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君度篇·激鳴(1 / 2)

【C——a——0———cao!我創死君度啊啊啊啊啊啊刀呢我的刀呢——】

【哈哈…上一秒我還在大喊兩個帥哥打架摩多摩多,現在隻想穿越回去打死自己…打什麼啊剛動手的時候就應該大喊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春日川格吾捂住脖頸靠著牆慢慢滑下#私密馬賽…我真的被這個戰損畫麵澀到斯哈斯哈…鳴嗚嗚斯哈斯哈鳴鳴嗚鳴斯……】

【【一些從未有過的一邊脫褲子一邊斯哈盛況(宇宙貓貓頭jpg)】

【【鬆田——hagi——這得一生心理陰影了吧一推開門看見幾分鐘之前在電話裡鬨騰的好友被割喉—-】

救救警官先生鳴嗚嗚嗚救救我恨不得直接把救護車扛進來帶他走】

論壇還處在極度震撼的狀態,放眼看去隻有大片大片的哭嚎,尚未反應過來君度篇的主角終於正式出場。

看著上麵的言論,栗發警官有些想笑,但是因為失血,雖然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不過係統提醒界麵已經開始閃著暗紅的光,他感覺自己的同步率都下降到一個過低的水平了,嘴角隻是牽起了一下。

隨後,春日川格吾看見自己那兩位好友的眼神,連最後一點笑意都淡下來。

實在是….然是讓他們看見這副模樣。

濃烈的愧疚瞬間從心裡泛起,他有些艱難的紮了一下眼睛,感覺困倦已經快要將自己淹沒,卻仍然不敢閉上眼睛。

如果在這種時候閉上眼睛,不知道還會把他們倆嚇成什麼樣。

等結束之後好好道個歉吧…即使之後還有更多危險的工作,但是至少這次,好好道歉吧。之後無論這兩個人怎麼動手,都乖乖讓他們揍一頓好了。

鬆田陣平和栽原研二幾乎是僵在了門口,有那麼幾秒甚至忘記了呼吸。

血,火藥煙塵的味道,和白晃晃的燈光。

休息室內一片混亂,被子彈射穿的畫框掛在牆麵上搖搖欲墜,倒在地上已經失去呼吸的女人額頭上的彈孔下方還殘留著一道已經有些乾涸的血痕,四溢的血腥味被海上潮濕空氣裹挾,濃稠的令人喘不過氣。

那個上一秒還笑著在電話裡說混賬話的家夥坐靠在牆邊,雙眼仍然微微瞪園,撐起驚訝的弧度,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栗發男人一隻手捂住脖子,卻擋不住喉間不斷溢出的血,那些紅色的液體從指縫間慢慢流出來,滑過手背和懷腕,順著線條流暢的小臂往下淌,在雪白的麵料上潤染開,像是開出了朵朵色澤明豔的收。

那人腹部的傷口早已將布料全數染濕。

看見兩人進來,他露出一個有些如釋重負的笑容,卻好像連勾起嘴角的力氣都沒有。

旁邊的牆麵上是一排淩亂的托擦血痕,像是春日川格吾無數次想要努力著站起來,卻隻是用無力的手胡亂暗蹭過牆麵,將手上的鮮血儘數塗染在牆上。

他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不知道哪一處皮膚被利刃破開時飛濺上去了一顆小小的血珠,已經在那-小片睫毛間潤開,讓在燈光下顏色更淺的睫毛上唐突地出現了一塊暗斑。

那雙圓溜溜的、總是帶著笑意的蜜柑色眼睛在慘白的光下,變成了一顆沒有任何生氣的漂亮玻璃球,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什麼,裡麵蒙上了一層水霧,倒映著兩道急匆匆趕來的身影,鬆田陣平在那顆玻璃球中看見了倉皇失措跑上前去的自己。

自己的臉色大概比對方還要慘白。

男人恍神間想到前不久自己和荻原研二的一次閒聊。

兩人在一個課室,又是幼馴染,經常在高壓的工作之下偷閒去喝兩杯,有的時候是在''老地方,不過在這種地方倒是隻喝酒,聊幾嘴七七八八的事情。

有的時候是去家裡。酒沒有專業人士調製好的好喝,但他們顯然並不追求這種口感,無論是超市打折的啤酒還是荻原研二弄來的各種烈酒都能讓兩人選一天,靠坐在其中一人的家裡喝一晚上。

這時候可以聊的內容就多得多了。

兩人聊那兩個從此失去聯係的家夥,聊在飛鳥霧病房裡見到已經成為安室透的金發混蛋時有多震驚,吐槽那個家夥現在像是一個隨時要撬春日川格吾牆角的黑心怪,當然這句話是秋原研二先說的,之後因為用詞不當他被鬆田陣平狠狠揍過一拳。

他記得就是被春日川格吾掛掉電話的那天發生的事情,晚上他們喝的是威士忌,已經將近淩晨,瓶子裡的酒還剩下大半,栽原研二說完這句話就被他無語地捶了一拳,向旁邊歪了一點。

留著半長發的男人笑著重新坐回來後,話題轉向了諸伏景光。

敕原研二說自從在和安室透的對話中猜到景光暴露了,現在易容躲在人群中協助調查後,在街上總會無意識留意和景光性格相似的人,他沉默片刻讓那人收斂一點。

然後那家夥是怎麼回答的?

我當然知道分寸啦,小陣平就這麼不信任我嘛…….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本來帶著一些孩子氣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荻原研二伸出手拿起被遺忘許久的酒杯,將裡麵已經有些回溫的酒液一飲而儘。

好吧…我知道在你那裡我的信用早就清零了。男人無奈道,……說真的,如果我那天真的出事了,那個炸彈如果不是啞的,小陣平你..….

這句話還沒說完,栽原研二就被對方直接捶倒在地,和剛才玩笑般的動作完全不同,側臉瞬間泛上密密麻麻的痛意,甚至隱約發燙,他有些愣神地抬起頭,看見那人的上半張臉都被黑色卷發籠罩在陰影裡,那隻剛才痛擊過他側臉的手握成拳,微微發抖。

栽原研二卻反而笑道,所以啊…我當時就想,不穿防爆服還和你說這種話,我得多混蛋啊,雖然當時真的爆炸了,就算穿著防爆服.…

見對方並不想聽見這種假設,男人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其實我經常做夢,有一次夢見小陣平給我掃墓,哭哭啼啼,哇可嚇人了,這個畫麵就像是看見降穀一臉害羞的穿著水手服一樣驚悚剛.

……他們兩個太久沒見了,夢到的倒是少一點,不過格吾那個混蛋回回見回回都要添新傷,有的時候真想揪著那家夥的耳朵把他提溜回來,在搜查二課抓那個大名鼎鼎的小偷不好嗎,非要去那種地方..

兩人都知道這句話純屬是在瞎扯,自己那位好友下定決心後就沒人能拉回來,而且…那麼多警察犧牲在和那些人渣鬥爭的路上,為什麼春日川格吾就不能去?隻因為那是他們的好友,因為他們舍不得嗎?

那麼多人,又都是誰的孩子、父親和好友。

…….隔幾個月,有的時候隻隔一兩周,就能聽見組織犯罪對策部那邊的…那種消息。栽原研二乾脆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將手臂枕在腦後,盯著黑黝黝的天花板和並沒有打開的燈。

每一次我都害怕會是那個家夥,有段時間甚至隻要聽見這種消息就心神不寧,反複確認過不是後總算鬆了一口氣,但是下一秒又會開始擔心,下一個會是什麼時候,會不會是那個家夥。

想著想著就會想到…如果那天我真的不在了,班長那次車禍沒有躲過,景光沒脫身,再是格吾那家夥…就剩下你和降穀了。或者是你們出事,我還好好活著…….

說到這裡,男人輕笑一聲,帶著些許自嘲意味,明明最後一起露營那次走的這麼灑脫,結果還是害怕,被那幾個家夥搞得六神無主,感覺那段時間我已經完全不像我自己了。''

鬆田陣平一直沉默著,直到現在才端起酒杯,將裡麵的酒液一飲而儘後還閒不夠一樣,又將酒瓶中的酒倒進玻璃杯裡,順著喉嚨灌下去。

他將杯子隨手撂在一邊,也挨著那人躺倒在地上,那還真是挺不像你的。''

栽原研二可不是這樣會被臆想出來的壞結果困住的家夥。

所以說的是那段時間嘛……後麵不就好了。秋原研二笑著往旁邊挪了一點,給那人讓出足夠的位置,可能是那次…就是小霧的案子那次,衝擊有點大了,老想這些,其實也沒幾天就好了。

我看你是太累了。

那你呢?小陣平…今天聽到那段錄音,你就差沒直接離隊衝過去了。似乎是不滿他的反應,栽原研二輕嘖了一聲,你-

睡了。

被聞及的人站起身,不顧身後那人無奈的喊聲,徑直走回臥室。

隻有鬆田陣平自己知道,當時他是什麼心情。那段錄音裡,熟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被對麵的金發混蛋逼著一點點''介紹''自己的傷疤,為了救人質受傷的脖頸和腹部,手上的淤青是因為暴力拔下的針頭,也是為了去拆除炸..

他將自己埋進被褥裡,忍不住想到,如果那個不要命的家夥真的把自己折進去,自己會是什麼反應。

男人想起之前在飛鳥霧的病房裡,聽見和飛鳥霧同班的那個女孩懊悔著說自己當時慌張到完全六神無主了,總是穩重溫和的月山朝裡安慰她,說自己當時大腦也一片空白,還是在安室先生的幫助下才將人送進救護車裡。

關心則亂。

現在終於有答案了。

那段雜亂又綿長的回憶匆匆席卷而過時不過幾秒鐘。

鬆田陣平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好像脫節了,他的思緒雜亂的厲害,被紅與白的強烈對比衝擊的頭昏眼花,室內的條條框框好像都旋轉起來,卻沒有露出任何表情,身體機械般運轉著,用屬於警察的冷靜和理性分析著那人的傷口,做出救援動作。

男人的麵部被頭頂刺眼的燈光打出鋒利的陰影,像是一座剛剛打磨好的雕塑,他甚至連手都沒有抖一下,隻輕輕握住春日川格吾已經沒有力氣繼續捂著自己脖頸的手,將自己的頂替上去。

這下他直接感受到了血液從傷口中湧出,舔舐上皮膚,又慢慢從指縫中溢出的感覺。

撐住彆睡啊,格吾。敕原研二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似乎想伸手幫忙,又生怕觸碰到對方的傷口,胳膊僵在半空,隨後,他在間隙注意到自己好友在這種情況下格外不對勁的冷靜麵容,忍不住出聲道,陣平?

鬆田陣平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聞言,荻原研二乾脆直接以一種對於兩個男人來說有些彆扭的姿勢將人抱了起來,確保鬆田陣平的手還穩穩捂在那人的傷口上,兩人一起向船艙外趕去。

被兩人抱著往外走,春日川格吾的視線完全被巨大的係統失血提示覆蓋了,甚至看不清兩人的樣子,隻能乘機努力思考著其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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