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師邊看邊點頭。
按照作畫時間,她沿著展會的觀賞路線,一步步走著,一步步就能看出來她的畫技跟手法一直在長進。
總算不辱師門!
“我們一起拍個合照吧,大霍霍,就站在這張畫前。”
她拉住霍司慎,一家三口比了個茄子。
而此刻的劉區長,正親自在門口等人。
彆人他不管,但今天,他一定要等到顧江信!
殺雞儆猴,這猴不來怎麼行?他要讓所有生意人們知道,不要走歪門邪道,老老實實、一步一腳印地發展事業才是正道理。
這顧江信就是個典型。
也就是因為這典型,劉區長後麵在地產工作才進展順利。
今年,他要再給大家敲個警鐘。
在門口等了一會,果然見到一輛車遠遠地到了。
至少老了十歲的顧江信,瘦弱地從車上走下來,腳步都沒了以前的意氣奮發。
劉區長才算是露了個公式化的笑容。
“顧總,許久不見。”
顧江信苦笑,他知道今天是鴻門宴,卻不得不來。
為了讓這位區長滿意,他全麵退出地產行業,將手頭僅剩的股份也轉給了女兒顧師師的丈夫。
但家裡還有個稚子,他必須再從頭起來做生意,為了孩子以後的日子能夠順坦。
所以劉區長邀請他,他必須來。
不僅得來,還要擺出認錯的態度。
否則以後不管做什麼生意,都要被這位惦記上。
“領導。”
顧江信忙迎上去。
在外人麵前不好多說什麼,但他整張臉都寫著‘在家懺悔人憔悴’的知錯陳懇表情。
劉區長自然讀懂了。
心裡滿意之外,也特意問了聲,“後來接手你生意的那個女兒呢?哦,她好像不久就將產權轉賣給了母親家?”
這是在問顧無雙了。
顧江信更是滿臉苦澀,“領導您彆取笑我了。我以前犯下的錯,現在都釀成苦果,隻能在家臥薪嘗膽地反省。”
劉區長拍拍他,“小家不掃,何以掃天下?”
他早就聽聞了顧家一團亂的親生女、養女故事。
自此,也趁著周圍秘書、一些商人都在的場合,提醒眾人品格的重要性。
顧江信忙稱是。
“走吧,我們入內觀展。優秀的畫作,總是能讓人醍醐灌頂,給人生活以及工作的警示跟啟發。”
劉區長帶路。
顧江信走在一群原本都是同行、同階級的原競爭對手之中,幾乎連頭都抬不起來。
他很怕彆人問,現在他在做什麼。
然而,正當他覺得此刻的煎熬,乃是人生之最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前麵的山水畫前,他眼熟的黃川會長,正在跟一個年輕美婦笑著聊天,而她身邊,卻是跟了個抱著一兩歲幼子的高大俊美男人。
饒是顧江信過往二十多年,對一夜找回的親女兒沒有多少了解,但也認出了她臉上那抹燦爛的笑容,以及她身邊俊挺男人的高氣場。
他怎麼都沒想到,再見麵,會在他這個老父親如此落魄的場合!
他還記得那一晚,當他把一身運動服的她從破爛老房子接出來的時候,她腳上的白鞋底都有些斑駁殘缺,她手足無措、甚至說話不清的緊張模樣還曆曆在目。
當時,他一度覺得這女兒小家子氣,已然不堪大用,登不上大場合的台麵。
可誰知,就這麼短的時間,他們倆的位置就對調了!
顧江信臉色煞白,隻覺得血液都暫停了流動。
他堪堪轉身,錯身躲在人群之後,假裝在看旁邊的瓷碗作品。
然而,劉區長一道聲音,就把他驚在了原地。
“黃會長,這位就是才華橫溢的水墨大觸大師?大師竟然如此年輕嗎?”
顧江信啪地一下,人就差點摔到地上去。
幸虧他手趕緊扶住了旁邊的展示櫃,才驚險穩住了身形。
黃會長身邊,一共隻有兩個成年人。
還有什麼年輕人?
“您過獎了。”
果然下一秒,那陌生又熟悉的女孩子聲音,就在廳堂裡響起。
這一刻,顧江信隻覺得自己的脖頸都全麻了,整個人都像是站在了冷風裡!
冰涼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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