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問(2 / 2)

“其二,女子懼怕男子不過是怕今後的衣食沒有著落罷了。王爺認為我會擔心這些麼?”

“照夫人的意思,倒是本王該怕你的。”景行冷笑道。

“王爺這話就是說笑了。”燕之不以為然地說道:“就算王爺您把身家交到了我手上,憑王爺的本事再掙出一份家業來也非難事,為了點銀子就要怕我?嗬嗬……”

“本王倒覺得夫人如今是有恃無恐的。”

燕之衣襟的帶子上掛著一副碧色的絡子,絡子一頭的掛繩與帶子係在一起,可見另一頭掛著的東西的貴重。

燕之把絡子從懷裡掏了出來從衣襟上解下放在桌上朝著景行一推:“王爺,您的印信。”

“什麼意思?”景行莫名的慌亂起來。

“今兒王府裡發月份銀子,我正好帶在身上。”燕之收了手毫不留戀:“王爺的身家確實豐厚,但我對這些並不貪戀,所以它即便富可敵國,也不足以使我因為害怕失去這些而懼怕您。”

“胭脂,難道你就不知道怕麼?”

“誰說我不知道怕?”燕之輕聲歎了口氣:“以前我就怕你年紀輕輕的早早死掉,那時候我可是天天怕的。”

景行的心裡動了下,也放柔了聲音說道:“既如此,本王現在已然痊愈,你為何不能像原來一樣好好的與我過日子呢?”

“你知道原來我們是如何過日子的麼?”燕之看向他,眼中隱隱的有了淚水:“我,從未變過。不同的是你並不喜歡現在的我。”

燕之的話語直指症結所在,簡單明了卻又殘酷異常。兩人一時都沒了話。

“既如此,你為何不把這四年的事兒都爺說一說呢?”

“日子是一天一天過出來的。”燕之搖搖頭:“王爺您可以想想,自打您醒過來之後心裡最想知道的都是些什麼事呢?”

“您與吳楚風在書房裡關門談了幾天,談的都是公事吧?”

“……”景行一點頭。

“後來,您又與三郡主密談了幾個時辰……”

“爺不過是問問三姐府裡的一些情形。”景行解釋道。

“公事,您信的過吳楚風。私事,您信的過三郡主。我對於您來說又算什麼呢?”

“現在您又問我為何不把這四年的事兒都與您說一說?”

“景行,你想讓我說什麼呐?”

“說你把作為衝喜娘子的我趕到豬圈去住了幾個月?”

“說你明知道我不肯與人做妾,仍與解二訂了婚?”

“說你死纏爛打不清不楚地就睡在我家的炕上?”

“說你為了與解二解除婚約冒死去了邊關,而我傻乎乎地從帝都一路追著你去了戰場?”

“說你毒入經脈失明幾個月,我一直隔著屏風幫你看著邊關眾將的表情動作?”

“說你帶著我在烏蘭城外的草甸子上聽風沐雨?”

“說我跑遍了烏蘭城的市集酒樓花了許多銀子買魚,就為了你一句‘想吃胭脂做的糟溜魚片’……”

“你看,這些事兒我都不用想便能脫口而出,並且說個幾天幾夜都講不完。”

燕之轉臉看向緊閉的房門:“你不問,我也不想說。過去的日子有苦有樂,但那畢竟是過去的日子。我更想往前看,以後的日子還那麼長,我若整日糾結以往又有什麼意思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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