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葉翔沒有退房,反而又付了三天的房錢,還讓小二又送上來一床被子。
十七:“?”
她解鎖了新形態,長著蝴蝶翅膀的、拇指大的小人,小精靈一樣,落在男人溫熱的掌心,小臉一揚,露出了不解的困惑神色。
孟星魂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他的手握過劍,也提過刀,可以折斷敵人的頸骨,也可以擰下猛獸的頭顱,卻還是頭一次捧著這麼個脆弱、美麗的小生靈——
她眨一下眼,問:“怎麼不走了呀?”
孟星魂道:“在等一個人。”
他的聲音有點乾澀,這麼一點點大的小美人兒,連衣裳都是花瓣兒做的,似乎一收攏手掌,就能把它困在掌心,哪也去不了。
十七好奇的道:“誰?”
孟星魂停頓了一下,道:“律香川。”
提到這個名字,他寒星似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光,像一隻烏鴉落在冰湖上,激起一片漣漪,整個人危險、鋒利的像是一把劍。
十七:“……?”
在葉翔與孟星魂的口中,律香川是一個很可怕、城府很深的人,他看起來秀氣文弱的似乎不會武功,實際卻是一個一流高手。
沒有經過周密的準備,誰也殺不了這隻狡猾的豺狼,而且律香川人多勢眾,葉翔與孟星魂與他對上,勝負怕也不到五五之數。
他們原本的計劃可不是這個。
十七眨一下眼,由於建模的設定,無論做出什麼動作,看起來都天真的不諳世事。
她小心的道:“現在殺不了他吧?”
葉翔神色冷靜,淡淡的道:“殺一個人很難,從他手上弄一點東西,卻很簡單。”
律香川背叛了孫玉伯,將蝶妖的消息傳給了高老大,甚至在江南道上刻意露了個破綻,讓他們截走了蝶妖,為的就是獨占她。
他奪走的蝶蜜不可能獻給老伯,或許送上去的隻是一些尋常貨色,甚至以律香川的城府,孫劍不一定知道蝶蜜的存在和用處。
十七明白了,道:“謝謝你。”
她的妖氣不足,氣虛體弱,連壽命也隻剩下三五年,葉翔與孟星魂也已得知了這件事,除了奪回蝶蜜,其他的事都無關緊要。
“……不必。”葉翔伸出指尖,撫了下美人花瓣兒似的蝶翼,不疾不徐的道:“你不必對我說謝謝,永遠也不用說這兩個字。”
他這一下摸得正是地方,從柔軟的、美麗的薄膜,撫在光潔的脊背上,讓小小一隻的十七一瞬間臉頰緋紅,眼眸變得水潤潤。
“彆……”
她本來飛落在一朵盛開的月季上,時不時啃一口花粉,這時卻渾身無力,一下子從半空跌落下來,還好葉翔一伸手接住了她。
他皺了下眉。
孟星魂也提起心來,道:“你怎麼了?”
他和葉翔一樣,對殺人放火很在行,可對小蝴蝶一竅不通,不明白為什麼,她被碰了一下就變得……變得誘人、可口了起來。
十七眨了下眼,又用那種乾淨的、懵懂的眼神看了過來,茫然的道:“不知道,一下子就沒有力氣了,要不然你再碰一下?”
她的背本就碰不得,一碰就動情,蝴蝶的翅膀又十分敏感,二者疊加,威力加倍。
葉翔與孟星魂對視了一眼。
他伸出一隻骨骼分明的手,蒼白的、修長的指尖探過來,用一種幾乎察覺不到的力度,輕撫了下美人光潔的脊背,一觸即分。
“嗚嗚……”
美人難過的嗚咽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似歡愉、又似痛苦的神色,纖腰長腿,蜷在人手上,道:“有一點舒服,又有點不舒服。”
她的眼睫顫了一下,沉浸在歡愉之中的情態,竟也十分天真、十分坦蕩,有什麼就說什麼,似乎並不明白這話有多麼的動人。
孟星魂:“……”
孟星魂死死的盯著她,一種奇特的、進攻的欲望從心中升起,可與此同時,由於葉翔在一旁,一種不安與煩躁感也油然而生。
他焦躁的要命,青筋凸起,不知道應該做點什麼,又不甘心什麼都不去做,手掌握緊又鬆開,眼眶酸澀也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葉翔也:“……”
他捫心自問:小孟就算了,他自己也不太懂為什麼,可葉翔啊葉翔,這種時候你竟還能想入非非,莫非本性真的如此卑劣麼?
休整了一天,客棧中的江湖人也換了一批,他們為給老伯祝壽而趕時間,少有葉翔這樣連住了幾日的,小二不由得有點奇怪。
他送熱水和飯菜的時候也問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