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進了明間,卻見裡麵窗明幾淨,全套的黃花梨木家具,簡單清雅。
這時東暗間門上的簾子掀起,一個身材高挑的清俊少年走了進來,鳳眼朱唇,青綃直綴,布鞋淨襪,正是豫王趙臻。
宋甜卻是一愣——從京城回來的路上,趙臻臉頰還帶著些嬰兒肥,不過幾日工夫,臉頰就瘦成這樣了?
這……不太對吧?
前世趙臻到了二十多歲,都上戰場殺敵了,臉頰上的嬰兒肥還沒有消掉,還有幾分餘韻呢!
見眼前的美貌少女隻顧打量自己,眼中滿是審視之意,那清俊少年便低頭輕咳了一聲,道:“先請坐吧!”
宋甜這下確定這不是趙臻了——聲音聽著很像,可是趙臻的聲音帶著清泠泠的餘韻,特彆好聽——這人不是趙臻!
她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盯著眼前這人:“你是誰?”
這時候東暗間的門簾再次被人撩起,又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走了出來,也是鳳眼朱唇,青綃直綴,布鞋淨襪,與方才那人一模一樣。
他雙手負在身後,鳳眼亮晶晶看著宋甜,抿著嘴笑了。
宋甜確定了,眼前這位,才是真正的趙臻!
她閃電般伸手捏了捏趙臻的臉頰,發現手感依舊,又軟又彈,這下徹底確定了,退後半步,端端正正屈膝行禮:“給您請安了!”
趙臻:“……”
宋甜又彈他的臉頰了!
見她認出來了,趙臻便抬手做了個手勢。
假趙臻見了,匆匆退下。
趙臻帶著宋甜進了西暗間,兩人在窗前榻上坐下,他這才問宋甜:“你是怎麼看出來不同的?”
連陳尚宮都沒看出他和替身的不同,宋甜到底是怎麼分辨出來的?
宋甜得意得很,大大杏眼中似有星光閃爍:“鰣魚呢?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鮮鰣魚麼?”
她上次來汗青書肆,趙臻親口答應她,“下次我得了鮮鰣魚,請你吃鮮鰣魚”。
宋甜怕他忘記,還特地跟他拉勾了。
趙臻見她笑得可愛,心裡似有春水蕩漾,整個人身心俱酥。
他移開視線,看著外麵油綠的芭蕉:“放心吧,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宋甜見他耳朵尖紅紅的,便故意調笑道:“咦,耳朵紅了,臉怎麼沒紅?哦,原來是因為一路騎馬曬黑了!”
趙臻被她逗笑了,端起素瓷茶壺給宋甜倒了一盞清茶:“你到底怎麼認出來的?”
宋甜不肯說,故意賣關子:“等我吃到了鮮鰣魚再說吧!”
趙臻見她賣關子,翹起右嘴角笑了笑,帶著幾分俏皮:“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壺玉梨春,配鰣魚吃正好。”
這時候外麵傳來腳步聲,宋甜從窗子往外看,原來是琴劍提著食盒過來了。
兩人都收斂了笑意,各自起身用香胰子淨了手。
琴劍擺好酒菜,就退了下去。
四道冷盤,四道熱菜,葷素皆有,皆是罕見珍貴的身材,中間則是一尾蒸鰣魚。
這一頓飯宋甜吃得暢快極了。
酒足飯飽,又用香茶漱了口,宋甜倚著靠枕歪在榻上,待琴劍進來撤下席麵炕桌,屋子裡隻剩下她和趙臻兩個人,這才對趙臻說道:“想要我告訴你分辨真假的訣竅麼?湊過來一些。”
趙臻原本端正地坐著,見她如此放鬆,便也倚著一個靠枕在榻上躺著,他到底有酒了,聞言居然真的把臉湊了過來。
宋甜伸出兩根手指,在趙臻臉頰上捏了捏,笑嘻嘻道:“臻哥,訣竅就在這裡呀!”
趙臻:“……”
他躺了回去,也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道:“我這臉臉肉特彆煩人,我再瘦它都在,弄得我這麼大了,看著還是跟小孩兒似的,不夠莊重。”
宋甜飲了幾盞酒,有些暈乎乎飄飄欲仙。
她起身去摸趙臻的臉臉肉,誰知沒支撐住,一下子跌在了趙臻懷裡,臉正好貼在了趙臻胸前。
宋甜用力在趙臻胸前吸了一口氣,道:“好好聞啊!”
她又道:“我喜歡你的臉臉肉,摸著多好玩!”
前世作為幽魂跟著趙臻時,她好多次想摸趙臻的臉頰,手伸了過去,卻根本摸不到。
宋甜的臉貼在趙臻胸前,他耳朵都快滴血了,手足無措身子僵直躺在那裡,過了一會兒才道:“甜姐兒,我明日要出一趟遠門,大約到兩年後才能回來,你的及笄禮我趕不上了,我想——”
宋甜半日沒說話,趙臻這才發現她趴在自己身上睡著了——嘟著嘴還睡得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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