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沒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也沒反駁蟒二的話。
沒錯，他們就是要住在一起了！
兩人走後，張曙光走到在台邊，見火已經點燃，鍋裡也倒入了清水，他便將阿思剁好的肋骨塊放到水中，又往裡邊扔了不少香茅草和綠檸檬，肉桂樹皮進去一起煮。
“彆放麻椒，大蒜可以。”阿思在旁邊幫他切離送過來的那塊腿肉，按照要求切片。
“知道，”張曙光嗯了聲，再另一口鍋中也倒入清水，點火開始燒水，他單手叉腰站在灶邊，另一手拿著竹漏勺在鍋中輕輕推著肋骨塊，跟阿思閒聊道：“你沒再試試變成獸形？”
“沒有，”阿思把切好的肉片放到大海螺殼中，說道：“我給你帶回來不少的海螺殼和貝殼，本來還有螃蟹和蝦的，結果你跑去獵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就都吃了。”
張曙光笑道：“沒事，以後你再下海給我抓就行了。”
阿思歎了口氣，滿臉鬱悶。
張曙光不解的看他，“怎麼了？”
阿思伸手拿了香茅草放到海螺殼中，又加了些鹽進去，然後用手開始抓著肉拌，“還放些什麼？”
“肉桂樹皮，砸成碎渣放進去一起拌，”張曙光扔給他兩塊肉桂樹皮，“我剛才說讓你下海給我抓螃蟹海蝦的，你怎麼不應聲？”
阿思垂眸，低聲道：“我下不去海。”
“啊？”張曙光沒聽清，“你怎麼了？”
“我不會水！”阿思眼睛一閉，心一橫，“我以前看到過父親遊水，我想試試，結果那天差點沉底，”他一撇嘴，“幸虧是大家一起去抓魚，不然我淹死了都沒人知道。”
張曙光愣了一會兒，消化了他話中的信息後，發出了哈哈哈哈的爆笑。
阿思就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瞪他一眼，“你小心些彆一頭栽鍋裡給自己煮了！”
張曙光聽話的往後挪了挪，蹲下狂笑。
不會水！
龜沉底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他了！
他以為生活在海岸邊的龜類，就算不是海龜，也應該是兩棲龜類，結果他居然不會水！
雖然知道陸龜不會水，可他是真沒想到，阿思居然在獸形的狀態下會沉底。
他記得對方人形的時候是會遊泳的啊。
阿思拍拍桌子，惱怒道：“你行了吧你，彆笑了。”
“嗯，噗，我，噗噗噗，哈哈哈哈哈，你等，等下，”張曙光捂著肚子抹抹眼睛，“我緩會兒，你讓我緩緩。”
他順了好幾口氣才把笑意壓回去，見他瞪視著自己，趕緊道：“我是真沒想到你獸形會沉底。”他說完又想笑，趕緊抬手捂嘴。
阿思冷著臉，哼道：“我也沒想到。”
張曙光悶笑了好幾聲，擺手道：“沒事沒事，你人形會遊水，獸形肯定也會，再說了你不是說你父親會麼，你是他兒子，估計是因為變形太晚，還沒適應呢。”
阿思拿了石碗過來砸肉桂樹皮，嗯了聲，“希望吧，我其實原本還想著，沒準我會遊水以後，可以直接遊回家的，”他搖頭歎氣，“算了，想多了。”
張曙光差點兒讓他逗死，笑得肚子都不太舒服。
“你哪怕能遊水也不可能遊那麼久，你先把來回變形學明白再說吧，彆想那些沒用的，我哪怕做不出來大船，也肯定請蟒九讓他幫你抓隻大海獸，有生之年絕對把你送回去。”
阿思點點頭，“你是好人。”
張曙光翻了個白眼給他，“趕緊乾活，還要不要吃肉了。”
“我其實對你那一田的菜更感興趣，”阿思手上動作加了些力氣，笑著看他：“你是沒瞧見，後山現在可熱鬨了，翻地的拔草的，忙忙活活可多人了。”
張曙光把鍋中已經燙過一次的肋骨塊撈出來，盛到另一口石鍋中繼續煮一遍。
他把臟了的水從鍋中舀出來倒進旁邊的木桶中，等晾涼了抬下去可以澆地。
“你那一盆腸子到底怎麼弄，再放一天得臭了。”阿思抬抬下巴，“放了鹽也不行。”
張曙光嗯了聲，“我知道，這不是正好有這些豚獸毛和羽毛麼，我做個刷子，用來刮腸油，”他把肋骨塊在熱水中清洗乾淨後撈出來，“一會兒吃完飯就洗。”
“你留這個乾什麼？味道那麼重能吃？”阿思把砸碎的肉桂樹皮放到肉片裡，起身進山洞拿出幾個土豆，“用土豆炒著吃吧。”
“我下去給你摘些菜葉子上來，”張曙光把肋骨塊撈出來放到盆裡，滿滿一大盆，“你現在飯量大嗎？這麼多彆再吃不完。”
“能吃完，我胃口挺大。”阿思催他：“快去摘葉子，多摘點地瓜葉，我還挺喜歡那個味道的。”
“好。”
張曙光在兩塊實驗田轉了一圈，帶回來滿滿一背簍的地瓜葉，他發現自己這兩塊田地裡的作物長勢特彆快，昨天才摘了一不少葉子，今天居然又長出來了不少。
這還是他忙忙活活的總是忘了給澆水，自己都能長得這麼好，要是精心的伺候上，嘖嘖嘖，他已經預見未來自己可以兩季收菜了。
春末收一次，秋末再收一次。
完美！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美事，能把第一批種出來，果實能成熟就不錯了。
他拎著背簍上山，一眼看到洞前堆放著的鱗鳥肉，懵了。
“這都是誰的肉啊？怎麼放這裡了。”有腿有肉，居然還有半個頭！
半個！
“從獵場回來的那些獸人，說是讓你多吃點肉補補，我說你吃不了讓他們拿回去，結果全都放下肉就跑了。”阿思笑道：“怎麼辦？”
“送回去唄。”張曙光站在崖邊，深吸口氣喊了一嗓子：“誰給我送肉了，快拿回去，我吃不完，不來拿的我生氣了！”
他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拿著肉回了山洞的人出來站在崖邊仰臉看，山下的人轉身仰臉看。
張曙光也看不清楚誰是誰，反正知道他們在看著自己就行，又韓了一嗓子：“快點上來拿回去，我吃不了都浪費了，而且你們是想累死我嗎，還讓不讓我睡覺了！趕緊都拿回去！”
一群人哈哈笑，張曙光見到有幾人順著山路往上跑後，站直了身體。
沒一會兒，熊壯帶著人呼啦啦跑了過來，憨笑道：“神子，我們是怕你不夠吃。”
“夠了夠了，我不夠吃還有蟒九呢，不用你們把肉分給我，”張曙光笑著對他們道：“趕緊都拿回去，該吃吃，該醃肉就醃肉。”
熊壯應了聲，伸手把那半個鱗鳥頭抓了起來。
張曙光看到，嘴角抽了下。
“神子，我們力氣大能幫你乾活，你要是有活要做就告訴我們。”熊壯身後的獸人拍拍胸脯，“我還能幫你翻地！”
張曙光點點頭道了聲謝，“知道了，我肯定不跟你們客氣，快回去吃肉吧。”
一群人又呼啦啦的走了。
張曙光輕笑了聲，把背簍中的地瓜葉倒在大盆中，“你洗吧，洗乾淨我給你炒著吃，” 他對阿思說完話，轉身開始燒油炒肋骨，“要是黃豆能快點成熟就好了，到時候就能試著做些豆醬。”
“黃豆？”
“嗯，一種豆子，乾了以後豆子是黃色的，沒乾的時候是綠色的，我們叫毛豆來著，平時煮點毛豆花生，幾個好友圍坐在桌邊，吃著烤肉喝著小酒，嘖嘖嘖，美死。”張曙光叨叨完，一撇嘴，“彆的都好說，酒啊，我上哪弄酒去！沒有糧食就……”
他話音一頓，突然想到了海岸森林那片高粱地。
高粱酒啊！
多有名！
“你說的我基本上有一半沒聽懂。”阿思在旁邊出聲提醒。
“不用懂，”張曙光一揮手，霸氣道：“等到時候收高粱米，你幫我乾活就行了，我釀成了酒肯定分你喝。”
阿思點頭，“行，你是神子你說了算。”
張曙光瞪他，“你也挖苦我是吧，首領真的是把我架起來了，要是我做錯點什麼事情，估計他們會很失望。”
阿思倒是有另外的理解，他搖頭道：“哪有人不犯錯，你就算是錯了能及時承認就行了，難不成還不讓人改？”
張曙光挑了下眉頭。
阿思哼了聲：“總比那些明知道自己犯了錯又不止改正的人強多了。”
張曙光一挑眉，顯然阿思這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他沒多問，阿思也沒再開口。
肋骨塊燉好的時候，蟒奇奇帶著三個崽子回來，崽子們不知道去哪跑鬨了，蹭的滿身都是土。
尤其是兩個白毛崽子，看著格外臟兮兮。
“等會兒帶你們洗澡去！”他挨個拍了拍三個崽子的腦袋，轉臉對蟒奇奇道：“你也去，咱們不走遠，去水溝那裡洗一洗，回來的時候帶些泥，我得多做幾個罐子。”
之前那個罐子讓他燉了湯後用來裝蜂蜜了，還剩下不少蜂蜜在桶裡，得換個地方存起來才行。
吃了晚飯，張曙光蹲在地上收拾那一大盆的腸子，味道重，熏得他一個勁翻眼皮。
阿思在一旁抓了兩片地瓜葉直接塞進鼻孔中，甕聲甕氣開口道：“你這不是找罪受！”
“我樂意，”張曙光秉著呼吸，頭也不抬的頂回去，“到時候你吧彆吃昂！”
“不行，我被臭著再不吃，那不是虧了？”
“你有那功夫站著叭叭叭的說個沒完，不如拿個竹片子幫我刮油，早弄完也能少臭一會兒。”張曙光實在是懶得理他，自己小心刮腸油。
他發現這個巨豚獸的腸子雖然臭，油多，但是腸皮很韌，隻要注意些力度，基本上不會刮壞。
阿思到底不忍看他一個人忙活，又多塞了兩片葉子到鼻孔中，張著嘴呼吸。
兩人吭哧吭哧可是忙活了好一會兒才算把一整盆的腸子都刮乾淨油，張曙光聞了聞身上，一股子臭氣。
“走走走，洗澡去。”
阿思忙不迭的點頭，“多摘些香香草搓搓，那個去臭很好用。”
張曙光笑著點頭，“是挺好用，不然也不能用它蓋便便了，”他將裝滿了腸皮的木桶提起來，“崽子們，洗澡去！”
山洞中的三隻崽子們衝了出來，直接路過他身側，飛快往山下跑。
好臭好臭，爸爸好臭！
張曙光瞪眼，居然嫌棄他！
去水溝泡澡，順便挖了不少淤泥，張曙光彎腰洗腸皮，用鹽一點一點的搓洗，然後涮涮水拿起來聞聞，沒那麼臭了。
他洗了好多次，手腳都被泡的發白，冰涼涼了，才罷手。
“你也是倔的，我說咱倆分著洗你還不聽，”阿思在他洗腸皮的時候回了趟山洞，拿了張獸皮回來，見他上了岸，趕緊把皮子抖開裹住他，“你要是病倒了，蟒九能把我的龜殼給抽碎了！”
張曙光輕笑，“不會的不會的，我身體好著呢。”
叮~
久違的係統提示音在腦中響起，張曙光對阿思笑笑，“走吧，回去。”
阿思伸手幫他把裝了淤泥和腸皮的桶提起來，三個崽子蹦躂著往回跑。
蟒奇奇早在張曙光開始刮腸油的時候就被臭跑了，所以沒跟著一起過來洗澡。
一路往回走，張曙光詢問道：“小菜，是你上線了？”
主係統：“宿主您好，是我，主係統。”
張曙光聽著它一板一眼的電子音，又回憶了下之前那個叫著自己小主人的靈動聲音，微微蹙眉。
“小菜呢？”
主係統：“小菜係統升級，最近幾天我為您服務。”
張曙光：“哦，那你休眠吧，我沒什麼用你幫忙的。”
主係統：“……宿主，請積極完成係統任務。”
張曙光：“我知道，我在完成。”
主係統：“您今天還有三個任務沒完成，分彆是製作肉乾十斤，播種黃豆（0/50），製作三雙草鞋。”
張曙光：“哦，那你把黃豆種子給我，我現在種。”
主係統：“肉乾呢？草鞋呢？”
張曙光：“肉乾晾著呢，草鞋回去再做啊，我現在能給你憑空變出來啊！”
主係統：“……好吧，您昨天係統升級，掉落了雪蓮果的種子。”
張曙光腳步一頓，阿思扭頭看他。
“怎麼了？”
張曙光緊了緊披在身上的獸皮，轉臉問他：“雪蓮果是啥？我好像沒吃過！”
“啥？”
阿思茫茫然。
我也沒吃過，聽都沒聽過！
張曙光搖搖頭，“沒事，我自言自語呢，走吧。”
他手裡抓了一把豆種，直接揮手往地上撒，結果剛撒完，主係統就出聲了。
主係統：“宿主，您這樣的種植方式沒辦法完成任務，需要挖坑埋種澆水才行。”
張曙光：“小菜說可以這樣完成任務！”
主係統：“所以他需要升級係統。”
張曙光：“……”
我居然，無言以懟。
從來都是我懟彆人，今天居然被懟了！
他哼了聲：“那你再給我一把種子，等會兒回去我種。”
主係統：“好的宿主，請您認真完成任務獲得獎勵。”
張曙光：“那個雪蓮果好吃嗎？不對，我買過嗎？”
主係統：“買過，您買的種子秧苗種類很多很全，我這裡還有十顆葡萄苗，什麼品種不知道。”
張曙光扶額，行吧，他那錢倒是沒花冤枉。
回到實驗田邊，張曙光把手裡握著的豆種挖坑埋了，阿思見過他突然手裡多出種子，所以沒問。
“我明天過來幫你捏泥巴，”阿思把桶放下，指了指他的腳，“你要不然燒些熱水泡一泡吧，剛才在水裡站太久了。”
張曙光嗯了聲，“沒事，你回吧，早點睡。”
目送阿思離開後，張曙光又把東西收拾好，才進了山洞。
他把崽子們摟進懷裡，閉上了眼睛。
張曙光：“主係統，我有事問你。”
主係統：“宿主，我可以不回答你任何問題。”
張曙光：“你過來給小菜頂班，不就是要跟我多說話？快彆端著了，你現在不叫我小主人，是因為你的能量不夠？或者說你神力不夠？”
主係統：“……”
張曙光：“你這種不說話的態度，我特彆喜歡！”
主係統：“哎呀呀呀，氣死我啦！我關機了！”
張曙光嘴角抽了下，再喊它也不出來了。
得，還真是關機了。
一覺睡到天亮，張曙光是被親醒的。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蟒九那張俊臉，他揉揉眼睛，張嘴道：“回來了？”
那聲音啞得，彆說蟒九皺眉，他自己也皺緊了眉頭。
蟒九冷聲道：“你發熱了。”
張曙光：“( ⊙ o ⊙ )……居然又病？”
“我不是神子嗎？為什麼神子會生病！”
這麼一句靈魂發問，沒人回答。
蟒九把手裡的草藥汁拿出來，“神子也得喝藥。”
張曙光哀嚎一聲，我做了什麼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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