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真是自己的事,江淮一定會略施小懲。
江淮歎了口氣:“師尊,放過家主吧,想必他知道錯了。”
楚宴皺緊了眉頭,單手托腮在上麵看戲:“不成。”
江淮不知他為何這樣動怒,楚宴平時連表情都很少,這樣生氣他還是頭一次看見。
江淮不知該說些什麼,十分混亂。
正當此時,楚宴卻說:“記住,你是我的徒兒,師尊不為你撐腰,誰為你撐腰?”
所有的焦急,在此刻突然平息下去。
江淮震驚的朝楚宴望了過去,發現他的眉頭緊擰,一副十分不耐的模樣。
原來……他竟然是為自己生氣?
身旁的這個人如此溫暖,讓他想要抓住。
他變得好奇怪,明明師尊不悅,可他卻想更加更加的看到師尊為他生氣的臉。
心裡湧現了快/感和……興/奮。
他會如何為自己撐腰?江淮越發的期待起來。
“你的小兒子叫傅坤是吧?”
傅家主渾身的血液都冷卻下來了:“是……”
“他如今修為如何?”
傅家主牙關打顫:“快要築基。”
楚宴眯起眼,喚出了自己座下魔修:“將傅坤的修為廢掉,重新修煉。”
這下子,傅家主直接癱軟在地,竟然大哭起來:“老祖,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求老祖饒過坤兒吧!那孩子是個天才,隻花了七年便修到了煉氣圓滿,傅家的未來就全靠他了,求老祖看在他天資出眾的份上……”
“天資出眾?”楚宴打斷了他的話,然後一步步走下了階梯,到達了他的身邊。
“七年修到煉氣圓滿就是天資出眾?傅家主要不要聽一聽本尊當年是花了多少時間修到築基的?”
剛才上來的那位魔修不由捂嘴淺笑:“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七年就算天資出眾?老祖當年可是大名鼎鼎的天才,僅僅花了一年便已經築基。”
傅家主睜大了眼,顫抖的看向了楚宴。
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麼怪物?原來人與人的天賦真的能差成這樣。
那魔修看他的反應覺得好玩,又笑嘻嘻的說:“對了,你知曉咱們魔尊大人花了多久麼?”
傅家主看了過去,而那個魔修嘲笑的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天。”
此言一出,傅家主的眼睛睜得猶如銅鈴那樣大,滿是不可置信。
百天?
那已經不算天才,而是怪物了。
他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楚宴可不止是元嬰期的老祖,上麵還有個蘇墨垣!
傅雲蕭入了楚宴的門下,就相當於也收到了蘇墨垣的保護。他全身都瑟瑟發抖起來,想起這一環,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蠢事。
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了眼,分毫不考慮到這一層!
楚宴見他已經嚇成這樣,便不再言語,而是看了那魔修一眼。
魔修心領神會:“放心吧,老祖下的任務我何時馬虎過?”
楚宴沉沉道:“嗯。”
傅坤看樣子,是必須廢掉修為重修起了。
還好是遇上了正派出身的老祖,倘若是他們魔修,可是錙銖必較,直接把靈根靈骨都廢掉才好呢。
等他們離開以後,屋子裡就隻剩下了楚宴和江淮兩人。
楚宴看著他:“雲蕭,儘早的強大起來,你這樣子讓為師如何能放心?”
江淮有些緊張:“師尊突然是怎麼了?”
楚宴這樣說,就仿佛在交代後事一樣。
他分明說過會永遠護著自己……
楚宴臉色蒼白:“碧落草再吃一次,我的臉就會恢複。”
不光是臉,豔骨的那些可恥的感覺也會被壓下去。
他這一次是想和沈青陽做個了結的。
“半個月後,是沈青陽和江淮的雙修大典。”
江淮才想起這件事,身體頓時僵硬起來。
“我要放江淮回去。”
江淮呼吸微亂,這麼說楚宴是要把籠子裡的傅雲蕭放出來?
“不可!師尊若是放走江淮,他帶走傾歡宮的情報給沈青陽怎麼辦?”
楚宴看向了他,笑得落寞而蒼白:“就讓他帶回去又何妨?”
他要放過自己了?
不、不可以!
他不想離開楚宴身邊,他還有事情沒有查出來!
江淮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導致楚宴和沈青陽不死不休。
“師尊,當年都說你背叛雲仙宗來了魔宮,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宴往日是不願意提的,今日聽到江淮問起,莫名沒有責怪他。
眼下天色已晚,傍晚的橙色陽光灑入了裡麵來。天空並不暗淡,而是帶上了一種明麗的藍色和橙色交融出來的色彩,夕陽之下,被染得格外好看。
相信沒多久,就要天黑了。
“回寢宮,我會告訴你的。”
江淮捏緊了手,最終點了點頭。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籠子裡的傅雲蕭已經醒來。他受損的靈骨已經被藍蓮火修複完成,之所以沒有立馬出籠子,就是想在楚宴麵前拆穿江淮。
在看到楚宴和江淮一起回來的時候,傅雲蕭是欣喜的。
他痛苦了這麼久,終於能讓江淮嘗一嘗這滋味了!
正當傅雲蕭準備出手,那邊的楚宴卻開了口:“八十年前,我為雲仙宗宗主首徒,乃是雲仙宗的大師兄。而沈青陽不過是個普通的內門弟子,因為我偶然一次幫了他,他開始對我殷勤起來……”
他因為不苟言笑的關係,底下的人皆不親近與他,似乎唯有沈青陽不怕。
數次的互相扶持之後,沈青陽終於捂化了他那顆心。
沈青陽曾為他種下一片竹林,每一顆林清寒都甚是歡喜。
他不善表達,並未對沈青陽露出太多的感情。隻是心裡早已經將這片竹林珍之愛之。
那片竹林,是他們的定情之所。
之後兩人結為道侶,林清寒事事為他考慮,還到處為沈青陽尋天材地寶助他修煉。
可沒到三年沈青陽便全變了。
沈青陽找到了江淮,發現江淮才是他的前世道侶的轉世,江淮身上的體質能讓他的大道走得更加順一些。
而林清寒,便成了礙眼的東西。畢竟宗門裡的人都說,若沒有林清寒,就沒有沈青陽。他完全是沾了林清寒的光,修煉速度才逐漸起來了。
沈青陽才發現,一開始便是他找錯了人。隻要有林清寒在的一天,他就不可能和江淮結成雙修道侶。
兩人之間的隔閡也越來越深,直到最後……他將他打入了凜冰崖。
“我大難不死,被師尊救了。”
“……蘇墨垣?”
江淮聽得臉色發白,竟然不知道此刻該信誰。
分明他聽到的是完全不同的版本,而大多數人告訴他的也是另一個版本。
分明是師叔自己背叛了宗門……
而傅雲蕭則更是雙眼赤紅,心頭狠狠發疼。
他終於明白了師尊為何總是對沈青陽念念不忘,原來竟然是這個原因。
這一瞬間,江淮和傅雲蕭看楚宴的眼神變了,都藏著深深的心疼。
那不是彆的地方,那可是凜冰崖!比淩遲還疼,日日夜夜不間斷。
更何況,讓師尊更疼的還有他的心。
被打下凜冰崖也就罷了,還用劍氣傷了他的臉,把他的靈骨剝下來關在法寶之中,讓他叫天不得,叫地不應。
傅雲蕭眼眶已經濕潤,若是這樣,還不如殺了他,給他一個痛快。
這樣活著,遠比殺了他更加難受。
楚宴譏諷道:“無數個日日夜夜,我有多麼想活下去,凜冰崖的那些淩遲一般的風,每一刀都是沈青陽賜給我的。”
他疼得日日吐血,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自己在凜冰崖幾日,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清冷謫仙的雲仙宗宗主首徒了,無論他怎樣報複,都是沈青陽咎由自取。
楚宴一回想起那些記憶,疼痛還會慢慢浮現出來。
楚宴知道,這是幻痛。
太久的疼痛,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他活得連個畜生都不如,憑借那深深的恨意活了下去。
好恨……恨沈青陽心狠,恨自己為何輕易愛上了沈青陽。
[這個故事就是農夫與蛇,原主救了沈青陽,還給他尋找天材地寶修煉,卻被反咬一口。]
[沈青陽太渣了!好可惡!虐他!]
楚宴在內心安慰著係統:[沈青陽的悔恨值多少了?]
係統哭瞎了眼:[qwq現在悔恨值為0.]
楚宴攤手,就知道。
現在他不能立即去見沈青陽真是可惜,
楚宴看向了江淮:“如此,你明白了吧?”
江淮眼眶發紅,腦子亂成一團,不知道該信誰。
而正在此時,籠子裡忽然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藍蓮火熊熊燃燒,將籠子整個融化。
楚宴看了過去,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藍蓮火……”
“師尊,那邊的人是江淮,你一直被他騙了。”傅雲蕭終於走了出來,這一次的他雖然破除了禁言咒,卻比上一次聰明,韜光養晦的不讓江淮發現。
楚宴臉色越發難看,僵硬的轉過頭去。
“你是說,站在我麵前的人是江淮?”
江淮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他低下了頭,臉色蒼白的不敢看楚宴。
“本尊讓你說話!”
江淮緊緊的抿著唇,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楚宴終於確定了兩個人的身份,他自嘲的問:“江淮,這麼耍我好玩嗎?”
江淮原以為楚宴會暴怒,甚至會攻擊他。
可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卻見到楚宴眼眶微紅,眸子裡也帶上了一層霧氣。而他看自己的眼裡隻剩下了絕望。
江淮心裡咯噔一聲,瞬間慌亂了起來。
他甚至想求求楚宴對他動手。
因為楚宴現在這幅模樣,比打他罵他廢掉他的修為,更讓他覺得難受。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