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爹爹和大爹爹要一起去城裡做生意,大寶和二寶要在家裡乖乖聽文子的話,知道嗎?”
許禾今日起的早,都還沒有到平時兩個小朋友起床的時間。
許久沒有去城裡了,先前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帶著兩個家夥,今天要出門不帶他們,如果趁著他們還在睡覺的時候就離開,早上起來沒有見到人的話肯定會哭鬨。
先前張放遠要出門談生意的時候走的早,小朋友起來見到爹爹不在家都會詢問,並且得知爹爹出門沒有提前告訴而生氣不理人,但是提前給小朋友說好就不會。
為此小朋友還沒有醒就被許禾叫了起來。
瑞錦和瑞鯉覺得今天早上的天氣真好,一睜開眼睛小爹就在床邊了,而且還給他們穿衣服,但是知道這樣的待遇是因為小爹爹要出門都有點不開心,頓時神采奕奕的兩個崽兒就像沒有骨頭的毛毛蟲一樣貼在了許禾的身上。
“為什麼二寶和哥哥不能一起去。”瑞鯉打了個哈欠,眼睛還半合著,穿衣服都軟綿綿的任由許禾擺弄。
“如果大寶二寶都去的話,小爹爹要照顧大寶二寶,這樣爹爹就不能做事情了。”
許禾抓著小朋友的胳膊將衣服套進去,抱瑞鯉的時候發現這個家夥好像又重了一點:“要是爹爹不忙生意的話,那就養不了大寶二寶。”
“唔,那小爹爹要早點回來噢。”
“午飯吃了你們倆睡醒就差不多回來了。”
武子今早上回來背蔬菜到茶棚去,順道幫東家套好了馬匹,張放遠便甩著空手進了兩個小朋友的房間。
剛剛起來的兩個胖乎乎的小朋友像才出爐的饅頭,奶白奶白的圓臉蛋兒讓人看著就想親幾口,張放遠自然沒放過這樣的機會。
瑞鯉的衣服先穿好就先被叼了過去,瑞錦看著弟弟臉都被他爹親成了變形的麵團,手腳都在抗拒,衣服換好都不肯離開許禾,可還是沒能擺脫魔爪,被抓過去還被多親了幾口。
蒼髯如戟,兩個小朋友哇哇大叫:“小爹爹早點回來,大爹爹隨便!”
許禾笑的肩膀發抖,推了推張放遠:“好了,走了。”
兩人帶了兩個包子在路上吃,夏日晨風清爽,從村子的土路上路過,清風過魚塘,風裡有一股淡淡的魚腥味。
桑樹枝葉伸展繁茂,許多蟬蟲躲在其間,早時聒噪聲還小,叫的有氣無力的,到了正午時分這頭就不得了了。
許禾想著,興許明年這頭就能有所收獲,村民雖說是埋怨說嘴,但桑樹都種上了,而今還是好多戶人家都開始養蠶。
他回頭望了一眼板車上裝的壇子菜和鬆花蛋,希望今日能尋到合適的商戶做生意,如此也就能夠暫緩村民的燃眉之急。
兩人到城裡時辰也還早,便將馬車趕到了鋪子裡,城裡的大酒樓不似尋常小食肆總開門早,上午得到辰時才開門,現在過去一般隻有夥計在打掃,主事兒的還沒到店裡。
兩口子不定時進城來,聘請的兩個夥計也都還是比較老實的,張放遠每回來都沒有發現鋪子晚開,這點兩口記子都很滿意。
夥計在他們鋪子也做了有一年多的光景了,又一直做事勤勤懇懇,許禾這回來找了兩個夥計談話,要是繼續這麼好的乾下去,年底工錢能往上頭漲漲。
夥計聽了甚是高興,在城裡有一個穩定的差事兒也是不容易,東家和善,不趕人還肯漲工錢,夥計自是千恩萬謝,做事也越發的麻利。
“東家,昨日宋老板捎了信兒來。”
張放遠聞言接過信函,許禾掃了一眼,他認不得幾個字,隻等著張放遠看完以後告訴他信件的內容。
“宋永信裡說今年一入秋就要來泗陽,到時候來咱們鋪子拿貨,還是老樣子。”
三箱刷牙子,三箱牙粉,半箱牙香籌。
每年宋永來拿兩回貨,但是卻每次都拿的不少,算是他們家的大主顧了。
而今城裡的刷牙子牙粉已經賣不起多高的價格了,價錢一降再降,逐漸是消磨了當初剛問世時的驚豔,慢慢變成了一件簡單的洗漱用物。
張放遠早知道會是這般結果,也並未失望,價格降低了有價格降低了的好處,平頭老百姓都用的起了,倒是客人更廣泛了些,且這麼兩年過去,城裡人大多都養成了刷牙子洗牙的習慣,誰家不用反倒是被人笑話不知潔淨,很便宜了他們這些做這行當的商戶。
現在玲瓏鋪子能穩固著生意,一則是靠給人供貨,二則是有名貴的牙香籌了。
這牙香籌是刷牙子和牙粉的結合,取用了香料和藥材結合所製成,形似刷牙子,但是比刷牙子精巧小很多,素日可用香囊一般大小的布袋裝置掛於腰間,用飯過後就可直接取出來潔牙,每次用完清水洗乾淨,可以重複多次使用,甚是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