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2 / 2)

這是夢中的畫麵。

可斂月媽媽也沒有拒絕哎。

她緊緊握住斂月的手,時而舒心一笑,另一邊父親的手乾燥磨人,雖然觸感大有不同,但沈攸寒自以為她是個好小孩,不該嫌棄養家糊口的爸爸。

沈攸寒心裡高興壞了,其實她現在也就是嘴上爭爭第一,要是放棄角逐第一,最後一項可參加可不參加,爸媽老早可以開車離開寶致幼兒園了。

她不舍得。

可零售櫃裡的氣泡水又讓她嘴饞。

她隻能暫時鬆開手,投幣買了檸檬味的那款。

父母在台階下,雖說算不上多麼熱切的交談,但一起融入在午後悠閒的陽光下,有種步伐一致兩人旗鼓相當的感覺。

“虞斂月,我待會背你你要是途中有任何不舒服……記得和我說。”

“好。”

看著這一對男人腿長女人腰細的背影,沈攸寒覺得多拿幾塊獎牌也不是什麼壞事,可她一上前卻發覺她爸看上去竟然有些害羞。

——

黍洲彆墅群。

“南妍妍小姐,你被限製在三十天內搬離這棟彆墅。”

“怎麼回事?”

這棟樓是南妍妍眼下最大的財產,她怎麼會直接接受這種完全不合理的做法,讓她一夜之間失去她的所有呢。

難道是沈恪之故意讓她離開?

非要做得這麼絕,還有沒有一丁點人性?

好像也不對,南妍妍納悶著拖長了語調,“我記得沈先生早就把產權交給了我,你們現在說要讓我離開,是有什麼依據嗎?”

“南妍妍小姐,你的房子被你抵押了,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沒錯,這是我的房子,我唯一的房子,我為什麼要抵押啊?”

“這是您的簽字文件,我們這邊私下傳給你。”

南妍妍一下子從沙發上跌落,緩緩蜷縮成一團,靠在冰冷的亞克力茶幾上,在這個初春裡手腳發冷。

這還真的是她簽的名字。

她記得。

周銘那個壞男人得知自己的現金流不夠用以後,一聲不響地去找彆的女人,可萬萬沒想過,好聚好散前,他還讓她簽了什麼狗屁字。

現在……還來得及挽回這一切嗎?

“周銘,你不能這麼對我,這個房子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南妍妍已滿是哭腔,她也早知周銘厭棄了她,“你不可以那麼做啊。”

“笨蛋。”

周銘掛斷了電話,在蘇棲的副駕駛上手指像是不經意劃過精致暴.露的鎖骨,然後油膩地笑了笑,蘇棲懂他的意思。

蘇棲打了一筆錢,轉賬的不可能是落難的南妍妍而是始作俑者周銘。

她放低了副駕駛位置高度,到一個相對平坦無人之地,一把壓在周銘身上,開始新的pygame。

此時,南妍妍自怨自艾,正可憐地對準著歐式宮廷鏡子,一遍遍以淚洗麵。

隻是泛紅的眼眶連一個觀看心疼她的人都沒有。

她可以去拜托沈恪之嗎?

不,她的自尊絕不允許她又一次低頭。

況且,沈恪之被那個壞女人迷惑了,壓根兒不會管她的死活。

她的手機又一次響起。

——

重新回到塑膠跑道上,嶄新的紅色跑道,幾乎沒有什麼常年踩過的痕跡,沈恪之重複觀看李老師在圖紙上劃過的區域,又時不時回頭看那個女人是否自在。

“要先練一次嗎?”沈恪之有些不確信地問。

總而言之,肢體接觸變得有必要。

虞斂月倒還算坦然,輕鬆一腳跳到沈恪之的後背,勾住了他脖子。

她勸他想開些,“是比賽,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沈攸寒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掏出了大屏幕手機,聚焦她爸爸媽媽上,“哢嚓”一聲按動了快門。

也是這一聲。

讓虞斂月急忙從沈恪之身上滑下來。

柔軟渾圓的地方走過背脊,就算是隔著運動服和他的襯衣,也無法阻擋真正的觸感。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麼一個公開的操場上。

沈恪之發覺自己像是完全沒有抵抗力地被撩撥了。

“沈攸寒,你快彆拍了,不刪掉的話,媽媽就不參賽了。”

“好,我馬上刪,”沈攸寒撒腿就跑,聲音從遠處傳來,穿過和煦的春風,聲浪如潮海,“等我發了朋友圈就刪相冊裡的照片。”

虞斂月:“你也不管她?”

沈恪之一時覺得走到哪裡都動彈不得,他快要被這種感覺折磨瘋了,哪裡顧得一條維係夫妻關係的朋友圈。

他去了一趟洗手間,用冷水衝了好幾遍臉,麵色總算恢複平靜。

“比賽開始。”

最後一站,教練辛苦一整天連吹哨也變得急躁起來,站在跑道外側的沈恪之和虞斂月都沒怎麼聽清楚,直到看見人家都跑起來了,虞斂月才趕緊跳到沈恪之後背上,他的雙手則是拎起她兩條大腿,手指死死地壓在她大腿內側上——

還真是有點尷尬。

不過很快,他們百米衝刺的狀態踏入沙坑,虞斂月也沒有想過沈恪之會悉心地把她抱得更上麵些,讓她的雙腳避開與沙子的接觸。

而他的小腿,則是末在沙坑裡,艱難前行。

不過比起他們,體操隊他們家履步維艱,體操運動員身高一般不是很高,整個人在沙坑陷下去的比例就更高。

沈恪之瞄準唯一的敵人,小尚的父親,趁著踩出沙坑的那一瞬二度發力,極力追趕——

他們第一個越過了終點線。

虞斂月簡直不敢相信。

難道因為沈恪之身上的男主光環嗎?所以,到哪哪會贏?那她還是希望他能擁有這樣的好運,而不至於讓沈攸寒過上貧窮或步履維艱的日子。

可沒有人可以擁有永遠的幸運。

她知道。

“喝水吧。”這次換她給他擰瓶蓋吧。

親子運動會落幕了。

廣播裡還在通報他們一家獲得的各塊獎牌。

而虞斂月也找不到留下的理由了。

她把攢錢買的一塊和田玉掛在沈攸寒白嫩的脖子上,“希望你喜歡媽媽的禮物。”

珠玉冰冷。

但母女情分卻如越來越暖的太陽。

虞斂月回頭便走,她不擅長和沈恪之打交道,或者說她在判斷清楚沈恪之是什麼感情前她無法正麵接受。

沈攸寒環保地撿起身邊掉落的瓶蓋,又扯了扯沈恪之的衣角,“媽媽都走了,你不去追嗎?”

“我是怕,我追得越緊,她越厭棄我。”

更讓人懷疑人生的,是那份離婚協議書。

“我覺得不是這樣的,老師教會我人要越挫越勇,爸爸,我支持你,不隻是因為虞斂月是我的親媽媽,”沈攸寒目光灼灼,像一個小大人告訴他,“而是她,也同樣愛著你。”

“你們是太過像的人,所以表達的不好老是相互誤會,你們希望用最壞的方式證明你們的愛情——”

“可真正能證明的,是我啊。”

如果她不愛你,怎麼會為你生小孩啊?

沈恪之聽得出這言外之意,他也一遍遍敲打著自己,僅僅是因為他迷戀她無法忘懷的肉.體,或是年少不能被褻瀆的愛,隻是被拋棄的痛?

還是說,他至始至終也在為她心動?

他還沒來得細想,腳步已追出了校門外。

作者有話要說:結局不要猜,不可能隻是追出門外親了一下然後結束。

劇情開大了,還有你想不到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