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兔子對筐下的胡蘿卜嗅了嗅,露出白牙一咬,便觸動機關,被籮筐罩在了裡麵。
吉雲興奮地上前把兔子撈了出來,也是這當兒才注意到遠處的沈宴秋,興奮地衝人招了招手,看到後麵的虞優時愣了愣,卻沒多說什麼。
沈宴秋往營地看了眼,感覺沒什麼人煙,問道:“其他人呢?”
吉雲道:“大家都散開捕獵物去了,打算晚上做個烤全宴!心兒和婆婆應該也跟著廚娘摘果子去了,您回營地坐一會兒,大家應該一會兒就都回來。”
沈宴秋應下,便領著虞優往帳篷的方向走。
適逢兩個書坊裡的小廝提著籠子滿載而歸,一個看了看空無一人的營地:“咦,段老板呢,不會也去抓野物了吧?”
另一個道:“估計是去找公子了。”
提到這處,兩人便像是打開話閥,源源不斷地繼續聊了下去。
“哎,你說老板對公子那般好,公子似乎也有那份情誼,兩人怎麼就不能在一起呢。”
另一個長歎一聲:“誰說不是呢,大夥兒都那麼喜歡公子,讓她做咱們書坊老板娘再合適不過了……隻可惜,段老板總不願邁明那步。”
他說著頓了頓,又低聲補了一句:“我估摸著啊,段老板還是沒忘記江家的那個表小姐……”
那個做出疑惑的表情:“可這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而且當初也是表小姐棄段老板而去的……等等,經你這麼一說,我發現公子和表小姐模樣似乎確有六分相像……”
“可不嘛,段老板當年為了表小姐上京,從此便再也沒回過渝州。三年半前的那個雪夜能救下公子,以及後來傾心傾力地為公子辦書坊,售雜誌……恐怕都是源於與表小姐的那幾分相像。”
“那公子這不是太可憐了嘛……”
沈宴秋沒再聽下去,便徑自轉身,朝空寂的林子深處走去。
虞優聽了這些心中難以言喻的震驚,遠遠瞪了那兩個多嘴的小廝幾眼,來不及在心中恨恨罵上幾句那個姓段的斯文敗類、厚顏無恥,擔心小姑娘想不開,趕忙追了上去。
許是枝丫踩出了些許聲音,引得那兩小廝側目望去,頓時被看到的身影傻住了。
“完了,那,那不是公子嗎……”
虞優跟著沈宴秋走出很遠,全程隻敢看著人臉色小心行事。
但看她神色淡淡的,不喜也不怒,完全猜不出在想些什麼。
擔心人憋出病來,隻好蹩腳地開口安慰人道:“你彆難過……你很好,段老板欣賞不來你,是他沒眼光。這年頭連話本都不帶玩替身了,他還敢那般對待你,是他道貌岸然,是他禽獸不如……”
“我雖不懂方才那個小廝為什麼說段老板是為的你辦書坊、售雜誌……但倘若你喜歡,小爺我也一樣可以為你做這些,而且小爺絕對是隻為了你一人,再沒有旁的心思和目的。”
虞優小心翼翼地說完這番討好的話,隻求人心裡能放開點,彆再那麼難過,卻是聽她淡淡出聲來了句:
“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們口中說的那個江家表小姐了。”
虞優怔然,一時不知說些什麼。
沈宴秋踢踢地上的石塊,聳了聳肩,心想沒什麼大不了地扯開嘴角輕笑。
與書坊上下的小廝侍從相識三年有餘,她知道他們中有大半都是當年從渝州跟著段老板一同來京的。她雖不常呆在書坊,但時間久了,總會有聽到這些牆角細聞的機會。
是以這麼長久以來,因為知道他心中尚有牽存之人,一直不敢加以靠近,直到近些時候在書坊幫忙做活,以為與人又靠近了一些,這才生了不切實際的想法。
隻是……
她悠悠長歎,像是在感慨一件與己無關的事:“隻是我沒料到,那個江小姐會與我生得相像,這讓我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對段老板保有的知遇之恩顯得有些可笑……”
看,人家並不是多瞧得起你才幫你,而是因為你長了副差不多的皮囊。
虞優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模樣,心中莫名一刺一刺的抽疼:“行了,彆笑了,你這樣很醜。”
沈宴秋聳聳肩,也不在意他那討打的話。
可能是一開始抱的期望就不大吧,所以傷心時也不會真的有傷心的感覺。
也罷,反正她也不欠段老板的,這些年來,即便是□□開,她也沒少給人掙錢,管他起先是出於什麼原因才幫扶自己……
隻要不欠,什麼都好說……
作者有話要說:意思就是說,段老板是秋秋的白月光,但段老板心中另有白月光QAQ,這下大家應該知道為什麼之前秋秋對段老板的態度那麼不明朗了吧。感謝在2020-01-0721:28:19~2020-01-0821:52: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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