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店被布置得夢幻典雅,又是分外安寧。
傅澤以站起身,難得緊張地握了握拳,須臾才微微笑起來,說道:
“我們囡囡,太美了。”
陸晚被他這麼正經的樣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忍著笑調侃他:
“我是美的老公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嗎?”
“我不是……”
他剛想開口解釋,突然想到她剛才說的話,她剛剛叫他……老公?
傅澤以禁不住怔了怔,倒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問起她。
倒是陸晚覺得他這樣子好笑得很,又有意逗他:
“那就這件好不好啊老公,我也覺得這件還蠻好看。”
此時,傅澤以已經回過神兒來,聽她這麼問,理智地在答應之前,先仔細將這婚紗打量一圈。
這件婚紗的剪裁得體,他們的婚禮辦的急,之前又有許多瑣事纏身,他又覺得再長時間他已經等不及了,便沒有預定定製婚紗。
隻來了這家全A市最高端的婚紗店裡。
隻是沒想到,隨便選的一件婚紗,又是這麼挑身材的,穿在她身上,卻像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一般。
大約是因為穿在她身上,他隻覺得這婚紗哪兒都好,恰到好處。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衣服胸口呈V字形,又V得實在不淺,穿在她身上,顯得呼之欲出……
傅澤以微微皺著眉,搖了搖頭:
“我覺得還可以再挑挑。”
陸晚在穿衣服方麵一向比較開放,平日打扮最愛吊帶短裙、露臍上衣、抹胸、一字肩這一掛的,這婚紗對她來說,完全在可接受範圍。
這時見傅澤以的眼神停留在她胸口處,又是搖了搖頭,自然就明白他的意思。
便不滿地癟癟嘴:
“不嘛,就要這個。”
傅澤以拗不過她,隻能無奈地搖搖頭,笑著說:
“行吧,就這件。”
婚紗的事情便就這麼敲定下來了。
其實照陸晚的意思來說,婚禮完全不用再像上次一樣,花很多錢辦得很盛大。
那樣的婚禮對她來說太累,也太沒意思了。
雖然她也是從小事生活在富足之家的,素來卻是不在乎什麼排麵的。
尤其是上一回,上一回傅老爺子就主張給他們大辦婚禮,她答應了,最後卻落得個連新郎也沒有。
讓她成了A市上流圈子的笑話。
她知道這次傅澤以想再好好辦一次婚禮,是想補償她,想讓那些笑話過她的人都看一看。
可是經曆過了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之後,陸晚似乎已經一點兒也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了。
婚禮是給自己的儀式感。
不是辦給旁人看的。
尤其是那些無關的人。
她現在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隻在乎自己過得幸不幸福。
是以,在回去的路上,坐在傅澤以的車裡。
陸晚又開口道:
“傅澤以,那個,就是婚禮的事,咱們就簡單辦一辦好不好?”
男人認真地開著車,修長的指節擱在方向盤上,便顯得格外好看。
聞言,傅澤以稍稍偏頭看她一眼,問道:
“怎麼又說起這件事了,不是說好交給我辦的?”
“不行啊,”
陸晚搖搖頭,趕緊說道,
“交給你我越想越不靠譜。雖然你肯定能辦好了,但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給你兩個億讓你去辦婚禮你能都給我花了的,我們以後要好好過日子的,可不能這樣鋪張浪費。”
聽到坐在副駕駛那個小女人這樣認真地說起這些話來,傅澤以不知怎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他陪著她去商場買衣服的時候,她可從沒手軟過。
他知道她剛剛說的理由絕不是真正的理由。
便乾脆直接道:
“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我現在的總資產了?”
“哎呀,不是呀,就算有很多錢也不可以那麼浪費呀……”
她說著,聲音卻越來越低。
也是說著說著就想到自己平時買東西從不看價格,一去逛街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樣子。
傅澤以笑起來:
“這可不是你的性格,怎麼,決定以後勤儉持家了?”
“不行啊?”
陸晚白他一眼,接著他的話說,
“怎麼說我現在也是有家的人了,當然要勤儉持家,做個賢妻良母。你看我這種漂泊的靈魂都要回歸家庭了,你怎麼就沒有我這樣的覺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