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1 / 2)

西蒙族內,老者聽到孟九重與況曼夫妻,兩隻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片刻後,他轉頭,朝那委屈的西蒙族少女說了一句,少女雙眼一瞪,仿佛受到了重大打擊般,不可置信地看向孟九重。

她的目光,從孟九重的臉上慢慢往下移,落到他與況曼緊緊相扣在一起的手上。

看著交織在一起手,少女眼淚滴滴溚溚落下臉頰,跺了跺腳,抽泣著掩麵而去。

看著哭著離開的女孩,況曼和孟九重對望了一眼,同時都微微鬆了口氣。

男孩打了退堂鼓,女孩掩麵而去,兩個正主似乎都死了心。老者深歎了口氣,看向況曼和孟九重的眼睛裡,帶起了不虞。

他氣哼一聲,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來人,將這兩位送出西蒙族。”

歡快的節日,卻被這兩個外族人弄成這般,簡直是……

罷了,以後再過這個節日的時候,還是多防備一點,可不能再讓族裡的妞兒和小夥子傷心了。

老者話音剛落,人群中走出一個中男年人。

“兩位,請吧,西蒙族不歡迎你們。”中年男人厭惡的話,沒有任何掩飾。

況曼和孟九重對望了一眼,什麼都沒說,抬步便往寨子外走去,而中年男人則遠遠跟在他們身後。

一直將兩人送出寨子,並看著他們走進深山樹林,男子才退回了寨子。

哼,阿孝山猛獸繁多,這兩人半夜入山,不死也會丟去半條命。

呸,讓你們欺負阿羅和阿滿。

*

朦朧月夜,伴隨著清涼夜風,輕輕從樹間拂過。

蟬鳴聲嘰嘰喳喳,仿佛一首夜曲,在林中唱響。被趕出西蒙族的況曼和孟九重,靜靜走進在樹林裡,兩中相扣的手一直緊緊纏繞,誰也沒有主動分開。

夜風很清涼,卻拂不去兩人身體的燥熱。

西蒙族的那杯果酒,是祝興之酒,藥性不算濃,但卻容易讓人心思浮動。

特彆是當身邊的人,是自己中意之人時,跳動的心律就有些不受控製了。

似乎有什麼東西淡淡縈繞在二人身邊,帶起一池漣漪。

“九哥,我有點難受。”聲音娓娓,猶似春夜裡的一曲簫笛。

況曼情不自禁拉扯了一下衣襟領口。

風,從敞開的領口吹入胸襟,肌膚宛若是被輕撓了一下,連鎖骨都不禁輕輕顫動。

燥意未消去,反倒是讓她呼吸越發淩亂了。

孟九重眉頭緊夾,身邊少女動聽的聲音,仿佛撞進了他的心口。

手心的溫度刹那間,不受控製地翻騰而起。

他微微喘息。

看得出來,他也不好受。

鳳眸裡升起一抹暗色,他沙啞著嗓子,道:“先找處地方休息,明日再上路。”

況曼嬌嬌輕嗯了一聲。

二人十指緊扣,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沒走多久,便在樹林中,發現了一處小水潭。

水潭上方,幾縷山水從崖壁上涓涓流下,剛好落進水潭裡。

“今晚就暫住這裡。九哥你生火,我要去泡一下水。”況曼看到水,那又暈染上了旖旎色彩的眼睛,突兀一亮,掙脫開孟九重溫熱的手掌,便往水潭飛奔而去。

再不泡一下水,她覺得,她會控製不住撲倒孟九重。

雖然……她的確很想撲倒他。

但這種事,得你情我願啊。

沒看都這時候了,孟九重還巋然不動,老神在在嗎?

她總不可能直白地給他說……要不咱們彆忍了吧!

心裡想是這麼想,但她還是要點臉的……

飄蕩在身側的草木香隨著離去的身影,漸漸撤離孟九重的鼻端。

孟九重看著自己的手,心底升起一抹空蕩。

他眸子深暗,往水潭看去。

黯淡視線中,少女邊走邊急快地褪去外衫,眨眼功夫,身上就隻餘一層輕薄褻衣。

“——噗通!”

水花在水潭中激起。

月光下,水波一圈一圈暈開,少女矯捷的身體仿佛一條魚兒般,在水中歡遊。

冰冷的水,打到肌膚上,身體內的熱浪似乎得到了絲絲安撫。

“——嘩!”

況曼從水裡鑽出來,濕漉漉的頭發緊貼耳頰,將她的臉襯得愈發嬌小玲瓏。

輕薄褻衣沾了水,緊緊裹住她阿娜的身體。

孟九重定定看著水潭裡的人,隨著少女出水的動作,平靜的眼睛蘊起了熾熱,瞳底一團火光乍現。

呼吸隨之淩亂,一聲低喘,從他喉嚨中壓抑而出。

放在身側的手,似乎有些抑製不住的捏成了拳。

他在岸邊站了一會兒,隨即步伐一跨,往水潭走了過去。

“——噗通!”

水花蕩漾激起,男子健碩的身軀砸入水中,一個潛水,來到了少女身側。

一隻有力大掌,攬上了女孩嬌軟的腰,將她重重帶入懷中。

明明在水中,但況曼卻在這隻手掌上,感受到了傳透過來的熱浪。

兩具身體在水中相貼,身後滾燙的身體,將況曼剛剛安撫下去的燥意,再次撩撥而起。

況曼潔白的手,輕輕貼在腰間那隻手掌上。

她側頭,眸中流盼秋波,定定看著他孟九重的眼睛。

“九哥——”

溫柔的語調,在耳邊纏纏繞繞,熟悉的青草香在此刻,比之今晚喝的那杯果酒,更是醇香。

孟九重喉嚨翻滾,低低應了她一聲。

大掌扣住況曼纖細的肩,將人轉過身,喉結輕顫,輕輕垂下頭。

滾燙唇瓣落到她臉頰……

況曼眉角浮起絲絲笑意,胳膊輕抬,環住他的腦袋,雙唇輕輕貼了上去。

雙唇緊貼,熱浪層層疊疊,水中蕩出波波漣漪。

月色靜美。

水潭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座小樹屋。

小樹屋裡,嬌聲喘喘,一直持續到黎明,羞得月牙也躲進了雲層。

……

灼灼陽光透邊樹葉,斑駁灑進樹屋。

樹屋內,淩亂的秀發,勾纏交織。

輕淺的呼吸,在耳畔規律起伏。

孟九重睜眼,看了眼頭頂的樹葉,鳳眸閃過恍惚。

片刻後,他微側頭,深邃眼睛看著卷在自己胸膛前的女孩,唇邊浮出淺淺弧度。

將胳膊從況曼頭下抽出,把一旁半乾的衣服拎過來,用內力烘乾,然後輕輕搭到況曼身上。

躡手躡腳走出樹屋,孟九重看了眼不遠的水潭,舉步,往水潭走去。

從水潭裡捉了兩條魚,丟了岸邊,然後在附近撿了一些乾枯的樹枝,生了火堆,把兩條魚清理乾淨,架到火堆上,讓它慢慢烤。

他自己則趁著烤魚的這會兒功夫,去水潭裡清洗了一下。

況曼是被一陣烤肉味給饞醒的,剛睜開眼,身上就傳來了不適。

身上殘留著昨夜放縱的痕跡……

柳眉輕擰,釋出異能將身上那股不適驅趕走,看了眼搭在身上的衣服,她歪頭,往樹屋外眨了眨眼睛。

咧嘴,盈盈一笑,心情悅愉地將衣服係到身上。

慵懶地伸了伸腰,況曼起身,走出樹屋。

屋外陽光明媚。

和曦林風輕輕佛過。一走出樹屋,況曼抬眼就瞧見水潭裡,光著臂膀,搓洗著身體的男人。

男人身材健碩,肩寬腰窄,小腹還有六塊腹肌,看著結實又有力。英挺的俊臉,比之昨日,莫名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占有欲作祟,人還是那個人,但況曼就是覺得他比昨夜之前更帥。

況曼笑抿著嘴,眼裡透著欣賞,光明正大的瞄著水中的男人。

毫不隱晦的視線,讓水中的人知道她醒了。

清洗身體的孟九重視線輕轉,兩雙眼睛驀然相撞在一起。

孟九重動作一頓,深黑眼睛裡透著絲不易察覺的局促,但他卻沒有閃避,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況曼。

況曼微微一笑,化解掉他眸中尷尬,然後光著腳,踏著水岸邊的鵝卵石,慢悠悠走到水潭邊。

找了塊較大的石頭坐下,取下腰間手帕,打濕,擰開,輕輕擦拭身體。

兩人在水潭邊清洗好,孟九重直接將況曼抱到了火堆旁,然後將火堆上已經烤好的魚取下,遞給況曼。

況曼啥也沒說,接過魚,便開始吃了起來。

昨晚那場運動是很耗費體力的,比打架還累,所以,是該吃點東西填一下肚子。

孟九重拿起另一條魚,開始吃了起來。吃完一頓簡陋的草飯,孟九重起身,將昨晚她丟在潭裡的鞋子打撈起來,稍微滴了滴水,放到火堆旁邊烘烤。

等烘烤得差不多了,再用內力,直接將鞋弄乾,然後給況曼穿上。

今日的孟九重,給了況曼另一種感覺,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溫柔得仿佛一抹春風的感覺,讓況曼喜愛極了。

一場不算意外的意外,拉進了二人的關係。

孟九重眼中的情愫,再不似以往那般內斂,偶有回眸時,眼中總透著絲絲溫情。

*

蔚藍的天空,碧波無雲。

在林中稍作休整,況曼和孟九重就踏上了南行的路。

況曼不是扭捏的性子,上路後,就又恢複以往常態。

二人這會兒還在西蒙族的範圍內,阿路說過,他們得從西蒙族後山的石窟那邊過去,才能抵擋洪湖,過了洪湖,再三個寨子,便阿塔族。

昨晚才將西蒙族得罪,況曼不想再生事端,一路都避著西蒙族的人。

“九哥,我們是先去阿塔族還是阿薩族?”走了一段路,況曼和孟九重終於抵達了阿路所說的石窟。

石窟的洞口較為隱秘,在一座山壁之上。

山避上方,有幾條繩子直垂到地麵,顯然,青蒙族的人應該是有通行,要不然,不會有繩子。

石窟內亂石嶙峋,哪怕現在外麵太陽高照,石窟裡能見度也很低。越往內走,裡麵就越黑,等走了一段時間後,整個石窟就再無一絲光亮。

這石窟雖經常有人通過,但潮濕又黑暗,裡麵蛇蟲鼠蟻不少,甚至頭頂岩石上,還懸著無數蝙蝠。

好在況曼不知為何,有一雙能在夜裡視物的眼睛,有她帶路,這條石窟也並不是那麼難走,隻需注意在石窟裡安家的動物便成。

不過,動物向來會分辨危險。況曼異能縈繞通身,楞是嚇得洞裡最有威脅的長蟲,不敢亂動。

牽著孟九重,況曼速度不受任何影響,在黑暗中前行。

“你娘行蹤太飄忽,若我們去阿塔族,極有可能會找不到她。”清冷的嗓音,在況曼身後響起。

孟九重輕捏著況曼的手,任由她帶著他前行。

他雖沒有況曼的夜視能力,但在漆黑空間裡,也有辨彆方向與危險的本事,但這會兒,莫名的他就是不想用。

他貪念手心裡的柔軟,所以,不想放手。

況曼沉默了一下:“確實有可能找不到她。我們找她太麻煩,二師兄說,三月二十她會和阿薩族鬥蠱,要不,咱們直接去阿薩族等她。”

孟九重:嗯,洪湖離阿薩族不遠,咱們直接在阿薩族外等她吧。她即然應下了賭約,想必會去阿薩族。

黑漆漆的洞窟中,交談聲時不時響起,倒是為這片少有生人踏足的黑暗,帶來了些許人氣。

走了將進半天,前方出現了一道微弱的光錢。一看到那光線,況曼就知道他們走到頭了。

二人加快腳步,往光線亮起的地方走去。就在快要抵達光線之處時,一股涼意頓時爬上況曼和孟九重的心頭。

這涼意來得很突然,仿佛有什麼東西盯上了他們。

況曼腳步一頓,抬眸往前方光線處看去。

卻在這時,孟九重眸子突兀一縮,驟然攬住況曼的腰,猛一前衝,然後停到了光線照過來的一塊岩石上。

與此同時,他們剛才所站地方,兩條如樹杆粗狀的大蛇,垂著頭顱,吐著三角蛇信,嘶嘶嘶地從旁邊岩石上滑了下來。

況曼:“……!!”

看著滑下來的兩條大蛇,況曼有點木。

走了大半天都沒有危險,結果卻在走到頭時,跑出來兩條大蛇。

這蛇是真大,蛇身就算沒有水桶粗,也有樹杆粗,那碩大的三角蛇頭,隻要一張開,就絕對能吞下一個人。

況曼震驚,這洞裡竟還有這麼大的蛇?

黎初霽是從阿孝山出的百濮,而阿孝山,隻有這一條可以走,他怎麼沒向他們提過這兩個條蛇?

就在況曼驚疑間,兩條大蛇已從石壁落到了地上。剛一著地,粗壯的尾巴,就猛得一拍,將旁邊的岩石碾壓成了粉碎。

與此同時,一聲悠揚的笛聲,從透著光線外的洞口,悠悠傳入洞中。

笛聲清脆柔和,恬靜清亮,但莫名的卻讓聞者背脊發涼。

因為,在笛聲響起刹那,這兩條粗壯的大莽蛇,仿佛得到了某種命令般,兩雙森冷眼睛,驟然轉向況曼和孟九重。

孟九重冷眉輕沉,身後的劍毅然上手,身子甫一前衝,便向兩條大蛇刺了過去。

而這條兩畜生,竟在此刻極通人性的配合了起來。

長劍淩利刺向其中一條蛇,另一條蛇的大尾巴就向孟九重掃了過來。

掃過來的力量,大得將地上碎石都抽得飛蕩了起來。

這條蛇尾巴,孟九重若是不管不顧,繼續向前,絕對會被它抽得骨頭碎裂。

況曼見將,冷眸輕沉,腰間長鞭子蜿蜒呼嘯而出,精準地卷住孟九重,將之輕輕一拉,拉離蛇尾掃過來的路線。

稍一拉開距離,孟九重就淩完翻了個跟頭,矯健從上方攻擊其中一條大蛇的腦袋。

而況曼也旋身,甩著鞭子往兩條蛇抽了過去。

結果……兩條大蛇皮粗肉糙,她這連人脖子都抽飛的鞭子,居然對這兩條蛇造不出什麼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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