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2 / 2)

謝母佝僂著身子,試著往手指上哈熱氣來緩解這種痛苦。結果不哈氣還好,一哈氣,刺痛中的手指忽然間就奇癢無比。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指裂出口子,血流出來,皮膚慢慢糜爛。

活了幾十年的謝母認出她這是凍瘡傷。

她雖然每年冬天依舊會長凍瘡,可是自從家裡慢慢變得有錢後,她的凍瘡已經好多年沒有變得這樣嚴重。

伴著這種疼痛與奇癢,謝母身不由己地蹲在河邊洗了很久,蹲得她雙腳發麻,腰杆酸痛。

身邊那堆衣服也跟怎麼都吃不完的蛋和肉一樣,怎麼洗都不見減少。

謝母不知道自己在冷風中洗了多久的衣服,她隻記得自己被凍的神智都快要不清醒時,才終於將最後一件衣服洗完。

她端著洗衣盆站起來,強烈的眩暈感傳來,謝母倒頭栽進了河裡。

溺水的窒息感傳來,謝母拚命在水裡撲騰。終於在感覺自己快要被淹死的時候,謝母手裡抓到了什麼東西,她用力一拽——

下一秒,她在自己的床上醒來。

謝母大口大口地喘氣,她看看自己身下的床,和旁邊似乎也睡得不太安穩的謝父,才反應過來剛才的一切經曆居然隻是一場夢。

可那夢也太真實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現在還冷得像根冰棍兒。她摸摸自己的手背,耷拉的皮膚雖然摸起來並不光滑了,但上麵沒有傷口,可為什麼手指還在一刺一刺的疼。

而且那股溺水的窒息感更讓她眼底充滿驚恐,她摸摸自己的脖子,現在依舊有種難以喘氣的感覺。

隨後謝母想到夢裡麵容恐怖的柳薇,渾身打了個冷顫。

為什麼會夢到柳薇,她為什麼是那個淒慘樣子,她死了嗎?因為發現她對兩個孩子的苛待,所以回來找她報複了?

她不準謝菡和謝馳吃肉和蛋,所以柳薇就摁著她拚命塞,差點把她撐死;因為她不準這對姐弟用家裡的洗衣機洗衣服,不論冬夏地命令他們來河邊洗她和謝父的衣服,害得姐弟倆冬天總是會長凍瘡,所以柳薇這是在懲罰她,讓她也體會謝菡姐弟曾經受過的苦?

謝母這個年紀的人本就迷信,逼真的經曆她越想越害怕,忙把房間裡的燈打開。隨著燈光亮起,她身旁的謝父忽然大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謝母本就十分害怕,被謝父嚇得差點把魂都丟了,心中的害怕化為憤怒,她一腳踢在謝父身上:“大半夜的你叫魂啊!”

謝父抹著腦袋上的冷汗,完全無心和謝母計較。他掀開自己的內褲看了一眼,見東西還在後,才哆嗦著道:“老婆子,我剛才做了個可嚇人的夢。”

謝母自己不就是被噩夢嚇醒的,她的心提了上去,“你做啥夢了?”

謝父吞吞口水,“我夢到柳薇——”

謝母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她現在聽到柳薇的名字都會渾身發寒,根本不敢提那兩個字,隻緊緊盯著謝父:“你也夢到她了?”

什麼叫也?謝父一臉惶然。

謝母就心有餘悸地把自己剛才夢裡的遭遇跟謝父說了,然後追問謝父夢到了什麼。

謝父在夢裡的遭遇那可比謝母慘得多,他夢到自己呈大字型被人綁在床上,身上啥都沒穿,而那床所在的位置非常熟悉,是在謝菡的房間裡。

之後,臉上帶血的柳薇出現了,她手裡拿著把菜刀,冷颼颼地看他一眼,就對著他的下麵狠狠斬下。

夢裡麵當柳薇揮下菜刀後,他就被劇痛折磨得暈死過去,但沒一會兒他又清醒過來。東西也已經重新長回來,但很快又被柳薇斬斷。

他在夢裡就一直被柳薇這樣反複折磨,痛得他死去又活來。

謝父回憶到這裡,隻覺得下麵劇痛,明明他才醒時就確認了一遍東西還在,也沒任何傷口,但就是莫名發痛。

謝父說起這些時,下意識將夢裡的場景模糊掉了,隻說在床上。謝母也沒有發現不對,注意力隻在柳薇身上。

兩口子一起夢見了柳薇,而且柳薇還都是相同的樣子,這讓他們兩個都認為柳薇肯定出事了。那血糊糊的樣子,不知道死得時候有多慘,一看就是個厲鬼。

“怎麼辦啊,她這是成心報複我們來了。”謝母現在連往床下看一眼都不敢,汲取安全感一般拚命往謝父身邊湊。

比起謝母平時對兩個孩子的苛待,謝父猥褻自家親孫女才是真正的禽獸不如,他感覺自己比謝母害怕多了。

他有預感,這樣的夢絕對不會隻做一次,如果不平息柳薇的憤怒,以後他和謝母都不會再有安生日子。:,,.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