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止雲終於懂了這個眼神是什麼,昨日在梅亭,燕王便一直這樣看自己。
——嫉妒。
得知如此,紀止雲幾乎啞然。
他正打算收回手,那邊燕王卻朝著楚宴說:“回寡人身邊。”
楚宴低垂著眼,緩步回到了那個地方。
他們擦肩而過之時,紀止雲的心裡竟生出了幾分不爽,這分明是他的東西。
可理智讓他並未去拉住楚宴的手,而是眼睜睜看著他回到燕王那邊。
“王兄……”
“昨日的話,你果真是騙寡人的。”
楚宴的臉色變得蒼白:“不是,我真的……”
“心悅寡人嗎?”燕王冷笑,“如何證明?”
楚宴的唇角蠕動了兩下,就連他自己也找不到證明的法子。
燕王那雙眸子裡含著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
低沉的氣壓,讓四周的空氣也一並凝滯。
“王兄嫌我,嫌我心頭曾住過另一個人。”
“你嫌我心不夠乾淨,我也嫌我自己。”
這是他的真心話,楚宴不想隱瞞,他眼波柔柔,不含半分厭惡的看著燕王。
同他看紀止雲的時候,完全不同。
楚宴忽然退後了一步,朝燕王深深的跪拜下來:“求王上責罰。”
燕王心底變得很難受,跪在地上的楚宴,身子看著那般單薄。
這般柔軟順從,仿佛自己做什麼他都會全然包容。
燕王心底仿佛被巨大的石塊壓著,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如鯁在喉,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他不嫌。
燕王脫力一般的說:“責罰你,今日都留在寡人身邊。”
楚宴一愣,沒想到燕王給自己的責罰竟是此。
他抬頭望去,燕王已經轉過身了,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僅是這個嗎?”
“寡人今日對你做什麼,都不準拒絕。”
楚宴隻得跟者燕王背後,一旁的紀止雲早已經看見了所有的東西。
他的手攥得緊緊的,眼底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
直到最後,陳周小心的跑過來,同紀止雲說:“司徒大人,王上準備了歌舞宴會,請您一同過去。”
紀止雲看向了陳周:“燕王同離殿下關係似乎很好?”
陳周笑了起來:“司徒大人說笑了,離公子是先王後的骨血,身份尊貴。大王幼時曾飽受欺辱,厭惡離公子都來不及。”
紀止雲淡淡道:“我知曉了。”
陳周話鋒一轉:“不過離公子自周國當質子回歸,性子就變了好多,宮人們許多都喜愛著離公子呢。還有還有,離公子比幼時清雋了許多,容姿在七國之中也是鼎盛了吧?”
紀止雲忽然想起了楚宴的模樣,他同燕離長得很像,但說到底還是有三分不像的。
另外的三分,讓他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彆樣的風華。
“他的確美。”
紀止雲隻說了這一句話。
陳周看到紀止雲滿是痛苦的忍耐著什麼,還有些詫異:“司徒大人?咱們要不過去赴宴吧?”
“……嗯。”
紀止雲隻得跟者陳周走去,隻不過陳周方才的話,卻讓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究竟丟掉了什麼樣的珍寶。
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並不覺得暖,反而還帶著幾分刺骨的涼。
紀止雲忽然間想起了當初在府中,楚宴總是含笑的望著他——
“先生,我心悅你。”
“先生,你救下我,是不是因為燕離?”
“就算是自欺欺人,我也希望待在先生身邊。”
“先生於我,珍之重之。”
“為何你……不能多看我一眼?”
他的確在踐踏他的愛,肆意揮霍著他的愛。
就像是一個總是能吃到糖果的孩子,常常吃著,就不覺得甜了。等吃不到糖果了,他才驀然回首起,那滋味有多麼甜。
他被楚宴慣壞了。
的確……負了他。
“我的命在先生手裡,先生棄之如敝屐,我就那麼……低賤、卑微、甚至拿命來換,也不見你給我半點愛意?”
那是被喂下毒酒的時候,楚宴同他說的話。
現在想起來,紀止雲的心頭猶如被插了一刀,滾滾的流出鮮血來。
他一直低著頭,陷入了過去的回憶裡,等來到了宴會的時候,才驀然間回過神來。
方才得罪了燕王,所以這宴會,一定是鴻門宴。
“司徒大人,請吧——”
紀止雲走到了坐位上,他對麵便是燕王跟楚宴。
紀止雲就在一旁遠遠看著,燕王遞了一樽酒給他,在他耳畔說了什麼。
楚宴的臉色瞬間變得猶如豔紅的彩霞那般,縱然如此,他還是講酒樽裡的酒一口飲下。
而楚宴接下來的動作,讓紀止雲心中嘗到了刺痛的滋味。
他以口銜酒,吻到了燕王的嘴唇上。
酒撒了出來,楚宴的耳尖都是泛紅的。
他被燕王這麼強勢的斜抱在腿上,臉頰泛起淡淡春意。
那姿勢曖昧至極,楚宴因為羞恥而緊緊閉著雙眼,可燕王卻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回望了他。
一吻過後,楚宴氣喘呼呼。
“這酒滋味如何?”
楚宴微怔:“挺……挺香甜的。”
燕王牽唇一笑:“美人含的酒,豈不香甜嗎?那邊的司徒大人看著應該口渴了,霖兒,你去送一樽給司徒大人吧。”
[突然戳中了我的萌點!這個燕王的惡趣味真的太萌了!他竟然想看紀止雲吃醋到鬱悶的表情哈哈哈哈!]
[……您老的萌點真歪!]
[-v-,好開心好想皮怎麼破!]
[你來!這種狀況二選一,我就看你怎麼皮!]
[來就來。]
燕王以為楚宴並不會把東西送去,他這麼說,也隻不過是想試探楚宴罷了。
燕王慵懶的托腮:“怎麼?不想去嗎?”
楚宴半咬著唇,眼底早已經帶上了些許醉意,就像天邊豔麗的晚霞,酒不醉人人自醉。
被這樣的眼神望著,燕王的心底出現了幾分酥麻的癢意,他看向了楚宴那被酒水侵染的嘴唇,以往總是蒼白的,現在卻豔紅一片。
很想,再親親。
“那酒……甚是好喝。”
“嗯?”燕王還未從美色之中回過神來。
楚宴低垂著眼眸,露出一個足以讓任何人傾倒的笑容:“方才我喂了王上一次,王上可否喂我一次?”
燕王炙熱的眼神終於止也止不住。
他喝下一口酒,強勢的將楚宴摟在自己懷裡,覆蓋在他嘴唇上,將酒水一點點的喂了過去。
楚宴在心底輕笑:[帝王待遇。]
[……]
[我皮回來了,怎麼樣?]
係統心塞極了:[果然每個男人都逃不了美色所迷。]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