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何?”觀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隻看外貌倒是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模樣,“江元靜那小子上次似乎已經見過了那位有緣人,說是衝天的功德,真有那麼誇張?”
“比那個還誇張。”張玄定表情嚴肅,“江元靜沒見過師叔,我見過。”
觀主點頭,露出幾分了然:“我也見過,你師叔那才是真正的滔天功德,尋常人自然不會……”
“不。”張玄定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他的功德比師叔的還多。”
“還大。”
“還亮。”
觀主跟他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隨後坐沒坐相地屈起一條腿,自暴自棄般說:“真的啊,那咋整啊?”
“你要不問問人家願不願意替你繼承咱們道觀?”
“人家才不稀罕呢。”張玄定嘀咕一聲,說起正事,“他們問起師叔,老爸,你知不知道師叔的本名是什麼?”
觀主擰了擰眉頭:“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師叔他比較特殊,他那‘天問’二字是咱們祖師爺托夢贈的,凡塵俗世的名字,早已經斬斷塵緣……”
“彆光說這些沒用的。”張玄定直截了當地問,“你就說你知不知道。”
觀主瞪了他一會兒,然後嘀咕:“也不是不知道。”
“但這向來是觀主代代相傳的秘密……”
“那不是遲早都要告訴我。”張玄定理直氣壯地開口,“快點吧,你就當提前告訴我。”
觀主還在猶豫,張玄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現在在三界委員會的等級都比你高了,還有什麼是你能知道我不能知道的?”
“嘿!”觀主脾氣也上來了,“逆子!”
“天賦高了不起嗎!反正老子已經教不了你了,好歹到時候傳位的時候我得給你點什麼吧!”
“原本有萬鈞劍,聽你師叔的送出去了。”
“好歹還有祖傳的秘密,結果你現在就要知道。”
“那我到時候給你傳點什麼!我給你訂個王冠啊!”
張玄定真誠地說:“你可以與時俱進一點,車、房子,或者直接給錢也行。”
“逆子!”觀主痛心疾首地捂住心臟,“我真恨我有心無力,我就該整個二胎把你給逐出師門!”
“行了。”張玄定不跟他扯皮,“你到底說不說?師叔都說了讓我們儘力配合。”
觀主略一猶豫,最終還是搖搖頭站起來:“罷了,你師叔說的總是有道理的。這麼多年,我們聽著你師叔的,才這樣延續至今。”
張玄定點頭:“我就說師叔已經修成散仙了吧,你還不承認。”
“有些事知道歸知道,不能說破,這就叫天機。”觀主還在嘴硬,他帶著張玄定往道觀側殿走去,那裡擺著古往今來所有入門弟子的名冊,本名和道號都記錄在冊,就和一般的族譜一樣,按照年份一路排下來。
張玄定伸著脖子想看他爸從哪裡翻出來師叔的名字,就能知道師叔大概是多少歲的人了,卻沒想到直接從桌子底下的暗格裡拆下一塊木頭,取出了一個白玉做的小盒子。
張玄定目瞪口呆:“還有暗格呢?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觀主得意地哼了一聲:“都讓你知道了的話,我直接讓你當觀主得了!”
他握著那個盒子,打開前鄭重交待,“咱們當觀主,代代相傳的第一準則,不許念出這上麵的名字。你記住了啊,隻能看,不能念。”
張玄定按捺不住好奇:“如果念了會怎麼樣?”
“不知道。”觀主誠實地說,“我沒敢作死。如果你想念,你就想想……”
“你爸已經生不了二胎了,彆胡鬨了。”
張玄定:“……”
觀主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玉盒,裡麵有一枚白玉印章,翻過一看,底下刻著四個字。
為了研讀古籍,張玄定學過不少字體,這是一行小篆:“江……”
觀主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張玄定就在心裡念了一遍——江瀾塵印,這上麵寫的名字是“江瀾塵”,這應當就是他師叔的名字。
觀主大氣不敢出,小聲說:“我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好奇這個,但你要記著,千萬不要念出來,尤其不能在你師叔麵前念出來。”
張玄定呆了呆,不明白這是個什麼道理,但他還是沒忘記司南星他們的囑托,掏出手機對著印章拍了張照。
觀主嚇了一大跳:“你乾嘛呢!”
張玄定往後退了一步,一邊把圖片發給司南星,一邊往屋外走:“拍個照啊,祖師爺沒說過不許拍照嗎?沒說過就沒事,我走了啊,我趕回去呢,晚了進不了宿舍。”
觀主喃喃道:“好像是沒說過……”
隨後飛快反應過來,“那時候哪有相機啊!怎麼可能說不讓拍照!逆子!”
張玄定飛進來一罐果脯,觀主一邊嘀嘀咕咕“怎麼還是開了的半罐,小氣鬼”,一邊珍惜地嘗了一塊。
“逆子——留下果脯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