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2 / 2)

陳曼曼也不再去想,因為她即將迎來大學生涯的第一堂課。

講台上的教授儒雅風趣,戴著一架厚瓶底眼鏡跟大家講述曆史學的意義,最後他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同學們,此刻的我們也會成為後人的曆史。”

陳曼曼在心裡說是的,她應該會成為兩次曆史。

想到這裡偷偷笑了。

吳如月好奇:“曼曼,你今天好像很開心啊,說來聽聽呀?”

“我在想我們早上搶飯的盛況也可能成為曆史。”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哭鼻子?罰你中午陪我去買飯缸!”

一上午課程結束下午還是滿課,陳曼曼就和吳如月買了飯缸打飯回宿舍吃,下午兩節課上完剛剛五點鐘,陳曼曼合上筆,長舒一口氣。

回到宿舍吳如月喊她一起去吃飯,陳曼曼搖搖頭:“我跟你說過,我要回家了呀。”

宿舍裡十二個人,其中結了婚的有五人,家人孩子在安原的隻有陳曼曼和林芳,那三人倒是很羨慕她們倆可以時常回家。

陳曼曼心情極好的騎上車子出校門,時間很早,先去陳家一趟和父母說說話,沒吃晚飯就回了駱家,和駱致成在胡同口碰麵,他專注騎車沒有注意到她,清雋麵容後麵一片燦爛的夕陽,人仿佛從光裡走出來。

陳曼曼遠遠笑著揮手,同時意識到她單手扶車把,又慌忙收回手,險險保證車子沒有倒。

“你怎麼才回來,今天下班有點晚!”

“單位有點事。”

陳曼曼哦了聲:“也不知道爺爺奶奶吃飯了沒,我買了一點花生給他們煮著吃。”

她知道花生成熟後曬乾才會在城市裡售賣榨油,而將熟未熟的花生用鹽水煮一煮軟糯香甜,近兩年分到農田的農民會提前刨了花生到城裡賣,價錢比曬乾還要劃算,老爺子老太太都喜歡,可是進城賣花生的農民行蹤不定,這樣的花生過季就沒了,陳曼曼見到就會買一些。

他們到家老人果然還沒吃飯,老太太還以為陳曼曼今天不會回來,笑眯眯讓張嬸重新起鍋炒了個菜,端出一盤葡萄。

“怎麼不在學校多住兩天,和同學熟悉熟悉,將來好相處呢。”

陳曼曼吸著葡萄酸甜的汁水笑眯眯:“同學都挺好相處的,我怕您和爺爺擔心當然得回來看看啦,反正離得近,怎麼都方便。”

大約是為了彌補孫子上大學不在眼前不能仔細關心的遺憾,也怕陳曼曼吃虧,老太太和老爺子問的格外細致。

駱致成在一旁吃了幾顆葡萄,並不說話,偶爾問到他才答一句。

*

晚上入睡,酣暢淋漓。

細咬彼此的唇似乎殘留葡萄的酸甜氣息。

陳曼曼製止他再來一次的熱情,柔聲央求:“我明天早上還得去上課呢,求放過。”

說完親親他,因為仰頭力氣不夠,隻親到了唇角,於是有了點蜻蜓點水的撩撥。

駱致成沒有強求,指尖摩挲她細膩的背,低聲問:“上學好嗎?”

“好!也好玩!”陳曼曼忽然精神奕奕:“聽說過幾天還會組織社團迎新,還有迎新晚會啊各種活動,聽她們說的眼花繚亂,我們宿舍的人約好一起去看看。”

“嗯。”

陳曼曼勾著他手指:“如果你上大學的時候也有這麼熱鬨的體驗就好了。”

不說很多傷痛會煙消雲散,至少他可以更具體的感受這時代的美好。

駱致成一頓,嗯了一聲,拍拍她,她很快睡著了。

新生開學的活動果然如陳曼曼聽到的那樣花樣繁多,各種各樣的社團為了納新舉辦活動,學校和各個學院的迎新晚會,大家都很興奮的加入感興趣的社團,陳曼曼平衡利弊之後最感興趣的是話劇社,目的也很直接,加入社團應該可以免費看戲吧?

吳如月也加入話劇社:“曼曼,我們去詩社看看吧?”

陳曼曼答應去看看,但是在加入社團之時選擇拒絕,大概是見多了古代的酸秀才,陳曼曼對吟詩作對這種事想想就牙酸,不如敬而遠之,所以吳如月邀請她加入詩社時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你就當陪我嘛。”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詩社。”

吳如月癟癟嘴:“好吧。”

好在宿舍有其他人喜歡詩社,陳曼曼得以脫身。

開學第二周陳曼曼拿到屬於自己的學生證,也順利加入話劇社,社團有了新人就有活動,陳曼曼既然入了團每周大概有一兩天參加社團活動,天黑之後騎車回家不安全,沒什麼事的話陳曼曼就會睡在宿舍。

喜迎國慶之前,話劇社準備排練節目慶祝偉大祖國母親的生日,陳曼曼雖然沒被選中參演節目但是作為社團一份子,每每排練節目要參與進來,劇本意見,後勤保障,對了,陳曼曼的化妝技能也被發掘出來了,演員第一次化妝效果非常慘烈,她看不過去提了點意見順便上手一試。

於是,陳曼曼光榮地成為社團化妝師。

就當是戲票吧?

陳曼曼玩得很開心,直到方坤找到學校,婚嫁業務也在金秋九月十月迎來高峰期,於是陳曼曼的日常變成給排練成員化完妝直奔照相館為準新娘們忙活,晚上忙完回駱致成來接她,回家倒頭就睡。

生活充實,錢包也非常的充實,就算沒有大學生活補助,陳曼曼也完全可以養活自己。

國慶前一天,話劇社演出圓滿成功,陳曼曼作為幕後化妝師也得到社長高度讚揚,同時邀請陳曼曼參加社團國慶活動,與此同時,宿舍姐妹們也阻止旅遊活動。

十二個姐妹一大半不是安原人,恰逢這機會去看看安原名勝古跡也在情理之中吧。

一連五六天陳曼曼都沒回來睡,幸好記得駱家人約好的一起吃飯的時間,回來就聽到駱致妍打趣他們。

“嫂子,你開學玩得開心了,我哥一個人獨守空房呢!”

話剛說完,林雪琴不留情麵的打了駱致妍一巴掌:“小姑娘家家的,哪裡學來的這種話?!”

駱致妍委屈的癟癟嘴:“是三嫂說的,我就是學一遍根本不知道什麼意思!”

幸好林雪琴沒追究下去。

駱致妍衝陳曼曼做個鬼臉,忿忿不平的小聲抱怨:“為什麼三嫂能說我就不能說啊,嫂子你說我媽是不是偏心?”

“咳,我也不知道。”在林雪琴心裡女兒還是個小女孩,她不想讓女兒明白其中的意思,可陳曼曼看駱致妍的不以為然,決定還是和稀泥的好,婆婆和小姑子的矛盾她絕對不參與。

這事一閃而過,童雲嵐私下曖昧的撞撞陳曼曼肩膀小聲問:“嫂子,好幾天不回來,你就不想二哥?駱致明一晚上都離不了我。”

陳曼曼心裡膈應,玩笑的問:“那你回娘家住三弟也跟過去了吧,爬窗戶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童雲嵐自討沒趣。

陳曼曼趁機打量陪多多玩耍的駱致成,他還是老樣子嘛,俊秀奪目,哪有獨守空房的寂寞,但是晚上就知道了。

這陣子都沒有,他第一次有點快,第二次特彆磨人。

“你這是抱怨獨守空房啦?”

陳曼曼故意使壞,駱致成一頓,交代了,他有些不平,握著她腰低問:“這還不叫獨守空房?”

這一年除了他出差二人都是同床共枕,何況天氣已經入秋。

不過陳曼曼沒聽出多餘的情緒,隻是隨口說:“這當然不算,才幾天嘛,古代女子那樣的說獨守空房比較恰當。”

二人一僵,陳曼曼催他去清洗。

駱致成翻身下床倒了溫水,她洗過飛快鑽入被窩,平躺在那裡被子外麵露出一張乖巧小臉,長發披散在枕上,不注意其他,倒和從前沒有兩樣。

躺到床上,她已經睡了,駱致成睜著眼睛沒什麼睡意,她睡著之後比較粘人,擠到懷裡,腿搭在他身上,仿佛在撒嬌。

從前很少見這樣,他也沒注意她是否獨守空房。

再者,守孝期間獨守空房可能不僅僅是指晚上一起睡,守孝的第二年先帝漸漸派給他一些好差事,他常常忙到三更半夜,她可以將府裡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他從不用為府裡的事操心,安心將後方交給她,更多的他很少去想。

守孝不能聽戲,偶爾他會想起府裡生活枯燥,讓人去外頭請來一位女先生給她說書逗趣,再多就是為先帝辦差的賞賜。

她困在後院還能做什麼,每逢換季他會有她親手做的新衣新鞋子,會聽她說一些府裡的變化安排……

還有什麼?

現在想來還是沒印象。

作者有話說:

留言紅包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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