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2 / 2)

現在出版的收益是高了很多,可感覺短期內一年收入抵不過王叔開車的一年收入。

傅元寶手往桑曉曉麵前再伸出一段距離。他沒提房租的事。房租比起王叔之類的錢支出,要少得多。他能給王叔那麼多錢,也是因為王叔不僅會開車。

有些生意他忙不過來,王叔也得幫忙談。不開高些的錢,王叔完全可以去單獨乾活。

傅元寶再問桑曉曉:“你還想知道秦蓁和宋姨每個月拿多少麼?”

桑曉曉不想。

她覺得自己寫稿賺的錢肯定不夠雇傭這三個人。她在傅家住得沒有一點不高興。感覺不管是三人當中的誰,都徹底融入在傅家內,如同親人一樣,都不像是雇來的。

她拉過傅元寶的手:“按摩就按摩。你可彆喊疼。”

傅元寶手背看上去好看,在現在乾活少了後光滑起來,而手掌內側光與手指的連接處便有四個厚重老繭。他自小乾活,做飯種田樣樣都得會。後來不管是給彆人做事,還是自己辦廠,全部親力親為,不會有空去保養雙手。

摸上去並不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手上有熱度。傅元寶的體溫比桑曉曉高,讓她回想起傅元寶給她帶手鏈的那次。那次的衝擊之大,讓她現在都記憶猶新,感覺畫麵輕易就能浮現在眼前。現在右手的手鏈依舊乖乖待在傅元寶手腕上,一圈圈纏繞著。裡頭的玉該是也知道責任與使命,護著這隻手不再受傷。

桑曉曉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要怎麼給手按摩。她隻能一根根手指揉捏過來,再在傅元寶的手掌手背上按壓。毫無技術水平,話也不饒人:“錢是你付的,我就是蹭個車。那叫順風車。”

肢體接觸是一種很微妙的親密。她惱怒的時候不在意,現在卻感覺自己手指按摩上去後,指腹接受到更高的溫度,變得更為敏感。

奇奇怪怪的,明明觸摸的是皮膚,卻讓人覺得好像摸的是世界上最細軟的絨毛,指腹癢到心裡都發癢。

桑曉曉體會著這種微妙的觸感,思路沒被打斷。她繼續說著:“順風車價格很便宜,得打折的你知不知道?”

找到了這個點,桑曉曉立馬神氣起來。她就是蹭車,怎麼搞得好像變成自己雇傭王叔,卻是傅元寶花錢的樣子。

她一手托著傅元寶的右手,另一隻手拍了拍傅元寶手背:“聽見沒有?”

傅元寶手挪了一下,讓桑曉曉下方的手指擦過他的手心。他很快收回手,在車內翹起二郎腿,帶上了一點笑:“聽見了。你是打算付一千五。”

一千五是什麼概念?

是現在正常上班人一年都未必能拿到的工資。桑曉曉發現了,傅元寶是在用金錢脅迫她。她揚起下巴,抿起唇,凶狠罵人:“傅元寶,你混蛋。”

傅元寶:“嗯?”

他第一次聽桑曉曉罵他混蛋。他見過的人多,也見識過各種罵人的話。桑曉曉這罵人和彆人比起來,嬌氣得很,完全聽不出罵人的感覺。

他想了想,認了這個詞:“你說得對。但混蛋應該更加惡劣些。你這按摩的手法是不值一千五的。最多抵五塊。”

五塊未必有人樂意出。五塊能吃一頓好的了。

傅元寶存心惹人,桑曉曉當然輕易被惹怒。

她恨不得在車上和傅元寶大戰三百回合,用力用手戳傅元寶的腰,眼眸氣得更加黑亮:“你這日子是不是不想過了?不想過了我立馬下車。我打車回傅家告訴小奶奶!你有本事自己去做手術。哦對,你本事大著呢,幾千塊隨意給出去。這次手術都要上萬。有錢了不起!是不是啊?”

貼近了人,小姑娘的臉在怒火下極為漂亮。她最近在傅家不知道是不是牛奶喝多了,身上帶上了一股淺淡的奶味,混合著雪花膏的香氣,很是好聞。

一個車內完全無法閃躲,一吵鬨起來隻能讓讓人貼近。

傅元寶剛才抽手翹腿,已經是察覺到不能再鬨,再鬨他得丟人。現在看著桑曉曉,他一邊覺得好笑,一邊覺得想動手做些出格的事。

隻是小姑娘年紀小,他總得認了:“有錢是挺了不起。但日子還是想過的。”桑曉曉要是半路下車,回去能把整個傅家掀翻。到時候小奶奶肯定站在桑曉曉那邊。

他不想剛做完手術就不得不遭受雙重針對。

前麵王叔強行不讓自己笑出聲。

這吵架的話,聲音嬌著,聽著好似這兩人已經結婚多年,話裡話外都是過日子不過日子。到後麵陰陽怪氣起來,更是充滿了小夫妻的既視感。

他結婚惹怒妻子的時候,偶爾也會聽到類似的話。

桑曉曉的暴怒不容易壓下,一直持續到醫院。

王叔下了車,想給兩人開車門。他開了桑曉曉這邊車門,結果桑曉曉伸手把門給關上了。她看向傅元寶:“趁著你現在手好著,趕緊多動動。按摩哪裡夠活絡經脈。你開完你的車門,再給我開車門。”

傅元寶確信,現在桑曉曉所有的關注點都在他身上了。

他打開自己這邊車門下車,繞到桑曉曉那兒替桑曉曉開了車門。

王叔去停車,桑曉曉揚了揚下巴:“走了,進去醫院。於醫生不是在等你嗎?人家骨科醫生,肯定懂一點按摩手法。回頭我們就請教個清楚。”

她記仇著:“我的按摩手法反正就價值五塊,你好歹得學出個一千五來。最近是沒法幫人按摩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手按摩也不夠,還得加上腳:“聽說腳上穴位多。下回去見盛醫生,或者盛醫生來給小奶奶診脈。你可以向盛醫生請教一下。你這麼大的人了,給小奶奶儘孝心洗個腳,按按腳不過分吧?”

說完話,她也不等傅元寶,哼一聲往裡走。

最後“不過分吧”的後綴詞,真是耳熟。

傅元寶感受著桑曉曉的陰陽怪氣,緩慢跟上步子:“你學麼?”他這段時間手不好,是不是也能有機會體驗一下按腳?要是他也能有這個機會,他當場就去找盛栢。

桑曉曉肯定會學。她是想寫點醫學方麵知識的,能學一些是一些。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傅元寶:“我學了也不給你按。你做夢。”

傅元寶商量著:“夢可以成真。”

桑曉曉生氣:“成真的就不叫夢!”

說話揪字眼,傅元寶是說不過桑曉曉的。他帶著桑曉曉往裡麵走:“不鬨了,我們先進去準備手術。要是今天做得快些,我們能早點回去。”

具體看醫生怎麼處理。

做手術之前還有一些工作要做,桑曉曉也不可能真影響到傅元寶的手術。她抿著唇一道走著。

於大山早早等著傅元寶過來。他親自帶著傅元寶走前置工作,再檢查了一遍傅元寶的手指,在腦中預設著整個手術過程。

“問題不嚴重。”於大山的骨科水平在陽城一流。如果不是因為他家人都在陽城,說不定都能再往上麵醫院走一走。當然,往後技術名聲出去了,他也可以去更好的醫院坐診或者講課。

現在傅元寶這個手術,他希望能做到最好。因為傅元寶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大宣傳點。所有人都有關注他的右手,等他右手好了,說不定新聞報道都有了。

桑曉曉不可能全程陪同,但她陪同了幾乎大部分的程序。

傅元寶換完衣服,她親自看著人進入手術室,隨後好幾個醫生也一塊兒進去。傅元寶穿著單薄的衣服披著被子進去。臨關門朝著她淺淡笑了笑,點了下頭。

桑曉曉之前的怒火頓時消散完畢。

她嘀咕了一聲:“總不至於是自己緊張,所以故意來逗我吧?”應該不是。傅元寶就是那種性子惡劣,一找到機會就想逗她的人。就是壞,就是混蛋。

心裡頭罵著人,桑曉曉隱隱察覺原先沒有的心慌焦慮,有些從心底裡探出頭來。

她不可能進手術室,所以就在手術室外等。她不喜歡待在手術室裡麵。上空的燈哪怕打了麻藥依舊晃眼,讓人難受。空氣裡那股消毒水夾雜血味也不好聞。

她現在也不喜歡待在手術室外。

每一秒的等候時間都被無限拉長,漫長到她如果不看鐘,都會以為一分鐘變成了五分鐘。

王叔停好車又去買了點吃的喝的。他把小點心和豆漿放在桑曉曉身邊:“等下要是餓可以吃點。”他完全沒愧對他一個月三千的工資。

桑曉曉應了一聲,捧著豆漿。

豆漿不像傅元寶每次給她熱的五十六度那麼適宜,比傅元寶的手指燙很多。

桑曉曉垂眼看著自己雙手。他的手擁有她摸過最舒適的溫度。

上天怎麼會忍心斷了他的手指,還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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