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帝因愛生恨的臣子18(2 / 2)

“說完了嗎?說完就退下吧,本宮要出城。”

齊鈞澤失笑,“為何不喜歡我?”

溫桑若終於正眼看他,“齊公子是覺得這天下女子都該圍著你轉嗎?”

“不,我隻希望你圍著我轉。”

溫桑若冷笑,心底不耐煩起來,提高聲音道:“禦林軍何在?有人攔下本公主的車駕,你們就是這般在旁邊看著?”

齊鈞澤見她開始喚禦林軍,沒有再堅持,從容下了馬車,目送著馬車逐漸出了京城。

*

溫桑若前往白馬寺,大皇子被奪去手中權勢後,朝中逐漸風平浪靜起來。比較特殊的大概是二皇子的言行越發猖獗起來,甚至好幾次堵住封易放狠話。

封易不斷退讓,靜靜等著二皇子作死。

一年的時間,封易連跳幾級,溫始以他表現出眾、儘忠職守為理由,兩次提拔他。如今他的手底下掌控有一千兵馬。

這一年裡,溫慕總是進宮去孝順溫始,還經常拿些問題與溫始討論。溫始偶爾興致來了就出聲點撥他。

溫慕的資質還算不錯,偶爾一點就透,偶爾要多點撥幾句罵上幾句也悟了,這讓溫始頗有成就感。

點撥一句馬上就懂,這會讓人教得沒有成就感;但怎麼點撥都點撥不通更不行,帝王哪裡有這麼多時間指點。最好的就是溫慕這樣,既能讓溫始教得有成就感,又不會覺得不耐煩。

父子兩的相處越發融洽,感情也逐漸加深,一些原先絕不會告訴給溫始的事情,溫慕也在嘗試著與他敞開心扉溝通。

此外,這一年間齊鈞澤趁著休沐日去了白馬寺三次,但每一次溫桑若都閉門不見。後來齊閣老等人聽了都覺得有些不對,齊閣老更是親自尋齊鈞澤過來談話。

一年之期已到,自皇宮而來接溫桑若的馬車停在白馬寺門前,齊鈞澤也跟著過來了。

溫桑若被瑤夕攙扶著,看到他出現時並不驚訝。兩人沒有說話,直接擦肩而去,直到溫桑若一隻手扶上了馬車簾,突然回頭對齊鈞澤抿唇一笑。

在白馬寺一年,她的容貌已經完全長開,本就是極其豔麗到骨子裡的姿色,突然這麼一笑,恍若夏風都變得嫵媚了。

齊鈞澤眼中劃過驚豔之色,還沒來得及細看,溫桑若已經被瑤夕扶上了馬車。

“公主,一年不見,今日我頗為歡喜。”齊鈞澤的聲音從馬車外傳進來。溫雅的聲音中夾雜著明顯的歡喜之色,瑤夕聽了都覺得耳朵有些發燙。

但溫桑若依舊很冷淡,“出發吧,我有些倦了。”

齊鈞澤啞然而笑,翻身上馬,示意馬車先行,他的馬匹不緊不慢跟著溫桑若旁邊,時不時說上兩句話,溫桑若則全憑心情回他。

“公主,您……”瑤夕有些小心翼翼,又怕外麵的齊鈞澤聽到,便壓低聲音說道,“您是不是待齊公子太冷淡些了。”

畢竟聖旨已下,兩人定是要結為夫妻的。

也是這一年溫桑若的性子沒有以前那麼偏激,瑤夕才敢說出這句話。

溫桑若睜開眼睛,諷刺地笑了笑,“瑤夕,對這種人動情,才是真的什麼都抓不住了。”

那種咄咄逼人、帶著侵略意味的眼神,即使掩飾也還是被她看了出來。

對這種人動了情,才真是諷刺。因為她一旦動了情,齊鈞澤便不“愛”了。

倒不如像現在這樣,高高在上,冷眼看他。

馬車抵達皇宮,溫桑若被人引著去見溫始。

封易正待在皇宮裡見溫始,他半蹲著為溫始按摩手腕,邊與他絮絮叨叨說著話。

溫始靠著椅背享受著封易的按摩,好似不經意間提到一般,“易兒,桑若要回來了。”

封易點頭,“陛下是想問我打算如何對大公主嗎?”

“桑若在寺廟裡的表現很好,她畢竟是朕的女兒……”溫始輕歎,“朕知道她做錯了事情,但子不教父之過,朕罰她禁足一年,去她身上的榮光,便心軟了。”

“陛下,我知道的。”總歸是寵過那麼多年的女兒,隻要溫桑若表現出想變好的姿態,溫始自然會心軟。

他的陛下本就是個寬厚仁慈的帝王。待臣下仁慈,待自己的子女自然也是如此。當年他不就是仗著陛下的寬厚仁慈來讓溫桑若、大皇子付出代價嗎。

“陛下,讓大公主與齊公子儘早完婚吧。”沉吟片刻,封易提議道。

溫始微訝,沒想到封易會說出這個提議,“你原諒桑若了?”

溫桑若留在皇宮中,陛下就算對她沒有了昔日的寵愛也會庇護她。但若是嫁出去,就要麵對更多的矛盾。

該說他的本職工作不愧是寫的嗎,對感情戲也有所研究,他看懂了溫桑若和齊鈞澤之間畸形的關係。

若是溫桑若付出感情,齊鈞澤便淡了。若是溫桑若如現在這般冷淡矜貴,就要麵對來自齊家的壓力。所以還是提議讓她嫁出去吧,既能讓她過得不那麼順心,也能滿足陛下的打算。

等溫桑若到禦書房求見溫始,封易正好從禦書房裡退了出來。

溫桑若站在台階下看著那撥開珠簾從容走出宮殿的少年,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一年的吃齋禮佛,扭曲的愛被淡化,直到今日再看到他,溫桑若又覺得心口在錐錐的痛。

她垂下眼,與封易問好,“封公子。”

稱呼疏離。

進到禦書房,溫始正在批改奏折,他抬眼看向從容行禮的溫桑若,輕歎道:“平身吧,回到宮中先好好休息,也去看看你母妃,她這段時間精神頭不是很足。”

溫桑若起身,笑容明媚,“父皇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溫始看著她這副和以前一樣的笑容,想起她對秦舒做的事,對宮女的態度,心底剛升起的柔情又全都下去了。

他擺擺手,“退下吧。”

溫桑若一怔,她原以為溫始會留她吃頓飯,或者是問上幾句在白馬寺過得如何,沒想到卻是讓她直接退下。

她咬了咬唇,行禮退下,去蘇嬪的宮中看她。

在蘇嬪的宮殿沒有待多久溫桑若就出來了。這一年裡,蘇嬪偶爾會讓人給她送東西,但那都隻是一種姿態,表現給溫始看罷了。

撕開表象,母女之間的感情變得無比冷冰冰,再也沒有那種親近感。

溫桑若回宮一月後,溫始頒布聖旨,讓齊鈞澤與溫桑若在四月後完婚。同時,溫始為溫慕賜婚,他的未婚妻是兵馬大元帥的孫女。

這個賜婚就好像是一個訊號一樣,讓不少朝臣都坐不住了,時常有人上三皇子府拜見溫慕。但除了以往就親近的人家,其他上門的人全都被溫慕打發走了。

實在是煩不勝煩,溫慕就躲到了封易這裡。

“都是些投機取巧之輩。”溫慕道。

“說到底不過是權勢動人心。權勢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妖刀,誰能握在手裡,就會有無數人簇擁在他身邊,擋也擋不住。”

溫慕攤手,“放心,我自然知道,但如今立儲聖旨還沒下,我就開始結黨,那才正是自找死路。”

“對了,齊鈞澤也來接觸我了。”溫慕突然說道。

封易抬眼,並不算驚訝,不過他特意和溫慕強調了一句,“你應該知道,我不待見他。”

“嘿嘿你放心,這天下人才濟濟,齊鈞澤就算有大才,你不待見他我就不搭理他。”溫慕勾住封易的肩膀,衝著他擠眉弄眼,一點兒也沒有在朝臣麵前的肅穆威嚴。

四月後,齊鈞澤與溫桑若完婚。

婚禮當日,溫桑若待齊鈞澤極儘柔情,當齊鈞澤以為自己有了突破進展後,第二日見完齊夫人他們後,溫桑若的態度又冷了下來。

新婚一個月裡,溫桑若待齊鈞澤忽冷忽熱。一個月後,態度就更加冷了,甚至不讓齊鈞澤踏入公主府,不過在人前依舊維持著恩愛假象。

齊鈞澤臉色幾次扭曲,終究還是把自己的脾氣壓製下來。他現在的心思主要在仕途上。

溫始從入冬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明明隻是個小小風寒,他以為自己能熬過去,結果第二天就開始發高燒纏綿病榻。

等清醒過來,溫始便召三皇子溫慕進宮侍疾。這道旨意一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溫慕的儲君之位穩了。

齊鈞澤也將寶押在了溫慕身上,他年紀與溫慕相仿,又是六元及第才華極佳,身後還有齊家,還有自己的祖父內閣首輔。齊鈞澤自信滿滿,認為若是他釋放一個友好的信號,溫慕定會與他交好。

但沒想到溫慕待他不冷不熱的,根本就沒想去拉攏他。

齊鈞澤製造了好幾次偶遇的機會,但溫慕對他的態度都很冷淡。後來有一次被糾纏得煩了,溫慕眉間更是流露出幾分煩躁之色。

當場,齊鈞澤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了。回到齊府,齊鈞澤去齊閣老的書房尋齊閣老談話,祖孫兩交談了很久,第二天齊鈞澤就和五皇子詳談甚歡了。

封易也隨著溫慕在宮中侍疾,不過因為他今年已有十八,原著裡就是在他十八歲這一年宮中發生驚變,所以封易分外關注宮外的動態。

當得知齊鈞澤與五皇子搭上線後,封易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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