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文想起了方才汪蓮華說話,而江容一步步的表情變化,心裡逐漸也懂了,為什麼汪蓮華那麼溫柔關心他,江容卻跟她不親近,怕是平時江容發病的時候,打電話給許醫生的都是汪蓮華。
她打電話叫許醫生的事情,讓江容不舒服,顧小文連忙安慰,“你彆怕,不是給你打針,是給我。”
顧小文說,“許醫生不會來,我去市裡,順便送狗去救治。”
江容還是那副低落的樣子,顧小文說,“你快點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我現在回家換個衣服,就馬上去送狗。”
她說完了江容還是不動,顧小文就直接把他拉著帶到了浴室門口,然後把人推了進去。
顧小文站在門口一分鐘,聽到淋浴打開的聲音,這才放心地出門。
她下樓對站在客廳裡無所適從的汪蓮華柔下聲音,“汪阿姨,我們淋雨了,你給江容熬點薑湯,我先回去換衣服,等下來取狗。”
汪蓮華哎了一聲,連忙就去廚房了。
顧小文得虧是早上跑步沒有帶手機,就放在了白家,不然也得和她一起泡湯,她在茶幾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邊朝外走,邊點開了和白康城的消息框,難得主動私下給他發消息。
――康城哥,我和江容聊了聊,也觀察了他一些行為,我覺得你得查一查,當年把江容帶回來的時候那家孤兒院還在嗎,那裡麵應該有人虐待過江容,用針或者注射器一類的東西。
白康城才散了個會,看到了顧小文的消息,頓時眉頭緊緊擰起來,帶江容回來是七年前了,那家孤兒院還在不在,他也沒有關注過。
他回複消息――是江容說的?他都說了什麼,具體嗎?
但是顧小文卻沒有再回複,她回了顧家,去換衣服,顧城不在家,隻有湯顏麗像個沒有人氣兒的活死人一樣,坐在客廳裡喝茶,顧小文覺得她手裡的冒氣兒的茶杯都比她有活力。
顧小文從很多天前私下裡就算是見到了湯顏麗,也根本懶得說話了,湯顏麗也很習慣這樣,不怎麼主動找顧小文說話。
這一次顧小文一身是血地回來,湯顏麗看到了,那雙毫無生氣的美目,總算是動了動,對著正上樓的顧小文後背說,“你怎麼了?”
顧小文稀奇地站住,轉頭居高臨下地看她,在許雙那邊沒有徹底出結果之前,她還是要維持表麵和平,於是顧小文說,“我救了個狗,弄一身血,現在去換衣服送它去醫院。”
顧小文說完就上樓,湯顏麗居然破天荒地又說了一句,“家裡不能養狗,絲絲過敏。”
顧小文腳步一頓,心想著去他媽的表麵和平,直接頭也不回冷冷道,“那就讓她從家裡滾蛋!”
她說完回去換衣服,湯顏麗表情比死人還僵的在沙發上坐著,保持著手裡端著茶杯的姿勢,很久都沒有動。
顧小文隨便洗了洗自己,很快換好了衣服,就打電話給顧家的司機常國秋,要他來接送。
常國秋和保姆謝萍,都有把柄在顧小文手裡,因此格外的積極。
很快就等在了顧家的大門口,顧小文讓他跟著自己去白家取了狗,常國秋抱著狗,顧小文跟在他後麵,要出白家大門的時候,顧小文回頭在二樓的窗口,看到洗過澡的江容站在那裡看她。
她對江容笑了下,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讓江容放心。
常國秋路上試圖和顧小文攀談,被顧小文冷臉給凍得不敢吱聲,等到了寵物醫院,顧小文就把常國秋打發走了。
她做了說明,醫生要她再三保證,甚至還簽了一個保證不是她虐待狗的協議,這才接受狗開始治療。
“我們這邊和警察可是有專線的啊。”寵物店的小妹妹看著很軟很小隻,但是一直在說話威脅比她高了不止一個頭的顧小文。
顧小文嗯嗯啊啊地答應,給了雙倍的錢,又展示了自己被狗咬的傷,這才被放過,從寵物醫院出來。
正準備去醫院的時候,許雙反倒先給她打了電話。
“我聽汪阿姨說你被狗咬了?”許雙接通就問。
“你怎麼知道的?”顧小文問。
“汪阿姨打了我的電話,又掛了,是我打回去問的。”許雙解釋。
“嗯,正要去醫院打狂犬疫苗。”顧小文說,“怎麼許主任要親自給我打針嗎?能走後門嗎,不用掛號那種?”
“不能,”許雙站在自己辦公室的床邊,看著大樓外麵,“想讓動手,你得先得個心臟病之類的,狂犬病不歸我管。”
顧小文在路邊打了個車,已經上車,聞言嗤笑一聲,“許主任不會專門打個電話關心我吧?”
顧小文覺得不太可能,許雙天之驕子長這麼大,估計第一次嘗試被打巴掌給甜棗的路子,反感她還差不多,不可能關心她。
果然許雙說,“當然不是,你讓狗咬了我覺得都不用打狂犬疫苗,畢竟狗和狗之間能有什麼可傳染的。”
這句話居然帶著點玩笑的意思,顧小文配合地笑了聲,耐心聽著,果然許雙收了笑意,很快說,“你要查的東西,已經查到了。”
許雙頓了頓,說道,“不過比你想得要勁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