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董事長何必在這裡問起旁人,有話不如跟著吳隊長回去警局慢慢說。”
“你!”
陸治桓氣惱。
“陸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吳隊長開口道。
他話音一落,旁邊一名警員就已經上前兩步,準備“請”陸治桓一道去警局了。
這時,陸晚卻倏然開口,製止道:
“等一下。”
眾人的目光一瞬間齊齊看向她。
陸晚看向吳隊長,不疾不徐地開口道:
“既然今天吳隊長來了,也省了我再打電話了。我現在想報警,我們公司的陸靜安女士,挪用公司資金,數額巨大,證據確鑿,還請吳隊長一並處理了吧。”
一聽這話,陸靜安登時急了,下意識開口道:
“陸晚!你!你今天可真是大義滅親,我們可是你的親叔叔親姑姑啊!”
“二姑,還有三叔,不用再打親情牌了,真的不用了。”
陸晚倏忽蒼涼地笑起來,
“如果你們真的還記得我們有血緣關係,如果你們還記得我父母對你們的好,記得這家公司是他們耗費了一生心血經營的,那麼,我懇請你們,就此收手吧。”
說完這一番話,她最後給了陸靜安和陸治桓兩人一個眼神,便轉身抬步,揚長而去。
這樣的情形,她一刻也不想多看。
***
董事會上發生的事情,沒有刻意保密,底下的員工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也是知道絕不是小事。
是以,公司上下,人心惶惶。
不管是哪一層樓,走過去,竟都是靜靜悄悄。
尤其是陸晚的藝術總監辦公室。
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隻有她坐在辦公桌前,雙臂放在桌子上,下頜擱在胳膊上,怔怔地看著窗外。
仔細看才能看到,她白皙的臉頰上,早已淚痕斑斑。
傅澤以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這般模樣。
他站在門口,竟是沒敢開口打擾。
少頃,倒是陸晚先開了口。
她仍保持著那個姿勢,隻是輕輕說道:
“你來了,坐吧。”
他站著沒動,低聲問了一句:
“還好嗎?”
她眼中的淚倏忽“吧嗒”一聲,落在桌麵上一滴,撿起來點點水花。
片刻後,才聽她乾脆地說:
“不好。”
然後坐起身,咬了咬下唇,像是十分艱難才做了個決定似的。半晌,才彆彆扭扭地開口說道:
“你過來,借我抱下。”
傅澤以自是樂得如此,隻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地提出來,愣了一下,才向她身邊走去。
她伸出手環住他的腰,隻抱了一下,卻又突然放開,癟著嘴不滿地抱怨道:
“你這衣服硌死了,一點也不舒服。”
聞言,男人忍不住低笑一聲。
聲音有著讓人心癢癢的魔力。
他自然地解開了西裝扣子,乾脆將她整個包裹進衣服裡,緊緊擁著。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才聽她悶悶道:
“那些事情,都是你查出來的吧?”
“什麼?”
他的心思並不在公司的事上,下意識問道。
陸晚又輕聲解釋了一下:
“我說篡改遺囑那件事,是你查出來的吧?”
傅澤以揉揉她柔軟的絲發,輕聲應了:
“我也是碰巧,找到了一點線索,就跟著查下去,沒想到查到這麼大的事。”
……
空氣中沉默了片刻。
才聽陸晚喃喃道:
“謝謝你,傅澤以,今天,真的謝謝你。”
不止謝謝你的幫忙,更謝謝,這個溫暖的懷抱。
就這樣好久好久,她才終於又開了口,有些不自信地問:
“之前,我騙了你,對不起。”
男人對此似乎並不在意,聞言,隻是輕聲道:
“你如果不提,我都忘了。”
“真的嗎?”
陸晚咬著下唇,仰頭看他,緩緩問道,
“那你,原不原諒我?”
傅澤以直視她的眼睛,答非所問: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這樣看著我?”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