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軀一震,目瞪貓呆,用一種高山仰止的目光看著他,想不到世上還有這麼不在乎形象、灑脫不羈的氣運之子,佩服萬分。
追命喝了一口酒,看著小美人驚呆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的眉宇之間,本有一種深心的寂寥感覺,這時也全都消散了。
他低沉渾厚的語聲之中,流淌著一股豁達的笑意,道:“騙你的,我給了那位姑娘五百文錢,跟她買下來的衣裳,我怎麼說也是個捕快,怎麼能占一個小女子的便宜。”
……可惡的人類奴隸!
小貓咪的尾巴毛都炸起來了,用蜂蜜酒一樣甜絲絲的夾子音,罵了氣運之子至少半個小時,然後非常憤怒的撓了十下貓抓板!
“大膽,竟然戲弄尊貴的小貓咪!”
係統的xp自由飛翔,見縫插針的慫恿十七,道:“他這種大胸純情熟男,簡直就是男菩薩呀,多適合羞恥到麵紅耳赤,還要自己主動拉開衣襟,給小貓咪踩奶的py!”
貓貓十七:“…………”
三十幾歲的男人,有一種閱儘千帆的落拓氣派,可他又純情的要命,一身熟透了的蜜色肌膚,比一般人更修長筆直的腿,還有讓人想咬一口的鼓脹胸肌,這也太誘人了。
追命:“???”
收拾了一下一片狼藉的房間,他就要出去查案了,今天是市集,幾個村子的人都會來到安平縣,說不定也會有賣珠釵的貨郎。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道:“中午的市集人最多,再不出門就要錯過了,下一個市集要半個月之後才到,耽擱太久不是好事。”
女子的衣裙散落了一地,從裡麵鑽出了一隻雲朵那麼雪白、柔軟的小貓咪,縱身一躍到追命的肩膀上,爪尖勾住領口的布料。
“趴穩了啊,彆掉下去。”追命難得沒不羈的露出小半個胸膛,而是很有羞恥心的合攏衣襟,遮住了蜜色肌膚上的一道道紅痕。
他把地上的衣裙拾起來,掌心觸摸到未散的溫度,有一瞬間的耳熱,把衣裳疊了一下收進了行囊裡,掩飾一樣大步走了出去。
安平縣是小地方,不比汴京繁華,幾乎看不見什麼氣派的建築,連富戶也不過是住二層的小院子,就更彆提普通的百姓家了。
說是市集,其實也就是縣裡的小販們湊在一起,賣的無非是布料、牛羊肉,還有就是平日不來,集市才挑著擔子走鄉的貨郎。
“鍋碗瓢盆,磨刀、磨剪子嘞——!”
“張二哥,你也來趕集啊!不給孩子買一斤豬肉開開葷?聽說他快去考童生了。”
一般來說,這樣的集市是為了方便附近村子的人,他們住的比較偏遠,來一趟縣裡不容易,所以這樣的市集沒有多大的看頭。
一聲聲叫賣響在耳邊,一路走來,追命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他的形貌本就落拓不羈,儘管俊朗瀟灑,可為人風趣又沒什麼架子,說幾句話就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
隻不過……
追命的表情有一瞬的異樣,感覺胸口被兩隻軟綿綿的小爪子,交錯著踩了踩,不僅如此,一條大尾巴直接在他腹肌上來回掃。
他笑罵了一句,道:“……小不正經。”
十七:“喵嗚——”
一隻雪白、名貴的小貓咪,誰看了都會想摸一摸,而且還與柔淑帝姬有關,為了不打草驚蛇,追命不得不把貓兒揣在了懷裡。
在安平縣,多幾個生麵孔並不是很常見的事,不過陳大人才上任不久,從汴京帶來的親信人們還認不全,自然不會覺得奇怪。
“這位小兄弟,還請等一下!”
追命攔下了一個小販,在攤子上買了幾個黃麵饅頭,笑道:“問一件事,不知道這裡哪裡可以買的到女子的珠釵?我婆娘跟我鬨脾氣,幾天不讓進屋了,得哄一哄她。”
小貓咪豎起耳尖兒,撓了他一下。
小販撓了撓頭,道:“你婆娘好大的脾氣……謔!大哥是個生麵孔,和陳大人一起從外地來的吧?咱們本地漢子,不聽話的婆娘多是打一頓就成了,哪來那麼多講究。”
追命的笑意停滯了一下,心口憋悶。
現在的世道,重文輕武、重男輕女,儘管繁華富庶之地,稍微有所改善,可安平縣這樣的小地方不知凡幾,女子還是在受苦。
小販又道:“小地方窮,沒有專門做首飾的匠人,多是扯點頭繩、打一兩個銀鐲子耳環之類的,要說珠釵的話,你得跟貨郎去買,他在幾個鎮子來回走,要什麼都有。”
追命收回心緒,遞過去兩個銅板,神色如常的道:“不知道貨郎在哪裡?我家婆娘凶悍,我可打不過她,就當破財消災了!”
他人高馬大、體型健碩,一拳能打死三個漢子,這一番話卻說得十分誠懇,給小販都聽愣了,心道:那你婆娘還真夠可怕的。
“順著這條街直走,右拐就是了,貨郎不怎麼來縣裡,隻有集市才過來,聽說發了一筆大財,已經不怎麼走動了,是你運氣好,他這一次市集心血來潮又來了鎮上。”
小販眼尖,追命一轉頭,就看見他脖頸上有三道不輕的紅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快去吧,可彆讓嫂夫人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