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誇的時候,還要順帶黑他一句。
傅澤以倒是並不在意,隻問:
“那你想辦成什麼樣的,先說好了,如果想辦的太簡單,免談。”
他已經讓她受過那麼大的委屈,好容易得到這麼一個補償的機會,隻能想儘辦法去補償她。
陸晚其實心裡早已經有了想法,隻不過是因為怕他拒絕,才在心裡打好了腹稿,試圖找一個他更能接受的方式去說:
“那個,我想了想哈,我懂你的想法,肯定是覺得之前翹了婚禮現在心裡過意不去,想補償我嘛,你有這個心思是好的,我真的很感動。但是你想啊,你補償我的方式又不是隻有辦婚禮這麼一種,我們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後半輩子都要在一起,你有的是機會呀。”
說自己的想法之前,陸晚先抒情鋪墊了一番,希望能成功給傅澤以洗腦。
傅澤以聽著她的話,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隻說:
“嗯,然後呢?”
陸晚聽了他問,才繼續說道:
“你看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吧,然後啊,婚禮嘛我覺得真的不用辦得多盛大請多少人,我的意思就是婚禮的質量可以不降低,但是請的人可以儘量減少一些。因為上次婚禮的時候我也大概看了一下賓客名單,除了你的七大姑八大姨們,剩下的都是傅氏集團各個合作公司的一些老總,總之都是商界的。”
“所以呢?”
他大約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想聽她自己說下去。
陸晚便笑著繼續說道:
“所以我就想,其實你也不在傅氏工作,以後大約也不會接手,你公司又在瑞典,沒有到A市發展的意思,要不咱們就彆請那些商界人士了……?”
她知道請這些人是他為了給她找回麵子,所以一定是在他的安排之中的。
可是她現在想通了,她的婚姻,不需要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來見證。
如人飲水,一個人過得怎麼樣,隻有她自己能知道。
這些表麵功夫,也實在不大重要。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她是有些不自信的,總覺得可能會被他拒絕。
可是沒想到,話說出來之後,駕駛座上的男人隻是頓了一秒,旋即便開口輕聲應下:
“好。”
連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的。
陸晚愣了一下,不禁開口問道:
“呃,你怎麼都沒有彆的話要說,就這麼草率地答應了?”
她其實是對他答應的這麼容易有些懷疑,總覺得他還有後話似的。
卻沒想到,他隻是偏頭看她一眼,在等紅燈的空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解釋:
“既然你提出來,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相信你考慮的結果。而且,我費力辦婚禮隻是為了讓你開心,如果你都不開心了,那這個婚禮還有什麼意義?”
陸晚沒想到他會這樣解釋,不禁咬了咬下唇,怔忡片刻,才開口道:
“你…我……傅澤以,謝謝你。”
紅燈已經變成了綠燈。
他看著她這傻乎乎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無奈地轉回頭,說道:
“謝什麼謝啊,傻。”
陸晚摸了摸鼻子,緩緩說道:
“謝謝你對我這麼好,我真的很開心。”
“不客氣。”
他也正色,雖然眼睛仍在看著前方的路況,語氣卻是鄭重,
“我也要謝謝你,謝謝你來到我身邊,還肯陪著我。”
如果不是遇見她,他這性子,恐怕長長久久都會是個孤家寡人。
許是兩個人一起經曆過許多,他們兩個在一起,總是覺得分外珍惜這在一起的時光。
也總是分外珍惜對方。
某些時候相敬如賓,但是大多時候恩愛非常。
陸晚倒是不再說旁的話,隻是恰巧前麵又遇到了紅燈,趁著他停下車,還沒轉過頭來看她的時候,她倏忽湊上前去,輕輕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
他還沒反應過來,她卻趕緊移開。
少頃,又突然不好意思起來,連忙從旁邊抽了張紙巾去替他擦臉。
傅澤以抬眼看了下後視鏡,問道:
“怎麼了?”
陸晚尷尬地繼續擦著,邊說:
“呃,一不小心給你印上了口紅。”
他對此並不在意,任由著她小心地用紙巾在他臉上輕輕擦拭,自己則說起剛剛未說完的話題:
“婚禮的事,你就隻有不需要邀請商界的人這麼一點建議?還有沒有彆的,說來聽聽。”
她這麼特意跟他提起來這件事情,肯定是不止這麼一件事要說的。
陸晚聽到他問了,便也不掩飾,直說道:
“還有一件就是,咱們兩邊家裡太遠房的親戚可不可以儘量不要請呀……”
怕他誤會她的意思,她還忙解釋道:
“旁的原因倒沒有,隻是上回都請過了,這回又結婚又請人家過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沒想到她這麼實誠,這一條傅澤以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直接點頭應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