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離開了。”
醫院走廊的燈光是很冷的色調,白裡微微泛著一點藍,有的燈還壞掉了,走廊裡時而亮時而暗,時而明暗閃爍不停,格外陰冷詭異。
短暫的震驚過後,車湖重新擺正了大哥哥的身份。
看到容音打算出門,他立刻將她攔在身後,從門框中探出頭,朝走廊兩端瞧了瞧:“暫時很安靜。”
車湖很高,容音直接從他撐在門框的胳膊底下鑽了出來。
她走到左邊離得比較近的電梯前,看向牆壁上貼著的醫院地圖。
“這棟樓共有五層,我們現在處於四樓,這層基本都是病房。我們先去護士值班室,看看能不能打開電腦,裡麵有些文件或許有用。”
車湖下意識地想拍照,摸到口袋裡才想起根本沒有手機,隻能多看兩眼地圖硬記:“這間醫院樓層不高,但平麵麵積挺大的,奇怪,為什麼五樓沒有標注是什麼地方?”
容音思索了片刻:“五樓應該是太平間。”
“一整層都用來放死人的?”
“嗯,你想去看看?”
“......”
確定好目標後,兩人朝走廊右邊走去。
四樓的病房太多了,一間間找會浪費大量時間。
容音不覺得重要線索會出現在病房裡。路過成排病房的時候,她隻是瞥了一眼床就離開,直到經過一間虛掩著的病房前,她才停住了腳步。
那扇病房門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淩亂刀痕。
刀痕極深,溝壑縱橫,遍布於整扇門,能看到門上的木頭紋理。門把手的部分被砍出了一個大窟窿,上鎖的部分與門完全分離——這房間本來是被鎖住的,卻被用蠻力強行破開了。
一灘還在緩慢流動的血從門底的縫隙淌了出來。
容音不自覺地握緊了手裡的刀柄,推開門走了進去。
推門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阻礙著門的旋轉,以至於最後門隻能半開著。
她側身走進病房裡,看到門後夾著一具被砍得血肉模糊的男性屍體。
車湖跟在她身後蹭了進來,看到那具慘死的男屍後,吸了口涼氣。
那個男人的胸膛都被用刀戳爛了,胸膛和腹部幾乎可以用泥濘來形容,各種臟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都變成了血糊糊的碎塊。
容音瞥了一眼屍體,走到離她最近的病床前。
一路走來,她見過的所有病房,三張床之間的床簾都被拉到了底,露出了疊得整齊、明顯無人的床鋪。這間病房則不同,除了最裡麵那張床,其他兩張床都鋪著被,有人躺過的痕跡。
中間那張床已經變得血淋淋的,男人應該就是在床上被砍傷的,他拖著重傷的身體企圖逃跑,最後死在了門口。
——甚至因為妄圖逃跑激怒了凶手,遭到了對方的瘋狂砍殺。
離她最近的這張床也濺到了很多血,容音掀起被角,發現被子和床單上都布滿了刀痕,沾著血的棉花外翻了出來。
“我收回之前的猜測。”
那具男屍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被門擠壓後,男屍腹腔裡血淋淋粘糊糊的東西淌了出來,拖曳到了瓷磚地上。
車湖抑製不住嘔吐的**,正扶著牆壁乾嘔吐酸水,聞言有氣無力道:“你說什麼?”
容音的目光掠過那具男屍,停留在門把手處的窟窿上:“我原本以為,那個女人是被其他玩家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