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1 / 2)

許禾坐在新房裡,屋裡彆無二人。他不必蓋蓋頭,對這個房間的陳設一覽無餘。

他無疑是頭一次進張家的屋裡來。

張放遠的臥房比他在許家住的屋子要大個兩三倍的模樣,屋裡打掃的很乾淨,今天布置的也很喜慶,窗戶上都貼著喜字。

左右是屋裡沒有人來,他就起身轉了轉。屋裡有一張桌子,靠窗旁是梳妝台,往床邊靠一些是一個大衣櫃,這都是他們之前在城裡一起選的。

他心中有些彆樣的感受,像是真正的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正直他望著窗子出神的時候,新房門突然被推開,餘出了個小縫隙,旋即一道身影鑽了進來。

“堂嫂。”

許禾見著進來的小哥兒,都是村裡人,他自然是認得曉茂,不過先前兩人並沒有什麼交際。

他想著自己一個新人不在床上老實坐著等新郎來,東竄西看的有些失禮,連忙走到曉茂跟前:“你怎麼來了?”

曉茂笑了笑,把端著的東西放到了桌上:“是阿遠堂哥說怕你餓了,讓我送點吃的進來。”

許禾看了一眼端進來的一碗甜湯,一隻燉的噴香的烏雞雞腿,還有兩個雞蛋:“快吃吧。”

這個點確實是該吃晚飯了,他也有點餓,沒客氣,坐下準備吃點,畢竟今天成親的不止是張放遠,他也成親,沒道理他一個人在外麵吃,自己在屋裡餓肚子。

“你吃了嗎?也一起吃點吧。”

曉茂搖了搖頭,隻看著許禾。雖說同齡人都和曉茂說許禾脾氣不好,也不愛搭理人,但是他阿遠堂哥更不是個好脾氣的,他連阿遠表哥都沒有害怕,就更不怕許禾了,兩個都是小哥兒,雖年紀不同,卻也更容易說到一塊兒去。

“我早就在外麵吃過了,坐的可是頭回。今兒好熱鬨啊,一回擺十五桌,還得擺三回。”

曉茂欣喜的跟許禾描述著今天宴席的盛況。許禾聽見外頭的吵鬨聲也知道來的人確實多:“你堂哥應當準備了不少東西吧。”

“那是當然,堂哥說喜事年年都能有,但是成親一輩子卻隻有一回,肯定要好好操辦的。”曉茂想著外頭一波又一波的喜糖發給小孩兒他就很歡喜。

許禾聞言眸色變得很柔和。

“我娘說等我嫁人的時候,要是夫家也辦的這麼好就放心了。”

許禾想張放遠的四伯娘可是明裡暗裡的誇他的侄兒了:“肯定會的。”

曉茂對嫁人的事情還很模糊,但是熱熱鬨鬨的好像就也還不錯,撐著下巴道:“堂嫂,雞腿好吃嗎?”

許禾如是點點頭,不單是味道好吃,要緊的是被人關切照顧著,雞腿也就更好吃了,怪不得他二姐生的那麼水靈,吃這麼好的東西,能不長的好嗎。

“你想不想吃點?”

曉茂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我堂哥說讓我看著你吃完,這樣才有力氣早點生個胖娃娃。”

許禾一口被噎住,曉茂也嚇了一跳,趕忙端甜湯給他喝,許禾被嗆的雙頰發紅,他捧著甜湯,臉紅的看了曉茂一眼。

這個混蛋,胡說八道教壞小孩兒。

“彆聽你堂哥的,他就是個傻子。”

曉茂咯咯笑起來:“也隻有堂嫂敢說阿遠堂哥是傻子了,彆人要是這麼說肯定會揍他的。”

許禾笑了笑:“我偷偷說,你彆告訴他。”

“好。我不告訴他,不過就是堂哥知道了,他也不會生堂嫂的氣。”

“他給了你許多好處嗎?專幫著他說好話。”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許禾吃了雞腿又剝了一個蛋吃,另一個實在是吃不下了,曉茂就把湯和雞蛋留在了桌子上,自己又把托盤端了出去。

吃飽了的許禾有點犯困,他鮮少這樣,因為在許家不是過節的日子裡他都隻吃六分飽,自然是不可能有飽的犯困的情形,再者可能是曉茂來跟他說了會兒話,他心裡就沒再提著了。他不知道外頭還要鬨多久,隻是透過窗戶能看出來外頭的天都暗下來了。

他想著自己現在打盹兒偷偷睡上一覺固然是不錯,可晚上也還得睡,時下睡過了,待會兒豈不是就睡不著了?

再者他以前都是一個人睡,現在成親了,應該是要和張放遠睡在一張床上,他不曉得為何,但是家裡劉香蘭和許長仁也是睡一起的,想來夫妻就是要睡在一起。

隻是這未免有點不習慣,到時候自己再沒有睡意,豈不是兩廂更為尷尬,還吵著張放遠睡就更不好了。

他忽而心有憂慮,不知張放遠睡覺打不打呼,他睡眠比較淺,先時許長仁睡覺打呼,就是隔著屋子都能聽見些聲音,吵的他睡不著。如今有一個人直接睡到了身側,要是打呼的話,那豈不是一點彆想睡?

許禾心煩意亂,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就怕兩個人生活不到一起去。

也不知什麼時候了,屋裡的燭都燃了小半,房門嘎吱一聲,燭火把張放遠強健的身軀照的更為偉岸。

許禾忽而有點緊張,他下意識在床上做的更端正了些,兩隻眼睛盯著張放遠反手把房門閂上。

“來客都走了嗎?”

“差不多了,剩下的有四伯伯娘幫忙招待。”張放遠進屋就把外衣解開脫下:“沒一個能喝的,又非要同我喝,耍起酒瘋來酒都潑到了我喜服上。”

許禾上前去幫他拿衣服,沒成想張放遠壓根兒就沒打算把衣服給他,徑直抬手就甩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你沒喝醉?”

“我如何喝的醉,號千杯不倒。”張放遠仔細看著眼前的人,忽而笑起來:“你今天真好看。”

許禾聞言連忙轉過了身,他覺得張放遠在笑話自己,他怎麼跟好看沾得上邊。

“躲著我乾什麼。”張放遠去拉人的胳膊:“我是說真的。”

許禾耳尖發熱:“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吧。”

張放遠聞言微怔,轉而又笑了起來,他媳婦兒也太主動了些吧:“就這麼迫不及待?”

許禾有點不明所以,皺了皺眉。

“要不要我去衝個澡?”張放遠抬起胳膊聞了聞:“我早時才洗過。沒彆的,就是衣服上有點酒味,你聞聞看?”

許禾不知這是什麼毛病,沒好意思湊過去聞,自己回了床上。

張放遠見他脫鞋子,顯然是更加興奮了,也不管酒味,徑直扒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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