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洞裡的篝火漸弱,周圍的溫度也逐漸冷了下來。
蕭允澤的話,讓喬翰秋的臉色蒼白起來。
“他出事的時候,你在何處?”
蕭允澤的話戳到了喬翰秋的痛處,他當時是被聶靖雲纏住,但這話說出來總像是借口似的。
喬翰秋隻能哀求的看著楚宴:“盼兒……下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退親是大事,怎可說退就退?”
楚宴笑容裡夾雜一絲虛弱:“我還有命撐到下一次麼?”
喬翰秋心頭一痛,想起當日落水之後,楚宴在床上快要死去的樣子,是他最後悔的事情了。
當時的他就已經下定決心要保護好楚宴了,沒想到短時間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翰秋,既然周姑娘已經這麼說了,大不了……”
喬翰秋眼眶赤紅,死死的看向聶靖雲:“你閉嘴!”
都是因為他,盼兒才會這麼說!
喬翰秋明白自己是遷怒,可他看不得聶靖雲這樣急迫的想讓他和盼兒退婚的樣子。
想取他而代之?
想正大光明的朝周家提親!?
喬翰秋氣得青筋凸起:“我不會退親的。”
楚宴捂住了心口,那個地方開始絞痛起來,他疼得來不及思考其他,因此並未接喬翰秋的話。
除了對麵的蕭允澤,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喬翰秋還緊緊的握住了楚宴的手腕,他畢竟是練武之人,這一下直接捏得他雪色的肌膚上頓時留下了一圈紅色淺痕。
楚宴習慣性的沒有喊疼,他畢竟是個男子,怎會真的猶如女子那般柔弱。
隻是喬翰秋這個動作,讓楚宴的臉色卻更加蒼白了一些。
“喬公子,你再不放開他,周姑娘就要發病了。”蕭允澤後悔了,他之前那樣說隻是為了有趣和試探,而現在看到楚宴這般模樣,他是真的變得慌張。
喬翰秋總算是從方才那些負麵情緒回過神來,他望向了身邊的楚宴,而對方的右手一直捂著胸口。
“盼兒,你沒事吧?”
楚宴的眼底一片迷茫霧色,呼吸都捋不順了,就像在胸腔裡放了塊石頭,每每呼吸一下都讓他覺得極疼,說一個字都覺得困難。
因此,對喬翰秋的問話,他並沒有立即回答。
倒是聶靖雲在一旁,冰冷刺骨的說道:“周姑娘的身體可真是柔弱。”
楚宴的狀況變得更加危險,喬翰秋將他整個抱起,走到了山洞裡麵,還讓聶靖雲和蕭允澤彆跟過來。
黑暗裡,楚宴發覺有一雙手在扯著他胸前的束帶,楚宴嘴唇哆嗦:“你做什麼?”
喬翰秋麵色微沉:“我必須救你。”
楚宴根本推不動他,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隨人家怎麼處置都行。
很快衣衫已經被解開,外衣已經脫下。
身下的楚宴發絲淩亂,眼眸裡帶著些害怕的看著他。他的臉色卻因自己解開了他的衣衫,而浮現了一抹薄紅,讓他這張楚楚的臉沾染了靡麗。
喬翰秋呼吸一顫,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我是想幫你輸送內力,須得解開你的衣衫才行,你彆誤會。”
楚宴的身體發著抖,是因為冷的。
可喬翰秋卻以為,他是害怕了。
這個樣子,讓喬翰秋有一種對他施暴的錯覺,而身下的人,就是他今晚的獵物。
再溫柔的男人,心裡也會有征服欲。
喬翰秋盯著他蒼白的唇,鬼使神差的湊近了楚宴:“盼兒,既然我看了你的身子,你就更不能跟我退親了。”
楚宴疼得動彈不得,一句mmp都說不出口。
他嘗試著動了下手指,但稍稍用力又疼得他一哆嗦。
眼見著喬翰秋要親上來了,楚宴死死的閉上了眼,發出如同貓兒般的啜泣聲:“救命……”
外麵那兩人早就按耐不住了,喬翰秋把楚宴單獨抱了進去,就不知道在做什麼。
一聽這聲音,就像是給了他們信號似的,蕭允澤首先起身衝了進去。
而裡麵的畫麵,卻讓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楚宴一直低聲的喊著話,尾音微微發顫,極是可憐。
可這樣的聲音,卻更能引起他們心底那點欲,讓人忍不住蹂/躪他。
喬翰秋的動作的確停了下來,借著外麵的薄薄月光,他們看到了地上的楚宴。他的衣衫都淩亂了,還露出了大半個雪色的肩膀,尤其是他的肩膀上還留下了曖昧的紅印,一看就明白兩人方才在做什麼。
衣衫打開,除卻胸前還擋著外,修長的大腿也半遮半掩的在外麵。
蕭允澤眼神變得幽暗,一下子竟然沒能動彈。
不知為何,就連一旁的聶靖雲也喘了起來。
“喬公子,你到底在裡麵做什麼?”
喬翰秋的確被楚宴勾起了欲/望,但他到底是個溫柔之人。方才楚宴不願意,他的吻就沒有落在對方的唇上。
隻是占有欲作祟,他還是在對方的鎖骨上落下了一個吻。
果然,對方膚色雪白,他沒用多大的力氣,就落下一個淺淺的紅痕。
喬翰秋不動聲色的為楚宴穿好衣衫:“盼兒心口痛,我想為他輸送內力。”
“輸送內力,會讓他喊救命?”
恍惚間,喬翰秋總算是明白了,為何蕭允澤近來會對他咄咄相逼。
喬翰秋轉過頭望向後麵的那兩個男人,不由的把楚宴抱得更緊。
原來……這山洞裡的這些人,都對他的盼兒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雖然是湊合一宿,這個地方還真的待不下去了!
“盼兒,能站起身麼?我帶你早些回喬府,讓紀兄看看你的病。”
楚宴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跟喬翰秋一路。
他卻做不出動作來,因為太難受。
剛剛楚宴被脫掉了外衣,身體分明是冷的,卻因為使了全身的力氣呼喊救命而出了薄汗。
喬翰秋的臉色難看,而一旁的蕭允澤卻說:“喬公子難道不想想,你方才的行為,對於周姑娘來說,和詩酒宴上遇到的那個登徒子有什麼差彆?”
喬翰秋臉色蒼白:“……我是盼兒的未婚夫,如何能一樣?”
然而此刻楚宴的身體卻瑟縮了起來,已經給了他回答。
喬翰秋麵露慌亂,朝楚宴說道:“是我不好,沒能考慮到你的心情。”
楚宴在他懷裡掙紮了兩下,似乎根本不想被他這麼抱著。
蕭允澤強勢的走了過去,將楚宴拉入自己的懷裡。
他皮笑肉不笑的對喬翰秋說:“雖說我的內力不如一直在外學藝的喬公子好,但也不至於為他輸送內力的時候輕薄他,喬公子還是把他先給我吧。”
喬翰秋很不情願,而到了蕭允澤懷裡的楚宴竟然一點兒也沒掙紮。
喬翰秋眼睛都紅了:“盼兒……”
等蕭允澤給他輸送了點兒內力,楚宴才緩了過來。
他沒有再看喬翰秋的臉,因為不再疼痛就這麼沉睡了過去。
四人今日都在山洞裡過夜,可今夜除了楚宴以外,對於他們而言卻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喬翰秋很是自責,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而聶靖雲的眼神則一直盯著喬翰秋看,卻像是難以抵抗什麼誘惑一般的朝楚宴的方向望去。
剛才的畫麵,還在他的腦子裡不曾褪去。
剩下的蕭允澤,在照看著洞穴裡的篝火的同時,滿腦子都是怎麼把人給哄騙到手裡。
下半夜的時候,外麵下起了磅礴大雨,狂風吹卷到了山洞裡麵,篝火逐漸的熄滅了。
溫度一下子冷了下去,喬翰秋和聶靖雲已經睡著了。
楚宴渾身發抖,幾乎要被凍醒。
沒過多久,在睡夢中半醒未醒的他,就感受到了有個人將他的手腕給抓緊,炙熱的呼吸全都噴灑在他的臉上。
他的唇被人給吻住,此刻的楚宴已經清醒了大半,隻是他仍然裝睡。
看楚宴沒有反應,那個人越來越大膽,手竟然摸到了他的腿上。
楚宴心裡十分緊張,喬翰秋可在一旁睡著呢,要是被他看見了,後果不堪設想。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阻止男人的時候,他的動作停了下去,不動聲色的為楚宴整理好了衣服。
夜晚很快就過去,清晨的陽光照到裡麵的時候,將山洞的濕氣也蒸發了大半。
楚宴蘇醒了過來,頭有些發疼。
“剛捕的兔子,才做好的,要吃麼?”
楚宴揉了揉太陽穴,驚奇的發現問這話的人竟然是聶靖雲。
“不……不用了。”
喬翰秋懷著敵意的看向聶靖雲:“我給盼兒找了點兒野果,他清晨不愛吃兔肉。”
楚宴朝聶靖雲訕笑了兩下,接過了喬翰秋的野果啃了兩口。
不是他不想吃肉,這具身體羸弱,早晨不能吃太油膩。
聶靖雲不動聲色的收回了兔子,並未說什麼話。
等吃完之後,四人再次趕路。
他們選擇的路線是些荒山野嶺,就是為了避開後方追擊的刺客們。
一路上,幾人陷入了詭異的平靜裡,就連平日最愛說話的喬翰秋也沒有開口。
楚宴望向了蕭允澤,而對方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依舊笑得讓人如沐春風。
“周姑娘怎麼這麼看著我?”
楚宴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懶懶的道了一句:“昨天晚上做夢,夢到被一隻大貓給纏住了,還朝我撒嬌舔我的臉。”
蕭允澤仍舊笑著,表情沒有半點動搖。
倒是一旁的喬翰秋,聽到楚宴願意說這些話,覺得他的氣消了不少了。
饒是如此,他還是小心的看向了楚宴:“盼兒喜歡貓?”
楚宴眼睛一彎:“不喜歡。”
喬翰秋大為失落,還以為明白了楚宴喜歡的東西,回去買一隻就能給他賠禮道歉呢。
楚宴的話剛一落下,蕭允澤就反駁道:“我母妃之前也養過一隻大貓,聰穎可愛,人見人愛。我還想周姑娘如果喜歡的話,我就朝母妃要過來。”
楚宴腹誹,狠狠的呸了一聲。
這廝臉皮也太厚了點兒,什麼聰穎可愛,人見人愛?
這麼誇自己,也不覺得臉紅?
楚宴看向了他:“不用這麼勞煩大皇子了,不知大皇子喜不喜歡貓兒?”
蕭允澤略帶深意的說:“得看什麼性子的。”
喬翰秋覺得好笑:“貓兒也有性子?”
“自然有的。”蕭允澤侃侃而談,“有些貓兒外表柔弱,等你略略靠近就張牙舞爪,殊不知他那爪子對於強者而言,全然沒有攻擊力,隻會讓人產生更像逗弄他的想法。”
楚宴:“……”
喬翰秋還傻傻的笑著:“竟然有這麼有意思的貓。”
楚宴皺緊了眉頭:“喬公子,我們還是節省些力氣吧,接下來還要走很遠的路呢。”
喬翰秋沒弄明白楚宴為什麼突然間生氣了,不過他昨天才做了那種事,正害怕楚宴不理他呢。
現在隻要楚宴肯搭理他,對喬翰秋而言什麼都好。
幾人加快了腳步,這種時候的確不適合遊山玩水。
等好不容易到達了陵濟城門口,蕭允澤和他們幾人彆過。
“姑姑的事,我得早些回去稟告父皇。”
“那些刺客不會在這段時間裡殺了長公主他們嗎?”
楚宴這一問,讓蕭允澤的笑意漸深:“他們沒有立即殺人,而是讓參加詩酒宴的人關到了一個房間裡……他們的目的應當不是殺人了。”
話隻點到即止,蕭允澤很快便離開了。
喬翰秋本以為聶靖雲會跟他們一起,誰知他卻單獨離開,說是要回聶家,早些告訴聶侯爺聶思語的下落。
畢竟聶思語也被那群刺客所抓。
喬翰秋巴不得他彆跟他們一起呢,目送聶靖雲離開後,總算是放下了心。
“喬公子,你可知聶小侯爺怎麼了?”
“盼兒怎會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