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峰笑嗬嗬的不說話了。
拆下窗簾以後,眾人本來打算離開飯店,下午各自分頭去附近的商鋪搜索物資。但是帶來的三輪自行車要怎麼處理卻成了麻煩。
晚上如果去附近的居民樓裡找一戶人家住下,雖然隱蔽性比較好,但是三輪車進不去窄窄的防盜門,隻能放在外麵,容易被偷。
隻有像這種飯店那樣大的門市房,才能讓三輪自行車進入。
“晚上我們就找個附近的店鋪住下吧,”季明岑提議道,“我們走到這邊一路都沒見到人,住店鋪裡應該也不會有危險。而且也不一定能找到防盜門開著的民居住。”
這就是他們專心搜索商鋪,而不是居民樓的原因。每戶門前的防盜門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費了大力氣破開門以後,屋裡說不定還什麼好東西都沒有,不如敲碎玻璃就能進去的店鋪。
“那我們就先把三輪車推到飯店裡,然後分頭在這附近搜索物資,如果遇到晚上適合落腳的店鋪就說一聲。”黃一峰拍板道。
他們把三輪車加上帶過來的行李放在這個飯店唯一的小包間裡,然後在附近各自找了個店鋪鑽進去。
梁銜月看中的是個理發店。其他店鋪或多或少有人翻動過的痕跡,隻有這個理發店從外麵看乾淨整潔,好像沒人來過,門口的玻璃也是完好的。
要是實在找不出有用的東西,還可以拿些剪刀毛巾回去。
打著這個主意,梁銜月試圖打開理發店大門上掛著的U型鎖。砸開鎖以後,她終於成功進入了這家理發店。
進門左手邊放著個小推車,裡麵都是些毛巾,皮筋和發卷。梁銜月把沒用的東西全都拿出來扔在地上,推著這輛小推車在店裡轉悠起來。
架子上放著好幾個吹風機,也通通取下來扔到小推車裡,一會兒可以直接把這一整車東西都收到空間。
打開抽屜,裡麵的理發器、梳子、剪刀也不能放過。旁邊的架子上還有些洗發水和護發素,染發膏就不必了,梁銜月伸出去的手,在看清瓶子上的字以後換了個方向。
不一會兒手裡的小推車就堆滿了,梁銜月正準備把小推車收進空間,忽然瞥到外麵似乎有個人影,趕緊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是個邋裡邋遢的男人,他的頭發太長擋住了麵容,讓梁銜月分辨不出他的年紀,身上的衣服黑到看不出顏色,泛著油膩膩的光。
他趿拉著鞋子走過來,似乎是路過,聽到理發店這裡有動靜,就轉頭朝這邊看了一眼,正好和梁銜月打了個照麵。
然後因為沒看路狠狠的摔了一跤,順勢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
梁銜月覺得他的精神似乎有些問題,摔倒了以後不喊也不叫,就那麼愣愣的坐著。但是這人也沒表露出攻擊性,她不想把珍貴的時間浪費在盯著這個奇怪的流浪漢身上。於是他把小推車推到旁邊一個小屋裡,躲在裡麵收好了小推車。
這個小屋應該是理發店店主放存貨的地方,裡麵的染發膏、洗發水這些東西的數量比外麵架子上的多上不少。
梁銜月興高采烈的把這些東西收入囊中,走出來的時候,發現了小屋附近有個隱蔽的樓梯。
這種情況也很常見,在這裡開店的店主。租下了兩層的空間,一樓作為門市房,二樓是生活和休息的地方。店裡也是家裡,省得兩邊到處跑了。
如果是平日居住在這裡,那應該會有一些物資留下。
梁銜月為發現了樓梯高興,並沒有注意到,剛剛摔倒的流浪漢已經爬了起來,倚著理發店的門坐了下來,目光癡迷地追逐著她的身影,臟手伸進了□□裡。
見到梁銜月上了樓,流浪漢看不到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準備進理發店去,他的手還放在褲子裡,掉下來的褲腿差點又把自己絆了一跤。
一個蘊含著怒火和力量的拳頭從旁邊狠狠的砸在流浪漢的臉上,把他打倒在地後,又補上兩拳。
季明岑進了旁邊一個早餐店。裡麵的東西被拿的乾乾淨淨,所以他很快就走了出來,正好看見這個人正在對著梁銜月臆想,像隻發.情的公狗,於是忍無可忍的動手了。
他在流浪漢的□□處狠狠的踩上一腳,冷著臉嗬斥道:“趕緊滾!
流浪漢似乎是被他嚇到了,嘴裡含糊的嘟囔了幾聲,撐起身子一瘸一拐的往街邊走去。
梁銜月在樓上聽到聲音,小跑著下了幾層樓梯,看到季明岑站在理發店的中央,手裡扯了塊毛巾,正在仔細的擦拭著右手。
“明岑哥,我聽到聲音,原來是你過來了。”梁銜月向他招手,“快上來,上麵有好東西。”
“來了。”季明岑的表情如常,好像剛才的暴怒和凶狠都是錯覺一般。
二樓果然如梁銜月所想,是這戶開理發店的人家的臥室和廚房。
臥室能看出來草草收拾東西的痕跡,櫃子裡的很多夏天的衣服被拿出來放在了外麵,但還是規規整整的一摞,應該是這戶人家自己收拾出來的,冬天的衣服卻沒看到。
床榻上的被褥不見了,隻留下個薄薄的床墊。梁銜月看到床鋪和床墊,就想到今天晚上可以不用睡在硬邦邦的地上了。
她叫季明岑上來,為的其實是廚房裡的東西。離開了臥室,梁銜月直奔廚房。幾個櫃子大開著,裡麵空空如也。
打開那些關著的櫃門,卻大有發現。一個櫃子裡放的是調料,有兩包鹽、一包味精和兩袋白糖。櫃子裡頭還藏了一小塊空間,梁銜月把半個身子探進去,從裡麵提出一桶油來。
這是一桶花生油,已經過期四個月了。算算時間,這桶油應該是這戶人家在暴雪前剛剛買的,可放到現在還是過期了。
過期沒什麼要緊的。梁銜月的空間沒有時間靜止的效果,當時他們囤積的物資大多數也過了期。
有些東西還沒過期,味道就有了變化。但也有很多東西雖然過了期,但是沒有**變質,還能繼續吃。單隻說廚房裡的東西,梁銜月家現在用的料酒、醬油和油都是過期產品。
使用之前聞一聞,沒有不對勁就能接著吃。自從發現囤積的醬油保質期並不長以後,梁銜月家就儘量減少了味精的使用,多用醬油替代,味精的儲存時間比醬油久多了,很多年之後還可以吃。
和味精相似的還有食鹽,鹽這種物質特彆穩定,就算放上十年八年,也隻會讓加碘鹽裡麵的碘跑出去,鹽還是原來的鹽。
梁銜月看到麵前這桶花生油沒有開封,裡麵的色澤也很澄淨,認為它沒有變質。
櫥櫃裡還有些彆的東西,她還沒拿起來自己看,就聽見樓下的聲音,把季明岑叫了上來。
她先引著季明岑到小小的臥室看了一眼,高興的說道:“這裡有床墊,晚上睡在上麵就不那麼難受了。”她上前去想把床墊抬起來搬出屋外,季明岑阻止了她。
“我看這個理發店很適合做今天晚上的落腳地,”他仔細檢查了臥室的窗戶,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一樓和二樓的玻璃都是完好的,作為理發店也不會吸引其他搜索物資的人的注意力,你和阿姨睡在樓上,我和黃大叔在一樓打個地鋪,安全也有保證。”
他這麼一說,梁銜月也覺得有道理。
“那床墊一會兒再搬,我和我媽有睡袋,就不要墊子了,這床墊你們拿下去用,我們先去廚房接著看看裡麵的東西。”
“好。”季明岑欣然應允,半點都沒提剛剛樓下發生的事。
這種令人作嘔的醃臢事,梁銜月最好永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