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安和譴責感在她坐上救生船那刻達到頂點,女人不顧一切地從船上下來,逆著人群跑向就快要爆炸的船艙,謎語在腦內不斷抽絲剝繭,成為一段隻有兩個人才知道的暗語。
她的指尖點過畫麵中幾塊位置不同的火星,嘴裡念叨出什麼來,最後,她走到旁邊的鋼琴前,手指顫抖著,一下下敲擊著鋼琴。
這種空靈的音樂聲忽然在寂靜的空間中響起,讓幾人都下意識屏住呼吸,就在此時,休息室對麵的另一扇門又被推開,一頭汗的春日川格吾皺眉進來,看見是他們時臉上表情放鬆不少,我就說是誰不去救生船上,還在這裡彈鋼琴。
他抓了抓頭發,似乎想再說點什麼,但是在場顯然並沒有任何人會在這種時候將注意力勻給他。
隨著最後一個琴鍵被按下,鋼琴旁邊忽然彈出一個暗盒來,裡麵的東西在燈光下反著寒光。
是U盤!
眼淚奪眶而出,中道惠美卻忍不住笑起來,曾幾何時這個暗號被中道成實用來向她求婚,暗盒中裝著一枚小巧精致的鑽戒,但是現在裡麵的東西卻變成了兩人的索命符。
呼…….給我吧。春日川格吾一直緊鎖的眉頭終於放鬆下來,他微微和那人點頭示意,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在終於取得對方信任後,接過那枚承載太多的U盤,準備放進胸口的口袋時動作一頓,改為放進腰側的暗袋裡。
中道惠美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江戶川柯南卻忍不住皺起眉頭。
【組織什麼時候倒閉啊啊!!中道一家真的太慘了,明明這麼善良反而是最慘的一個…善良的人被傷害,作惡的人卻逍遙法外,看得人好難受】】
【至少終於拿到了U盤,可以撤退了吧,之後在救生艇上一邊被鬆田他們暴打一邊欣賞八個蛋的爆炸藝術吧蜂蜜糖(惡魔低語)】
【嗯嗯?結束了嗎,直升機上麵不是還有一夥人,什麼時候把末光救下來qaaaq還有人記得末光嗎?再不救下來就和劫匪都混熟了吧?】
【說起這個,我記得這是君度篇?君度呢?反正現在春日川格吾已經從黑心糖變成了蜂蜜糖,未光好像也是奔著抓鬆尾來的,嫌疑值刷一下下去了,那不就剩下剛登船的時候驚鴻一瞥的貝雷帽了嗎?君度篇含君度量為0%不會是在暗示君度是參水酒吧(狗頭)】
好家夥,這樣的話直接暗示君度不是酒是果汁了吧(狗頭)我感覺直升機還挺好解決,隻需要洗衣機的柯學腰帶和足球】
│#卷發男人將手伸向胸口##卷發男人將U盤裝到腰側的袋子裡#來點細節,感覺格吾警官不把U盤放在胸口的口袋裡是因為…就是,如果他不小心被人對準胸口開槍,甚至因此殉職了,至少子彈不會把U盤破壞掉,他還是可以將消息遞出去..…】
【謝謝,我今天就是個在格吾麵前反複脫褲穿褲的狀態,隻要一嚴肅下來就迅速拉上褲子乖乖做好(小聲)但是平時還是能衝】
達咩呦——不要自刀不要自刀,船還沒炸他也順利拿到U盤了,接下來就是轉移到安全的那艘救援船上美美看柯南表演牛頓開棺!】
好了,快走吧。春日川格吾臉上總算帶了點輕鬆的笑意,月山朝裡點點頭,身邊就是進來時的前門,他伸手拉開門,隨後,警官剛才進來時通過的後門卻突然被推開。
之後是一聲槍響。
所有人的呼吸聲都停滯在這一刻。
來人的頭上扣著一頂貝雷帽,似平覺得有些妨礙行動,男人進來時用左手慢條斯理地將其摘下來,掛在了一邊懸掛在牆上的裝飾物頂端。
黑色長款風衣下是疊穿的棕灰色毛衣襯衫還有較為寬鬆的褲子,連帶著略寬的黑色鏡框,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風度翩翩又冷淡孤僻的藝術家。
如果男人戴著手套的手中沒有握著一把槍的話。
傷口仍然發燙,仿佛要在冰冷的夜晚中升騰出一股熱氣來,而將槍管震鳴成滾燙溫度的子彈早早射出,淩厲無情地穿透了中道惠美的額頭。
女人甚至連喊聲都沒發出,就軟軟地倒下了,她眼睛微微睜大,似乎完全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
春日川格吾瞬間舉起槍與那人對峙,眼中的憤怒完全壓製不住,卻沒有直接開槍,他微微往旁邊站了一下,將江戶川柯南和月山朝裡擋在身後。
並沒有理會他們,那人隻是對著耳麥小聲說了一句''任務完成'',似乎和對麵那人有什麼仇一樣,說話時男人的表情很是不好看。
君度……江戶川柯南完全被這場變故嚇到僵在原地,他愣愣地開口道,卻沒想到那人居然能捕捉到這麼細小的聲音,冷灰色的眼睛直看向過來。
隨後,男人格外殷紅的嘴唇扯起一抹冷厲的弧度,接下了這個稱呼後,像是並不準備再裝下去,強烈的壓迫感瞬間從身上炸開。
那個人周身的氣息危險到春日川格吾的瞳孔控製不住地微微收縮起來,發梢上的汗水慢慢淌下去,落在右邊的眼睛裡,刺得他忍不住眯起眼來,卻仍然不敢動一下,隻能小聲的告誡身後兩人,..快走。。
他隻留單手握槍,迅速從腰側摸出那個尚未悟熱的U盤,後退幾步直接塞進了月山朝裡手裡,把這個給目暮警官.…..
門就在幾人身後,要走的話倒是很容易,但是……要是想離開,還不被對方追上,自己就得頂在這裡。
春日川格吾深吸了口氣,因為捏的太過用力,手心都被堅硬的槍身膈的發燙。
反正都是自己馬甲,雖然羽穀緲那邊還在和琴酒通話,但那家夥又看不見畫麵,等月山朝裡帶著江戶川柯南走了,兩個人隨便劃水打兩下就結束!
被要求離開的兩人一個是真的擔心,一個知道沒什麼事還得裝作一副擔憂的模樣,自然都不可能乖乖離開,春日川格吾喘了口氣,再度小聲道,你們留在這裡沒用,去找人..….
隨後,明明知道沒什麼意義,警官先生還是皺著眉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而有力了一些,放下槍!不然....
槍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春日川格吾猛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對方,那人居然真的直接將槍扔在了一邊,但是下一秒.
他的袖口微動,右手手腕處隱約露出反著寒光的刀片來。
是匕首。
春日川格吾迅速對準那人的肩膀開槍,同時向後退去,直接用後背抵住門將兩人撞出門外,…….快走!!
他的刀有毒——門縫中傳來江戶川柯南焦急的喊聲,似乎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一大一小兩串腳印迅速遠去,想要去找正在輪船內徘徊著尋找尚未登船乘客的警察。
見兩人離開,警官先生終於緩了口氣,隨後,他震驚地發現,漫畫上的畫麵居然並沒有因為江戶川柯南離開而停止。
??這怎麼辦,真的要自己打自己了嗎?
但是又不能明顯放水,論壇裡都是一群專注摳細節的家夥,萬一被發現兩個人打架都在防水那真的洗不清了啊!
春日川格吾咬咬牙,在對方冷灰色的眼睛裡也看見了同樣的無奈。
打吧打吧,反正止疼片都吃過了。
他再次射出幾發子彈,發發對準了致命部位,卻被對方—一躲過。君度身形閃了一下,居然直接消失在視線裡。
春日川格吾被對方鬼魅般的動作激的連頭發都快炸起來,隨後,多年經驗讓他迅速捕捉到身後傳來的危險,警官先生迅速轉身,向後仰頭躲開襲來的匕首。
鋒利的匕首擦過他的額發,直接削下了幾絲栗色的頭發,知道手/槍在近戰中討不了好,春日川格吾乾脆直接換了種方法,手/槍在手裡翻出漂亮的槍花,狠狠砸向那人的腹部。
這個位置並不好躲開,槍背正中君度的腹部位置,他悶哼一聲,卻沒有其他反應一樣,反而往前湊得更近了一些,借機用匕首刺向警官先生的肩膀位置。
''他的刀有毒-
想起小偵探這句話,春日川格吾深吸了口氣,迅速扭身向旁邊躲去,因為位置原因並不方便站穩,乾脆直接滾倒在地上,尚未站起來,那人的匕首再度刺來。
漫畫怎麼還在畫啊!這場打鬥就不能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結束嗎?!非要一直畫下去的話必定有一個撕卡好嗎?!
而且那把匕首真的有毒啊,但凡羽穀緲那邊手抖一下,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他猛地抓住君度細瘦的手腕將其往下拽,自己速度比不上那個用匕首作為武器的男人,但是力氣倒是完全能得過。
春日川格吾咬牙將他的肩膀猛地扭向背後,同時腰部發力從地上騰起來,將對方以麵部朝下的姿勢按在了地板上後,順便將他手上有毒的黑色匕首扔了出去,卻並沒有因此鬆一口氣。
男人軟滑的像一條蛇,手臂被扭成那種姿勢後居然完全不影響動作,他尚未被製服住的左手猛地向背後那人的脖頸處揮去,冰冷的刀刃從袖口飛出來,是和黑色那把完全不同的白色,直接刺向脖頸位置。
他居然還有一把!
春日川格吾的瞳孔瞬間緊縮起來,,下意識向後仰頭扭身奪取,卻被身下的男人找到了突破口。
君度迅速掙脫開他的壓製,翻身踢出一腳,用了十成力道正中對方的腹部,將那人踢出去,背部狠狠砸在牆上。
阿西.…
春日川格吾的後腦在牆上磕了一下,嗡嗡地響,他感覺渾身上下都要以為這一下散架了,腹部源源不斷傳來粘稠溫熱的觸感。
感謝止疼片,要不然他得疼暈。
知道漫畫打定了一定要把他們的對戰畫完的注意,又見月山朝裡那邊已經找到了目暮警官說明情況,他乾脆迅速給兩人編排好不崩人設的劇情,再次睜眼時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掏出腰側藏的另一把槍,一手捂住腹部,一手迅速向那人射去,就像自己表麵上假裝沒想到君度還藏著另一把匕首一樣,君度也一副沒想到自己還有武器的樣子,躲閃不及被子彈狠擦過肩膀,留下一道血痕。
被子彈射中,君度似乎因此完全失去了耐心,戴著手套的手緊緊握住七首,一步步朝著那人逼近過去。
警官先生吐出口氣來,撐住身後的牆,一點點站起身來。
他聽見了外麵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腹部被撕裂的傷口不斷湧出鮮血,春日川格吾用之前捂腹部的那隻手去扶牆,又在牆上留下了一排可怖的血痕,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後路被牆麵封鎖住,微微踉蹌著向前一步。
子彈再次從手/槍裡射出,似乎知道再不用強勁的攻擊將對方逼退,自己就完全落了下風,栗發警官想在救援到來之前再拖一點時間,子彈從槍口/射出,擦過那人側臉。
黑框眼鏡被打飛出去,露出那人漂亮的,上挑的桃花眼。
熟悉的弧度。
春日川格吾瞬間瞪大眼睛,卻被對方抓住機會欺身上前。
再見。刻意壓低的聲音從側方傳來,就在他剛才發愣的那幾秒之間,君度直接移到了自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被拿起的那把雪白配色的匕首正橫在男人喉間。
呼吸聲幾平噴在側臉上,脖子上的繃帶早在剛才打鬥間掉落在地上,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腦後炸開。
刀刃穿過喉嚨。
原本那道疤再次被劃開,刀刃進的比上一次還深一些。
栗發男人睜大眼睛,蜜色的眼睛在這種時候好像一種晶瑩剔透的玻璃球,反射出那人和月山朝裡極其相像的眉眼。
慌亂急切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越來越近。
嘖。君度似乎對於這一刀並沒有直接割斷男人的氣管感到不滿,就在他拾起黑色的匕首,想要再補上一刀時,腳步聲已經逼近門口。
他皺了皺眉頭,還是轉身離開了。
沒有疼痛,但是脖子被破開的感覺很奇怪,春日川格吾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順著皮膚滑下去,眼前的界麵邊框已經開始發紅,一閃一閃的,是係統在警告他生命值過低。
馬甲互鬥,被另一個馬甲打到差點撕卡,自己可以去申請最離譜馬甲事件獎項了,估計能拿第
而且這個脖子真是多災多難,傷上加傷的話這個疤不會一輩子都去不掉了吧?那幾個大猩猩每次看見自己的疤都要生氣…自己估計每次見麵都要被猛揍了。
這樣暈暈乎乎的胡亂想著,栗發男人伸手去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刀痕,血順著指縫溢出來。
溫熱,但是又有點涼。
眼前因為失血有點發暈,春日川格吾乾脆任由自己靠在牆上,順著牆麵一點點滑落下去。
好困,最近被壓榨的太厲害了,乾脆趁機好好睡一覺,休息幾天,使喚使喚武田前輩給自己端茶倒水,他還挺喜歡看這位前輩每次一副想狠狠打他一頓又因為傷不敢下手,隻能任勞任怨給自己倒水帶飯的樣子的。
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估計比較驚悚,希望被目暮警官喊來救援的人不要被嚇到。
警官先生的大腦努力運轉著想完最後這一段話後,睫毛忽閃幾下,終於要合上眼睛。
門被一把推開。
在餘光中看見熟悉的兩人,原本已經要合眼擺爛的春日川格吾瞬間睜大眼睛,眼中寫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為什麼來的會是鬆田陣平和敕原研二?!
目暮警官,你這個人怎麼恩將仇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