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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毒 青浼 6847 字 9個月前

()霍顯當晚還真的就不給麵子的還是在彆院住下,洞房花燭夜之後,兩人彆說肌膚之親,就連手都沒拉過。

要不是那晚姬廉月被他乾到手腳發軟,他肯定要懷疑霍顯是不是外強中乾……但那晚,緊繃的肌肉,結實的腰杆,那叫人又恨又愛死去活來的器物——

姬廉月沒羞沒臊地懷念到後半夜打更的都有動靜了才迷迷糊糊有點兒睡意,翻了個身,身邊空蕩蕩的,頗有些孤枕難眠的味道。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姬廉月也想過如果當初換一個人當駙馬是不是會更好——

哪怕那個人是顧小侯爺那個毫無男性荷爾蒙的假貨,至少他不會成天冰冷著個臉,讓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然後整天做那種慘兮兮的噩夢。

思及此,姬廉月忍不住想問自己——

如果有朝一日,霍顯飛龍在天,觀月帝和皇長子的身份再也不能壓製住他,他質疑要娶平妻,他姬廉月會怎麼樣呢?

噩夢荒謬。

但是姬廉月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一個人養條狗養七年都該出感情了,他可能真的會選擇一了百了,讓霍顯下半輩子活在愧疚當中。

那是他會做的出來的事。

每當想起這個假設,姬廉月遍體生寒。

……

連續幾日,姬廉月的臉色都不太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了,霍顯倒是日日早午晚膳三餐準時出現在餐桌邊,姬廉月同他搭話,他雖然依然愛理不理,但是也不是完全地坐在那當聾子。

偶爾姬廉月惡作劇似的非要給他夾菜,剛開始他還是照例撥開的,但是大概是看出了姬廉月就是在整他——

最後居然也能麵不改色地吃下去了。

——他吃了老子夾得菜,四舍五入,日日夜夜通常顛鸞倒鳳指日可待。

姬廉月樂觀地想。

過了幾日,霍顯便要出發前往北方,姬廉月趁機進宮裡跟宸妃訴苦,又被戳著腦袋一頓訓:藥都不讓送了,你是不是想病死你外祖父?

瑪德,難道秦明月還差這兩口藥材,北方雖然貧瘠也不至於窮到這份兒上!

姬廉月沒有辦法,隻能滿臉不情願都送走霍顯。

霍顯這一走就是大半年,不是路途真有那麼遙遠,姬廉月知道,他這就是去了不想回來而已。

這半年裡,他給霍顯的情書半旬一封,從未得到回應也從未斷過,隻是也從回報的信使嘴巴裡陸陸續續聽了很多事。

——霍顯在半道順手把江南一股正崛起的山賊連寨子都給連根拔了,當時身邊就帶了十幾個王府的侍衛;

姬廉月心驚肉跳,當夜提筆給霍顯寫信,“寶貝”“心肝”一陣亂叫,中心思想就是:駙馬爺您悠著點,我還年輕不想守寡。

——霍顯到了北平;

姬廉月就著人打點北平前後地方官員,駙馬本就是一個朝廷空架子,也沒受到什麼刁難……

——霍顯繼續北上,入了北涼關,當時正是開春,大雨延綿衝毀了不少莊家,百姓去年的存量都黴了,沒壞的被官府搜刮了去,百姓被迫成了民匪,打家劫舍……沒等消息穿回上京等皇帝震怒,霍顯已經三下五除二擺平了官府開倉放糧,那股青壯年組成的民匪有奶便是娘說什麼都不肯走了,成了霍顯身邊第一批親軍;

姬廉月哭笑不得,霍顯一個月才多少奉銀,不吃不喝全同這些人分了,最後也不過是落得一個大家一起餓死的地步……於是得了消息的當夜,姬廉月便入了宮,指責觀月帝怎麼人家給你辦了事你都不給點獎賞。

氣得觀月帝當場就將硯台砸到了姬廉月的腳下。

“他私自開官倉放糧,此舉說好聽了是狹義仁德,說難聽了便是私劫朝廷糧銀,朕既往不咎,睜隻眼閉隻眼就罷了!你倒好,還要來討好處!”

觀月帝中氣十足,吼得站在禦書房門外百階樓梯下的禦前侍衛怕是都能聽見——

“姬廉月,胳膊肘朝外拐也要有個限度,彆人騎在你父皇脖子上撒歡你還強迫父皇給他鼓掌?!”

皇帝沒來得及辦的事,被個從六品兵部打雜,撐死了也就是個禦史封號的人給辦妥當了,也不知道現在外頭那些人該如何笑掉大牙……

姬廉月向來是“聽不見即不存在”,觀月帝卻受不了自己日夜腦補北方流寇百姓是如何編排自己。

本就對霍顯有些不滿。

這霍顯的“賤內”還送上門來,一臉天真地問:我夫君這麼辛苦,你不給加薪真的沒素質。

觀月帝快叫他的兒子給氣死了。

禦書房裡,太監總管整個人卑微得呼吸都快停止了:這是姬廉月長那麼大,觀月帝第一次對他大小聲。

姬廉月掃了觀月帝一眼,心想其實他也沒那麼氣:否則方才那硯台就該照著他的臉砸了。

於是他袖子一攏,還敢頂嘴:“當初就讓您彆把駙馬放出去,您不聽勸……這下好了,放虎歸山,又怪老□□在您脖子上屙——”

姬廉月自動消音。

觀月帝胡子都要氣飛起來了,指著站在下方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屙什麼!有本事你把話說完!”

姬廉月一撇嘴:“算了吧,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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