬翼橋笑著問:“你小時候真的想當歌手嗎?”

“是……”阿默回到了靦腆的狀態,撓了撓頭,“小時候我奶奶說我唱歌很好聽,我就說那我就要做一名歌手,以後天天唱給奶奶聽。但我奶奶很快就去世了,我也被組織抓走了……”

“那你對表演怎麼看?喜歡做演員嗎?”

這兩句不是采訪的內容,純粹是喬翼橋想問。

阿默點了點頭。

“被人喜歡的感覺……很好。”

喬翼橋這才放下了心。

阿默走了之後,李巍進來了。

等李巍坐好,喬翼橋就問:“你因為什麼事兒坐牢?”

李巍不好意思道:“因為沒有行醫資格證而行醫。”

“哦,你覺得坐牢的這段經曆怎麼樣?”

“不太好,比我原本的生活苦很多,”李巍如實回答,“我原本每天有病人就給他們看看病,沒病人就歇著,但在這裡,每天還有工作、還要參加各種活動,都很不適合我。而且,因為我臉上的疤,在這裡很多人嘲笑我,我簡直就是食物鏈的最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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