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愚人船之號(1 / 2)

piu—春日川柊吾向你發出了[蜂蜜射線]攻擊!彆跳怎麼多嘛~“新一,還有小霧,早上好,”毛利蘭和已經在後座的兩人揮手道。

工藤新一本來正在和飛鳥霧說些什麼,一襲天藍色連衣裙的女孩貼近過來。

毛利蘭昨天在媽媽家過的夜,早上妃英理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還在頭上彆了一個白色雛菊狀發卡,和天藍色連衣裙相得益彰,女孩綢緞般的黑色長發隨著動作垂落,掀起一股洗發水的花香,還有一點甜甜的牛奶味。

坐下時女孩的手臂蹭到了他的肩膀,男孩瞬間漲紅雙臉猛的往旁邊躲避,乖乖坐在最旁邊的飛鳥霧被工藤新一誤傷,默默捂住自己的頭,往旁邊又挪了挪。

“抱歉抱歉,”工藤新一心不在焉地道歉,視線落在女孩臉上又被燙得迅速移開,隻能用提高聲音來掩蓋自己的不自然,“笨蛋,你穿成這樣怎麼露營啊?!”

“哎?”毛利蘭低頭看看自己柔軟的裙擺,眉毛輕皺起來,“不好看嘛......”

她的眼睛蒙上一層淺淺的水霧,那雙水藍色的眼睛更加吸引人,看上去很傷心。

“...好、好看是好看,”看見女孩快哭了的表情,工藤新一連忙扭開臉,“隻是穿成這樣不方便露營。”

月山朝裡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瞥見後座彆扭的小男孩,笑道,“那就是很好看對吧,新一耳朵紅了哦。”

鈴木園子聞言探頭,也看見了工藤新一泛紅的耳垂,“什麼嘛,明明覺得小蘭很好看,又不承認的彆扭家夥。”

說罷,她用手碰碰毛利蘭,打趣道“你快看他耳朵,真的紅了哦,小霧你看。”

飛鳥霧下意識抬頭看向工藤新一耳朵,眼中灰白色彩讓他瞬間反應過來什麼,又垂下頭去看手中的書籍。

“你們要喝果汁嗎?”月山朝裡忽然道,副駕駛座上放著一大包零食和手工製作的點心,並沒有和其他的露營用品一起放在後備箱,是為了路上時四個孩子方便取用。

在車上吃零食容易弄臟車子,而且剛剛吃過早飯,四個小孩都搖頭拒絕了。

露營地是一小時車程外的矮山,車停在停車點後五人又走到十幾分鐘路才到達露營地,因為來得很早,幾人輕鬆在小溪邊找到了一個視野絕佳的位置,準備搭建帳篷和燒烤架。

準確來說,是月山朝裡留在這裡搭帳篷,四個小孩拿著竹筐去旁邊的樹林裡采蘑菇,順便拾取一些燒火用的樹枝。

“你們帶外套了嗎?”他詢問兩個拿著籃子正要跑走的女孩。

“啊,”鈴木園子一頓,“忘記了。”

她記得露營要穿方便行動的衣服,但是忘記了帶外套,一邊的毛利蘭也點點頭,看上去有些窘迫。

“我就知道,”月山朝裡用食指點點兩個小家夥的額頭,從背包裡取出兩件整齊疊好的外套,是耐臟的藏藍色,“你們穿的衣服顏色都容易臟,而且山上的溫度更低一點,采蘑菇的時候要把外套穿好。”

“哎,這是小霧的外套嗎?”毛利蘭乖乖把外套穿好,因為男孩的骨架更大一些,外套顯得有些寬鬆,袖子將她的手都罩了起來。

“是啊,”月山朝裡蹲下身,給兩個小女孩將袖子挽到方便活動的長度。

“好像哦。”

毛利蘭小聲感慨了一句。

“嗯?”挽好袖子,月山朝裡正拿著從背包側麵找出的防蟲噴霧,輕輕噴在幾人的衣袖上。

“朝裡哥哥好像媽媽,”她臉紅道,想起妃英理在出門的時候也會這樣幫她整理衣服。

【不要男媽媽!】

被提及的人沒有接話,隻是笑著捏捏女孩的臉,收好防蟲噴霧,“去吧,都有帶手表嗎?”

“帶了——”

“午飯時間之前回來,”月山朝裡也舉起自己的手,點點手腕上手表的表麵,“還有,要一起行動,不能擅自亂跑。”

工藤新一看著他露出半月眼,喂,這家夥真的很像嘮叨老媽哎。心裡這樣想著,他還是點點頭,和其他三人一起往樹林走去。

與小朋友們揮手告彆後,月山朝裡認真研究起搭帳篷的方法。

【嗯嗯,這個很簡單嘛~】

係統和他一起看著圖紙,自信道。

【快點動手吧。】

帳篷並不難搭,但是因為隻有一個人,他還是耗費了不少時間,等將燒烤架也搭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太陽已經高高掛在空中,光芒**刺眼。

幸好現在是在山上,河邊吹來涼爽的風攜走燥熱,月山朝裡往頭上扣了一頂帽子,拿起專門帶來的漁具。

【你好像退休的老乾部。】

‘我本來也是要退休了嘛。’

退休青年釣個魚怎麼了。

他架好魚竿後,撐頭對著波光粼粼的河麵發起呆來,河岸邊水很淺,被水流衝刷的圓潤的石頭半露在水麵,他在心裡胡亂哼著歌,遇到係統也會唱的歌時,它也會隨著月山朝裡哼唱幾句。

電子音唱歌有點怪。他這樣想著,可以聽見他心聲的係統立刻回嘴。

【這叫電子歌姬,在這個世界可是很受歡迎的。】

‘這裡的電子歌姬不都是女聲嗎?’

雖然係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機械感,但確實是男聲。

【係統沒有性彆,隻是那段程序被編寫成了這樣而已。】

這句話說完,一人一係統又陷入並不尷尬的沉默。他們其實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想起來就聊上幾句,突然停止也不會尷尬。

許久,在月山朝裡釣上來第二條魚以後,係統開口了。

【不是說要好好享受這個世界嗎,也沒見你去交朋友。】

好像是忘記了這件事情。月山朝裡聞言心不在焉想到,自從來了以後好像就是學做甜點、管理咖啡廳和照顧小孩,平時自己去書店看書,偶爾去看電影,在家裡做做喜歡的手工。為什麼不去交朋友呢?和他關係最親近的飛鳥霧實際上還是他自己,其他馬甲都有了很好的朋友,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好像還是孤身一人。

他呼出一口氣。

‘還不是因為你。’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小了,太多自己奇幻的故事沒法和這裡的人訴說,隻有係統從很早很早,自己青澀到開雙馬甲還會串戲時就在。如果說了解,沒有人比一團數據更了解他,他也習慣了和係統有事沒事一起打諢插科,他可以無所顧忌的說出和以前有關的任何話題,對方也記得,因為它隻是一團數據,沒有什麼比數據的記憶更牢固。

要說起孤獨,可能因為一直有一個這麼了解自己的...數據在,自己很少會有這種情緒,所以不會主動去社交。

也許釣魚真的會讓人胡思亂想,月山朝裡陷在雜亂的思緒中,好像聽見同樣能聽見他心聲的係統笑了一下。

奇怪,數據也會有開心這種情緒嗎?

“謝天謝地。”

他有氣無力地接話,放任自己縮在車座上,用一隻手在屏幕上敲打。春日川柊吾不太喜歡坐車,不過和暈車不同。

暈車是因為交通工具搖擺、顛簸、旋轉、加速等運動等致內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受到過度運動刺激,而出現的出冷汗、惡心、嘔吐、頭暈等症狀群的統稱,對於車輛的各種晃動春日川柊吾都接受良好。

畢竟他可是能在被降穀零拉出去兜風下車後還能維持冷靜,不暈不吐的人。

春日川柊吾討厭的主要是車裡的味道,被太陽烘烤後的皮革味混上車載香薰,他感覺自己的腦神經都被熏得隱隱作痛,胃也難受得翻湧著。他蔫蔫地靠在一邊,計算著還有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還難受嗎?”是諸伏景光的聲音。

他感覺額頭一涼,一雙手輕輕搭在他額頭上,因為十月份天氣已經很涼了,大家的外套都在後備箱裡,要是吹一路風肯定會感冒,所以他拒絕了其他人開窗通風的提議,將頭蒙在唯一一件薄外套裡,放緩呼吸節奏。

諸伏景光坐在後麵,手撩開外套邊沿,輕輕探了進來。

“嗯......”現在唯一的解藥似乎就是入睡,春日川柊吾閉著眼睛,憑感覺將自己的手覆在對方的上麵,輕輕抓住後將他的手貼在自己溫暖的脖頸處,“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啊?”

含糊的笑聲從很近處傳來,諸伏景光聽出對方已經有些困意了,於是放緩了聲音,“知道冰還往脖子裡塞。”

“幫你暖暖。”

“來後座睡吧,”好像是伊達航的聲音,但因為實在是太困了,春日川柊吾就這樣以一種能把自己扭斷的姿勢歪著脖子,正好枕在對方的手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悠悠轉醒,因為一直被外套罩著腦袋,習慣了昏暗的環境,被外麵的光線刺得睜不開眼。

一個有些硌的,暖呼呼的東西貼著自己的側臉和側頸,春日川柊吾眯著眼睛坐起來,發現那是諸伏景光的手。

駕駛座上已經沒人了。

“醒了?”帶笑的溫和聲音從後麵傳來,諸伏景光乖乖地被他抓住手,笑著看他。眼尾上揚的漂亮藍眼直直看向他。

“嗯——”

因為剛睡醒,平日裡清亮的聲音染上沙啞,他有點不好意思,坐起來後立刻左右看了看,發現已經到目的地,連帳篷都差不多搭好了。

“怎麼不叫醒我啊。”

因為車已經停下,不知道誰打開了所有車窗,現在車內一點異味都沒有,怪不得睡得這麼舒服。

“看你睡得很香,就沒叫你,”諸伏景光解釋道,他指指自己被抓住的那隻手,“現在不涼了吧?”

春日川柊吾有點臉熱,他抿著嘴,糾結了半天隻問出一句,“麻不麻?”

被他枕了那麼久,應該早就麻了吧。

“已經好了,”知道自己如果否認的話,對方一定不會相信,於是諸伏景光避重就輕道,“剛才被你抓在手裡的時候就好得差不多了。”

春日川柊吾好像沒有聽他的解釋,還一臉糾結的盯著被自己抓著的手看,“真的嗎?你下次還是直接叫醒我吧,要是我睡得時間特彆久,你會不會因為血液不通手部壞......呸呸呸!”

明明是警校生,卻在一些地方很迷信。

諸伏景光失笑,“現在下車說不定還能趕上一起搭戶外爐灶。”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外麵降穀零和鬆田陣平正在爭吵著什麼,兩個人臉貼臉站著,都緊鎖眉頭,已經搭好爐灶和燒烤架的其他兩人就這樣隨便坐在地上,共享一袋爆米花,看著他們鬨。

“怎麼了?”

“不知道——”即使不知道爭吵原因也看得津津有味,萩原研二隨手把爆米花塞進嘴裡,“睡美人醒了?”

毫不意外的,他話音未落就被一拳垂在頭上,齜牙咧嘴道,“應該不是睡美人,人家沒你這麼粗暴。”

春日川柊吾翻了個白眼,並不想理他,走過去在兩人旁邊坐下,把順手牽羊的爆米花全數倒在嘴裡,“好餓——”

“好餓——”萩原研二接上他的話頭。

“好餓——”

諸伏景光看看五人,歎了口氣,滿眼都是無奈,“好吧,我去做飯。”

之後的午飯做得諸伏景光十分糟心,臨時爐灶供火很不穩定,要不斷調節柴火,案板也小,切菜很麻煩,花費的時間要比往常多很多。

還有就是,那五個家夥時不時就過來圍觀,還要貼著他喊餓,他現在已經被這個詞洗腦了,睜眼閉眼都是五個不同聲音的‘餓餓餓餓餓餓餓餓’。

“景光——”

重新恢複清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諸伏景光手腕發力,把蔥剁成粗細均等的蔥絲,難得語氣強硬,“不許喊餓。”

剛剛鬆田陣平這個長不大的小孩就又來喊過了。

“哼哼,”被製止了接下來的話,春日川柊吾哼唧兩聲,把毛茸茸的頭從後麵埋進諸伏景光的側頸,“景光——”

看來是真的餓狠了啊。

他將蔥扔進湯裡後,伸手輕揉了一把對方柔軟的卷發,手感真的很好,不知道是不是頭發也會受到性格影響,感覺比陣平的卷毛軟一點。

“去帳篷那等著吧,”諸伏景光看了看鍋裡還沒有煮軟的豆腐,“估計還要很久。”

身後的人並沒有什麼動作,反而貼近過來,將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腰。

“......柊吾?”

諸伏景光感覺空氣忽然安靜下來,他能隱約聞到對方身上騰起的洗發水味道,是沒什麼甜味的淡香,說不出像什麼。

環繞在腰上的手猛得收緊,最後,在他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想喊對方名字時又鬆開了。

湯裡的水燒開,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對方遲遲沒有開口,諸伏景光也不追問,隻是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將其他食材放進鍋裡。

他做的是魚丸湯,是用昨天在超市買的冷凍袋裝魚糜捏的丸子,因為這個東西並不好存放,在車載冰箱上已經解凍了。

裡麵加了豆腐和切片的白蘿卜,都是鮮味十足的食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