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邊川蜀軍民剛從臨安得知新都統吳曦將要乘船赴任的消息,那一廂京兆府控弦莊也接到了從上京來的密報,言簡意賅:“捉吳曦”!
由於現任莊主銀月一直冒險埋伏在短刀穀內林阡身側,故而控弦莊常年都由專人與上京方麵直接聯絡,平常都根據王爺的授意而安排莊內大小事宜,到前線才聽令於銀月或其他王爺指定的人物如賀若鬆、薛無情,故此,控弦莊可謂是由完顏永璉遠程操縱。但這件案子的不同之處在於――從一開始,就是完顏永璉親自下令!看重程度,非同小可!
當如今,秦氏兄弟、王淮、程沐空、八劍全然歸西,這案子不必要分工負責了,說是控弦莊的任務其實就直指到北鬥七星頭上。
“奇了……王爺為何放著林阡不打,反而要去捉這個毫無關係的吳曦?”貪狼咄咄稱奇。
“做好你的分內之事吧,這麼多廢話乾什麼!”廉貞脾氣一向極差。
“大哥,捉吳曦,總比打林阡要容易啊。難道你不樂意?”祿存笑嗬嗬地說。貪狼才露出些笑意來:“那倒是!”
“捉吳曦的計劃,看來是老莊主向王爺提議的,個中必定有深意。”巨門猜測說,他們的前任莊主“戰狼”,和銀月一樣潛伏於南宋,不同於銀月匿名在短刀穀,戰狼卻是大隱隱於朝――他正是在宋廷為官,時刻為王爺審時度勢!
當下,北鬥七星趕緊收拾行裝,星夜兼程趕到了邊境。正待暫先過了大散關去,卻在陳倉縣的一個小巷裡看到了控弦莊的集會暗號,留暗號的人地位好像還不低得很,留的是從前王淮的標記!眾所周知,王淮是五大殺手鐧之首,地位比北鬥七星高,所以七人雖不知對方來路,還是暫緩了過關而先去見他。
拐彎抹角按圖索驥,走到戶尋常人家的庭院深處,見一濃眉鳳目的少年正在舞鞭,銳不可當的鞭法中充溢著少年得誌的驕傲與風采。
“控弦莊何時來了個這麼俊美不凡的少年?”破軍素來謹慎,做事總瞻前顧後,當時就已經拔劍防禦,唯恐是敵。
“無論身姿、武功、容貌……皆是上品。”文曲不禁感歎。
殘暴嗜血的武曲,沒怎麼說話,冷冷掃了少年幾眼,直接問道:“你是何人?何以用王淮號令?”
那少年停下習武:“北鬥七星,你們總算來了。”
七人皆是一驚,劍拔弩張。那少年一笑,隻往自己腰間一指,原是可以象征他身份的玉佩金牌。巨門大概會出個七八分意來,再凝神看他手上的四尺硬鞭狀如寶塔,跟這年紀這形容一對上號,自然確信了十分:“原是獨厚鞭仆散安德?!”忖度他是天興軍十二元神之一,怎會通曉控弦莊中暗號?
“正是在下。王爺前日著人與我述說,北鬥七星將要赴宋行事,事關重要,唯恐銀月不在而行動失誤,故命我來接替賀若鬆、薛無情,統一你七人行為。”仆散安德一笑,“正好我總想再和林阡會一會,不如就依了王爺的意思。”
“哼,怪不得!原來王爺信不過我們的本事!難怪惜字如金對我們就說了三個字!這般說來,捉吳曦的細節要領,全在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這裡啊!”廉貞忿忿,立刻被祿存勸住了。祿存一臉堆笑看向仆散安德:“仆散將軍見笑了……”
“廉貞,不是王爺不信你們,而是控弦莊隻剩下你們七個,王爺囑咐,要我傾儘全力,確保你們萬無一失。”仆散安德如是說,能叫出廉貞的名字,必然也下了一番功夫。
眾人眼眶皆是一濕,都為王爺的話感動不已。巨門最是心思細密,暗歎王爺善於用人,若這個仆散安德剛剛順著廉貞的話下去,說自己好歹也是帶過兵的你們七個憑什麼瞧不起我,那麼北鬥七星跟他的第一麵就會被攪渾了,哪可能合作愉快?想到這裡,不禁對仆散安德多了幾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