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穿成末世菟絲花 田園泡 23912 字 8個月前

男人看一眼倪陽,光著膀子,感興趣的上下挑眉。

倪陽鳳眸一眯,冷聲道:“滾。”

男人一怔,臉上露出幾分懼色。

倪媚冷哼一聲,並不管倪陽,隻是轉頭拿了男人的皮夾,抽出一些錢,然後笑盈盈的把男人送出門。

倪陽上前,一把拽住她,“倪媚,你缺錢就跟我說。”

“是啊,你有的是錢。可那是你的錢,關我什麼事!我就算是餓死也不要你的錢!”倪媚聲音越來越大,她使勁甩開倪陽的手。

倪陽看著倪媚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雙眸通紅,“你為什麼這麼不愛惜你自己。”

“愛惜?我那麼愛自己,哪裡不愛了?還有,你憑什麼管我?要不是你,爸媽也不會死!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喪門星!”倪媚聲嘶力竭的罵道:“你怎麼不去死!”

吼完,倪媚轉身,衝了出去。

倪陽在原地靜站片刻,然後伸手抹了一把臉,急匆匆的追出去。

外麵的世界一片昏暗,天空陰沉猶如醞釀著一場滔天巨難。

倪陽站在門口,看到倪媚被喪屍淹沒,那張豔麗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那頭深藍色的染發,也被鮮血染紅。

“倪媚!”

……

鼓噪的夏夜。

小少年坐在簷下。

涼風輕襲,帶著獨屬於鄉村的泥土芬芳。

“哢噠”一聲。

鐵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進來。

少年聞到熟悉的酒味,神色一凜,立刻往樓上房間跑。

男人在樓下罵罵咧咧,一個戴著帽子的老人走出來,低低勸了幾句。

男人一把將老人推開,叫嚷著喊,“陸時鳴!臭小子,給老子滾出來!”

少年鎖好門,抵上桌椅,然後躲進衣櫃裡。

繁星如燈,從窗戶落入,隻照亮一角。

少年透過衣櫃上那小小的一個圓孔,看到一束細小的光。

他伸出手,將圓孔堵住。

衣櫃裡不透一點光亮,猶如密閉空間,令人感覺安心。

外麵罵罵咧咧的聲音在半個小時後消失。

又半個小時,有人過來敲門。

“他睡了,出來吃飯吧。”

陸時鳴從衣櫃裡爬出來,細瘦的身體吃力的挪開桌椅。

門外是老人那張壓在帽簷下的臉。

老人顫顫巍巍的帶他去廚房。

“你叔叔生意不好做,天天喝酒,他也沒辦法。當年要不是你媽選了你爸,你叔叔也不會這樣……”

陸時鳴沉默的吃飯,老人總是這樣絮絮叨叨。

生活日複一日,直至那一天。

“爺爺。”

“去,替爺爺拿把斧頭過來。就在那個屋子裡。”

老人點了點後院的那座平房。

少年陸時鳴點頭,往那間平房走去。

平房沒有鎖,少年一推就推開了。

屋子長久沒有打掃,裡麵落滿了灰塵,似乎還有隱隱的酒氣。

少年陸時鳴剛剛轉身,突然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上鎖的聲音。

少年陸時鳴怔了怔,愣愣朝門外喊了一句,“爺爺?”

“時鳴啊……”

身後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少年陸時鳴的身體霍然僵硬。

他連轉身都不敢,就那麼愣愣站著,就像是被黏住了。

“時鳴啊,過來。”

身後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

夏日的天陽光炙熱。

少年陸時鳴能看到男人的影子落在地上,像野獸似得將他吞噬。

“叔,叔叔……”

“對,沒錯,是叔叔。”

男人醉醺醺的走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酒瓶子。

少年陸時鳴瞪著一雙通紅驚懼的眼睛,單薄細瘦的身體終於緩慢轉了過去。

細碎的陽光下,男人雙目赤紅,渾身酒氣。

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已經泛黃,沾著惡心的酒漬。

空氣裡除了灰塵的味道,就是夏日灼熱的陽光。

陸時鳴猛地轉身,使勁拍打著門。

“爺爺,爺爺放我出去,爺爺!”

“叔叔在這呢,怕什麼。”

男人猛地過來,一把掐住少年陸時鳴的脖子,然後麵色突然猙獰,“媽的!白眼狼,跟你媽那個賤女人一模一樣!看不起老子!看不起老子!”

纖細的少年被按在門板上,淚流滿麵的使勁喘氣。

“那個臭婊,子!臭婊,子!”

男人突然發難,對著少年又打又踹,然後猛地頓住。

少年身上的衣服被扯開,露出纖細單薄的身體。

黑發淩亂,露出紅腫的眉眼,帶著雌雄莫辯的美。

“你跟你媽媽長得真像。”男人的聲音突然沉靜下來。

少年卻隻覺渾身陰寒,“叔叔,我不是媽媽,我不是……”

男人手裡的酒瓶猛地朝陸時鳴砸過去。

“嘩啦”一聲,血花四濺。

少年腦袋一懵,隻覺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血霧。

他使勁睜大自己的眼睛,看清楚麵前的男人。

猙獰又惡心。像條失控的狗。

突然,“砰”的一聲,門突然被打開,漫天白花鋪天蓋地而來。

男人猙獰的臉被淹沒其中。

一個纖細嬌柔的身影站在那裡,朝他伸出了手。

她的身後,是傾灑的日光。

少女漂亮的仿佛不似真人。

少年呆愣愣的抬頭,血從臉上淌下,聞到的卻不是粘稠的血腥味,而是花香……

陸時鳴猛地驚醒,鼻息間似乎還殘留著那股甜到發膩的味道。

侵入他的四肢百骸,拉扯他腐朽的靈魂,將他拽出那暴戾的深淵。

房間裡很安靜。

其他人還睡著。

陸時鳴伸手撫了一把汗濕的黑發,臉上露出詭異的笑,低喃一句,“這種異能,還真是十分有趣。”

陸時鳴垂眸,看到被自己摟在懷裡的蘇軟軟。

小姑娘裹著一件厚實的羽絨服。

帽子上圍了一圈細白的絨毛,將她的小臉蛋團團圍住,像嬰兒似得蜷縮在他懷裡酣睡。

她紅著小臉蛋,小嘴巴吧砸吧砸的不知道在吃什麼。

男人慢條斯理的伸手,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攏。

他輕輕垂目,嗅到小姑娘身上的香氣。

一如記憶中那般熟悉,猶如他的生命之源。彙入潺潺流動的血液之中,那種壓抑和悲痛,以及不可忽視的暴戾,如雪霽之日,緩慢消融。

蘇軟軟夢到一隻巴掌大的陸時鳴舉著斧頭來砍她。

一邊砍,一邊還在喊。

“是兄弟,就來砍我!”

蘇軟軟表示我們不是兄弟,我們什麼都不是,你彆砍我啊!喊完突然發現陸時鳴就那麼點大,她為什麼要怕他?

蘇軟軟停下來,抬起自己的jio,往下一跺。

陸時鳴就被她踩在腳底下了。

蘇軟軟用力碾了碾,然後就嘻嘻嘻的被自己笑醒了。

這個夢實在是太美好了。

以至於蘇軟軟看到陸時鳴的臉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不是被她踩死了嗎?

居然是夢嗎?

實在是太可惜了。

正麵對上陸時鳴那張俊美到極致的臉。

然後又看了一眼兩個人的姿勢。

蘇軟軟立刻一臉驚恐的掙紮。

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我早就打死我自己了。

小姑娘漂亮的大眼睛裡含著淚花,楚楚可憐的望過來。軟綿的唇帶一點粉嫩之色,輕輕抿著,仿佛含了極大的委屈。

男人吐出幾聲戲謔的輕笑,更加圈緊了人。

“軟軟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幫你人工呼吸了。”

你為什麼要一臉興奮的說這種話?

蘇軟軟剛剛張開的小嘴巴立刻就閉上了。

然後使勁用力喘氣,努力表現。

她呼吸的很好,不用了。

陸時鳴纖細的胳膊圈住蘇軟軟的嬌軟的身體,細薄的唇貼著她的小耳朵,似觸非觸,噴吐著熱氣。

蘇軟軟不知道為什麼,渾身一軟,就跟沒了骨頭一樣。

男人的手掐住蘇軟軟的小臉蛋,輕輕扯了扯,語氣和緩,像是人間四月天,“軟軟真是擔心死我了。”

小臉蛋被扯的變形的蘇軟軟表示不要以為我可愛,你就可以欺負我。

男人歎息一聲,仿佛如釋重負,“幸好軟軟醒了。”

蘇軟軟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突然,陸時鳴斂了笑,目光深邃的望過來,像是要穿透這副皮囊,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男人的眸光,就像是汪洋大海。

神秘又危險。

殘酷又美好。

那種平靜表麵下隱藏著的血性之氣,仿佛能衝破任何屏障。

霸道又殘忍。

蘇軟軟立刻緊張的滾起來,看到還在地上躺屍的倪陽和肖彘。

“他們怎麼還沒醒?”

然後馬上跑過去關心的先摸了摸肖彘的腦袋,然後又去摸了摸倪陽的腦袋。

“你們沒事吧?”

“噗!”肖彘吐出一口血來,渾噩轉醒。

倪陽也掙紮著爬了起來。

陸時鳴靠在牆邊,朝蘇軟軟招手。

“我也受傷了。”

男人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頭,上麵有一點細小的傷口,再過一分鐘就要自己愈合了。

蘇軟軟立刻心疼的替他吹了吹,然後噓寒問暖。

“一定很疼吧?”小姑娘眨著那雙大眼睛,水霧霧的似乎盈滿了關心。

男人風情一笑,似乎十分滿足,“沒事。”

小傻瓜,我隻是嘴甜,心裡沒你。

渣女蘇軟軟牌在線配音。

……

深沉的夢魘,半真半假,勾起人心底最深的無力掙紮。

每個人都會有心底最不能觸碰的軟肋。

範麥的異能,就是將這些軟肋編織成噩夢。

這種精神上的摧殘,可比身體上的傷害來的要可怕多了。

大家陸續醒來。

神色呆滯,像是夢到了極其可怕的東西。

突然,房門被打開。

範麥披頭散發的出現在門口。

而倪陽和肖彘卻是神色渾噩,像是突然癡呆。

範麥雙眸放光的看向眾人。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幫我救救我兒子吧。”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範麥居然直接就朝著他們跪了下來,並不停地磕頭,不停地哭,聲嘶力竭。

蘇軟軟為了避免折壽,立刻跳到了陸時鳴身上。

她絕對不是怕。

這個時候,倪陽才像是突然驚醒。

她立刻端起槍,對準範麥,“你兒子怎麼了?”

“我兒子剛才被老板派來的人帶走了,他,他才十二歲啊!他們明明說隻要我照他們說的去做,他們就會放過我兒子的……可是他們不僅想挖我的晶核,還搶走了我的孩子……”

範麥的異能太強大。

垂涎的人太多。

甚至於那位老板親自下命令,要範麥的晶核。

範麥雙眸癡呆,神色怔怔,像是陷入了一個噩夢。

此刻的她,哪裡還有剛才的氣勢,十足就像是個弱小無依的婦女。

倪陽滿臉戒心,顯然不相信她。

“你不是有異能嗎?”

範麥搖頭,涕泗橫流,“沒用的,我的異能對他們沒用的。那些人就是行屍走肉!”

“我會贖罪的,我會贖罪的!我的孩子是無辜的!”突然,範麥抬起了頭,“我把晶核挖了送給你們。隻要你能救我的孩子。”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菜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劃拉。

眾人沒來得及阻止。

隻見那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隻片刻就讓範麥身上的衣服變成了一件血衣。

可見範麥真的沒有對自己留手。

這個女人,對彆人的孩子那麼狠,對自己的孩子卻是癡心。

“對了,這個戒指。我知道,它是你的東西。我還給你,隻要你幫我救我兒子,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們。”

戒指!

倪陽立刻伸手一把奪過戒指,“這個戒指的主人在哪裡?”

範麥身上的血還在淌,她虛弱道:“被送到老板那裡了。”

“你們老板是誰?”倪陽繼續問。

“北方生存區……”

範麥的雙眸突然翻白,控製不住的開始抽搐。

陸時鳴眯眼,上前一步,“你們老板,叫什麼名字?”

“他,他叫陸建仁。”

蘇軟軟看到陸時鳴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像一頭嗜血的狼崽子般盯住了獵物。

他的神色是懶散且閒適的,甚至連語氣都沒有變。

可那雙眸子,波濤翻湧,纖細的手指托住自己的下顎,整個人溫雅又邪肆。

那邊,範麥說完,整個人猛地站起來,朝倪陽撲過去。

倪陽迅速開槍。

“砰”的一聲,範麥倒在地上。

窗外突然傳來喪屍的嚎叫聲。

肖彘走到窗邊一看,隻見院子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

一輛軍用車馳騁而去。

倪陽轉身,看向範麥的屍體。

脖子上除了被菜刀劃出來的傷口,還有咬痕。

“她被喪屍咬過了。”

陸時鳴慢條斯理的走過去,蹲下來,點了點範麥的腦袋。

“晶核,挖了吧。”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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