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2)

蘇茉兒說道:“奴才問過,具體做什麼不知,隻範章京也在,大汗的心情很好。”

布迦藍滿意地看了蘇茉兒一眼,站起身愉快地道:“我這就去,你不用跟著了。”

來到大內宮闕,皇太極身邊坐著一個年紀與他相仿的男人,身形高大,五官端正,隻臉色還帶著幾分大病後的憔悴,應該就是範文程。

見到布迦藍進屋,他忙起身見禮:“奴才範文程給福晉請安,多謝福晉關心,給奴才親自送來了鮮魚。隻奴才病體沉屙,未能親自出來迎接,有失禮之處,還望福晉見諒。”

布迦藍頷首客氣地道:“範章京無需多禮,我來時未先打聲招呼,倒是我唐突了,不請自來,也請範章京不要放在心上。”

皇太極連著斜了布迦藍好幾眼,她可沒對自己這般和顏悅色過,不由得很不爽,暗自瞪了她一眼,說道:“你拿幾條鮮魚就換得一個好先生,以後可得讓格格們好好讀書才是。”

布迦藍走到皇太極旁邊坐下,微笑著道:“那我還得多去抓幾條回來,先前我與大福晉商議過,二格格三格格年後也跟著一起讀書,範章京得再多領著兩個學生。”

範文程一愣,先前皇太極說教兩個格格,不過是掛名先生,現在一下又多了兩個。

不過掛兩個是掛,掛四個也是掛,他笑著道:“教格格們讀書是奴才的榮幸,奴才萬萬不敢再收福晉的禮。”

皇太極皺眉沉思後,說道:“乾脆所有大些的格格們,都放在一起讀書習字吧。範章京平時朝政大事忙,沒有那麼多功夫,你尋一個學問好,可靠的先生去教她們。不過阿哥們的功課,你可得親自多看顧著一些。”

範文程悄然看了布迦藍一眼,見她已經神色不悅,轉頭看向皇太極。想起先前所聽到的後宮傳聞,心中微驚,不敢搭話,隻安靜立在一旁。

皇太極要塞多少格格進來,布迦藍不會去管,但她的格格們本來有的名師,一下被他弄沒了,她肯定不會答應。

布迦藍換了漢話,冷聲道:“範章京做格格們的先生,大汗原本已經答應,定下來的事豈能出爾反爾?既然大汗這般看重阿哥們的功課,不如讓阿哥們與格格們比試一下,誰書讀得好,誰就繼續讀書,讀不好的,還是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吧,就彆來湊熱鬨了。大汗可敢讓他們比?”

皇太極驚訝得直揚眉,沒想到布迦藍能說出這麼一長串流利的漢話。範章京也頗為驚訝,蒙古來的福晉們,滿語能說得流利的都不多,更遑說漢話了。

不過皇太極可不敢賭,阿哥們平時主要得學習騎馬射箭,讀書隻是順帶的事情。

最大的豪格已經當阿瑪,上了年紀後讀書肯定比不上年紀小,又沒事做隻一心讀書學習的格格們。

再說他馬上又要娶妻,哪有那麼多閒工夫,若是比不過幾個格格,他的臉又往哪兒擱?

偏偏布迦藍還補了一句:“也不用與其他阿哥們比,豪格是貝勒,又最年長最厲害,就與他比吧。”

皇太極氣悶,瞪了她一眼,說道:“比什麼比,成天隻知道鬥來鬥去。既然你有意見,那你且待如何?”

布迦藍不緊不慢地道:“範章京還是做四個格格們的先生,其他格格阿哥們,大汗另請高明吧。範章京政事繁忙,哪有空教那麼多人。”

她朝範文程頷首一禮:“聽聞範章京學問了得,到時候我也得向你多多學習,還望範章京多加指點,不吝賜教。”

範文程見布迦藍禮數周到,心中滋味頗為複雜。

他被努爾哈赤俘獲之後,後來歸入了鑲白旗,成了旗主多鐸旗下的奴才。就算他居功至偉,是皇太極看重之人,八旗貝勒旗主照常不把他放在眼裡。

先前布迦藍送魚來時,門房一五一十說了經過,他怎麼都不敢相信,大汗的福晉竟然會跟一個門房道謝。

對於皇太極後宮的事情,範文程也有所聞,好似次西宮的福晉不大好惹,待親眼所見,他才知道,傳聞隻能信一半。

比如這個福晉對於大汗的態度,不是那麼好,但是對他,又非常溫和有禮。

皇太極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範文程覷著他的神色,對布迦藍恭敬地道:“福晉言重,奴才鬥膽問一句,福晉可識漢字,讀了哪些書?”

布迦藍十分不謙虛地道:“會認會寫,讀了很多書,學富五車。”

皇太極見她抬著下巴,滿臉的不可一世,被她逗得笑個不停,對範文程說道:“哈哈哈恭喜範章京,這下你可收了個學富五車的學生。”

布迦藍麵部紅心不跳,說道:“大汗是不是不相信,你要不要賭一賭?”

皇太極大笑道:“好,你要賭什麼?”

什麼後宮排位,布迦藍壓根兒沒放在心上。

她要的是兵馬實權,早就把目光盯到了皇太極的朝堂之上。

布迦藍嘴角上揚,朝他微微一笑,說道:“賭我若是真會讀書寫字,就讓我做隨便哪一部的啟心郎,大汗敢不敢賭?”

皇太極給她給笑得閃花了眼,再說啟心郎不過是譯官而已,腦子一熱,大聲道:“好,我跟你賭了,若你真是能熟練讀寫漢字,六部隨便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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