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又問他:“你現在還做模特嗎?”
“嗯,但是沒有接什麼工作,這兩天我一個人在家,沒人管,就出來玩了。”
這公園平日不對外開放,也不為人所熟知,但是很大,滿目綠樹成蔭,茂密蔥蘢,甚至有野白鷺在樹梢短暫停留。
順著路線走,韓運把車停在草坪上,這草坪寬闊,旁邊還有湖和橋。他車一停下,就有穿短裙的模特為他打開車門,告知他:“先生,活動在那邊舉行。”
她指了指橋的方向,並看了眼從副駕駛座下車的女人。
放眼望去,寬闊的草坪上停放有幾十輛超跑,乍眼一看都很酷炫,韓運不怎麼懂車,他不研究這些。不過看來看去,還是自己的最好看。
草坪上還有露天的咖啡廳,餐桌上是紅酒甜品海鮮,但沒人往那邊走,所有人的方向都是一致的,人群都在往橋的方向走。
而那座約二十多米長的橋延伸的儘頭,是一座看起來非常絢麗的三角玻璃屋,外玻璃在陽光底下折射出鑽石般的光芒。
果果立刻掏出手機花式自拍:“那建築真漂亮,韓運,你幫我拍幾張吧,我想發朋友圈哈哈。”
韓運站著給她拍,果果說:“你蹲著拍,這樣顯得我高一些。”
他們拍照時,旁邊經過了一男一女,說了句:“現在什麼十八線網紅都能來參加超跑俱樂部的活動了,都什麼素質啊……”
韓運聽見後還沒多想,他可不會對號入座,覺得十八線網紅是在說自己。
今天來的人,有些帶了女伴,有些沒帶,幾十輛豪車,總共也就不到一百人。
湖心搭建的錐形玻璃屋,遠看小,走近就變得很大了,一百號人容納進去綽綽有餘,還能聽見彈奏古琴的聲音。
玻璃屋外麵看非常現代,而裡麵卻布置成了一個古色古香的茶室,被一條細窄的河渠分為兩旁,這河渠約有三十多米長,蜿蜒了十幾道彎,正在緩緩流淌,潺潺水聲和古樸的琴聲緩緩吹拂在耳邊。
河渠裡的水,是從外麵湖水中引流而入的。
而河渠兩旁,則放著數十個蒲團,最遠處有個穿一身漢服的年輕女孩在彈奏古琴。一旁還有一張高台,上麵有書桌,桌上是文房四寶,還擺著不少的絲竹樂器,古箏古琴胡琴之類的。
韓運和果果來的不算早,他們就在後麵尋了個位置坐下,果果也覺得很新奇,她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以前隻是聽說和普通的玩法不一樣,也不飆車,人富豪玩的更有格調,更風雅,現在看來果真很不同。
她訝異地低聲道:“還真是曲水流觴啊,也不知道玩什麼,我們看看就是了。”她說著探頭看了幾眼,還看見了很眼熟的人。
隨後,有人站起來,介紹起本次活動:“各位朋友在收到邀請函時,應該看見了邀請函上的‘曲水流觴’四字,曲水流觴是古代的一個傳統習俗,當觴在誰的麵前打轉或停下,誰就即興表演一段。”
“我們今天在這裡準備了文房四寶,以及傳統絲竹器樂,種類很多。如果這些都不會也沒關係,唱首歌也行,或者喝光這瓶酒。”他隨手指了指一個玉白色的纖細酒瓶,笑道,“彆看沒多少,裡麵可都是原漿,是好東西。”
“誰都可以參加,不限製報名,不願意報名也沒關係,在一旁觀看即可。不過這也算是比賽,既然是比賽,肯定有彩頭,今天的頭彩是曹先生提供的,一副當代國畫大家曹秦老先生的作品一副。”
他說完便小心翼翼地拉開一副畫,是一副潑墨寫意的山水畫,不懂的人看不出什麼名堂,隻知道畫這幅畫的人叫曹秦,而曹秦又是當代國畫大家中,最有名氣的一位,他是中國美術家協會的榮譽主席,最擅長畫花鳥魚蟲,前兩年一副花鳥圖拍賣出了兩千萬的天價。
在當代國畫名家裡,這個價格已經是一個天價了。
一些第一次參加活動的人,看見這副圖時十分震驚,韓運聽見在橋上遇見的那男女道:“原來超跑俱樂部平日活動都玩這麼大嗎,頭彩居然是曹秦大家的畫,這起碼能值一千多萬啊!”
“玩這麼大,但是想拿獎也不容易啊……”
而且還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能拿頭獎,比什麼都重要!況且畫家是曹秦,而提供這頭獎的人姓曹,是這超跑俱樂部的一位會員,細想一下,此人必定和這位國畫大家有所關係,大概率是親戚。
頭獎如此,二等獎三等獎也不賴,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報名的話,大家直接到河渠旁的蒲團上入座便好。”
無論衝著出風頭,還是那有價無市的頭獎,一半多人都坐下了。
韓運看見這些,不如其他人那麼熱衷,他從小就學這些,玩得膩味,彆人興致勃勃,是因為很少見這種類型的活動,但韓運覺得太無聊了,還偷偷拿出手機刷微博。
但果果對那副山水圖表現出了十分的喜歡,有些遺憾地搖頭:“但我隻會彈鋼琴,算了我還是彆參加了,就算我能乾掉那瓶酒,我也拿不到頭獎,還是看看就好。”
“不過能這麼近距離看一次曹老先生的真跡,也很好了。”她原本就是好奇,想進來看看這個AA超跑俱樂部到底玩得有什麼不一樣,她也沒想到,被她拖來的韓運,居然直接報了名說自己要參加,還出儘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