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擎:“……”這是誇你嗎!
一旁的陳周也忍俊不禁,燕擎瞪了他一眼,陳周才收斂了笑容,輕咳了一聲道:“齊王還是進去吧,想必齊王也聽到了,隻要齊王不做什麼過火的事,王上是不會對齊王做什麼的。”
“真、真的?”
“自然。”
“……我能信你?”
燕擎皺緊了眉頭:“寡人向來言出必行。”
楚宴拍了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
陳周看著這動作,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齊王哪裡都不拍,怎麼專門拍他被王上給打傷的地方?
這不是明晃晃的指責是什麼?
當楚宴和燕擎走進去之後,燕擎才警告他:“雖然寡人不會殺你,但折磨一個人的辦法不要太多,想必齊王不想嘗一嘗吧?”
“燕王才說不會對我做什麼,怎麼又威嚇我?”
楚宴看著他,似乎真的被嚇到了,眼圈還有些紅。
燕擎頓時覺得頭疼,這劇本怎不跟著他走呢?對方不應該瑟瑟發抖,並且保證絕不會把聽到的事情說出口嗎?
“寡人在和齊王談正事,莫要同寡人嬉皮笑臉。”
楚宴揉了揉自己的臉,把嘴角的弧度抬高:“這樣才叫嬉皮笑臉,我剛才那樣,是被你嚇哭。”
燕擎:“……”
奇怪!
他現在完全感受不到對方害怕他!
燕擎的表情都有些龜裂:“既然齊王想這麼和寡人談,那今日便笑個夠。”
“……什麼笑個夠?”
燕擎喊了聲陳周,讓他去明醫師那兒拿藥丸過來。
陳周還有些遲疑,沒多久就給拿過來了。
“喂給他吃。”
“諾。”
陳周強硬的捏住了楚宴的下巴,將藥丸一下子塞了進去。楚宴漲紅了臉,狠狠的咳嗽了起來:“你要毒死我?!”
燕擎什麼也沒說:“寡人說了,讓你今日笑個夠。”
也算給他得個教訓,看往日還敢這樣不。
楚宴吃了這東西就有點飄飄然了,就像是喝醉的感覺。
所幸理智尚能控製,唯一不能控製自己的就是——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臉上的笑容肯定傻極了,陳周在一旁都給看樂了,而且他明顯感到燕擎也一副看戲的樣子。
楚宴笑得臉有些酸,一下子又覺得欲哭無淚。
“還嬉皮笑臉嗎?”
楚宴搖了搖頭,不皮了不皮了,真可怕。
燕擎瞥了陳周一眼,讓他送解藥過去。
等楚宴服用過以後,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燕擎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他欺負人,什麼時候得欺負回去。
“方才說的,不知齊王能否做到?”
“我能不做到嗎?”
燕擎笑了笑:“若齊王一開始就是這樣態度,也不用吃那些苦頭了。”
楚宴緊咬著牙,難怪蕭允澤提起這一年的事他就特彆內疚!每次都聊不下去,看來是這個原因!
楚宴隻覺一口老血哽在心上,他還勸蕭允澤不要介意,現在看自己就是個傻子。
該趁此機會,得寸進尺才是。
否則他受的苦不久白受了?
“想必齊王應當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陳周,送齊王回去吧。”
“諾。”
陳周朝楚宴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楚宴還不想在這兒待了呢。
不過他頓時想起了之前的血腥味,忍不住多嘴問了句:“之前來此處的時候,聞到燕王身上的血腥味,不知是……?”
陳周頓時想起了這件事情,恍然大悟道:“這是……”
“陳周!”燕擎眼神變得銳利。
陳周連忙垂下了頭,什麼也不敢說了。
等送楚宴離開的時候,因為外麵在下雨的緣故,陳周小心翼翼的為楚宴打著油紙傘走在外麵,楚宴看到方才被微風吹散的杏花,不由腳步一頓。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人在花下,風帶來滿肩滿袖的花瓣,白色的猶如一地細雪。
陳周還奇怪楚宴為何沒有走了,看到楚宴在看那邊的杏花,不由笑道:“杏花煙雨,確是極美。”
“然。”
楚宴朝那邊走去,陳周差點沒反應過來,讓楚宴徒淋了些雨,他撩起了寬大的袖袍,似乎想爬上那杏花樹。
陳周嚇了一大跳:“齊王小心些!雨濕了樹乾,彆摔著了!”
楚宴這才沒有動了,而是指著那邊說:“我想要那個。”
陳周有些傻眼,楚宴又補充了一句:“我宮裡沒杏花,我想要這裡的杏花。”
陳周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苦了他了嗎?
這裡沒人能爬樹,齊王莫不是要刁難他撒氣吧?
陳周歎了口氣,還是認命的幫楚宴去折,正巧巒路過了此處,陳周連忙喊:“巒,你來替齊王折一支杏花!”
巒懵了下,身體很快就動了,很靈活的為楚宴把東西給折下。
上滿沾染了晶瑩的水珠,楚宴忽然覺得,這和當初玉樹堆雪的那株紅梅何其相似,他垂下了眼眸:“多謝,把這東西替我送給燕王吧。”
在陳周和巒無措的眼神之中,楚宴笑著離開了這個地方,留下一個單薄的身影。
[燕擎今天晚上一定睡不著。]
係統也很懵:[為什麼?]
[因為他會想我。]
這一點撥,係統才想明白楚宴是重現以前發生的事,雖然把紅梅換成了杏花,但燕擎一定會難以忘懷的!
係統忍不住歎氣:[主人真的那麼喜歡燕擎?都這麼大費周折的提醒了。]
楚宴的笑容加深:[喜歡是喜歡,可你哪隻眼睛看著我提醒他了?]
係統:[難道不是嗎!我又不是傻子!]
[你就是傻子,這麼做他會想起葉霖的事,繼而想為何我會知道。我修真那個世界,不是借著時光鏡回來了一趟嗎?就是要讓他重新記起這件事。再說了,你忘記我和李傳良打的賭了?]
[……]啊,原來是報複心犯了。
不過……主人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欺負回去!!?
[任務頒發不是相愛相殺嗎?]楚宴笑眯眯的說。
[才不是相愛相殺!任務是從燕擎手裡奪回齊國城池,主人刻意曲解!]
[要從老虎口中奪食,不相殺的話能奪過來?]
[……]不不不,主人是完全是樂在其中了。
這種歪理,以為它會相信?
隻要燕擎知道了主人的身份,齊國那些城池,不是很好收回來嗎?
—
離開了燕擎住處,楚宴是一路淋雨回來的。
煙雨猶如春酒一般的纏綿,攜著撲麵而來的涼意。
太王後正焦慮的在殿內等楚宴,看到他全身上下幾乎都濕透了,她不由的驚呼了一聲,讓止煙趕緊拿乾衣服出來。
太王後忍不住抹眼淚的說:“王兒,那個燕王竟然這般欺辱你!”
楚宴連忙安慰她:“母後,你彆哭了,我不過就是淋雨回來,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大病初愈,什麼叫沒什麼大不了的!”
楚宴隻好轉移話題:“母後怎過來找我了?”
他方才的說辭是騙燕擎的啊,沒想到母後真的過來找他了!
太王後緊張的說:“我也是才聽到的消息,王兒,你把藺文荊交給你王叔處置了?”
“確有此事。”
太王後臉色發青:“你怎如此糊塗!藺家是唯一支持你的世家,你把藺文荊交給齊詢,那不是得罪了藺家嗎?”
“藺文荊賣國,同燕擎達成了協議,我如何不能處置他?”楚宴皺緊了眉頭。
“我要細說多少次你才會懂?藺家便是你我母子的護身符。”
楚宴臉色蒼白的笑了笑:“誰說藺家是護身符?他們分明是一條毒蛇,齊國能這麼快被攻破,我怕是齊國出了賣國賊!”
楚宴用了這麼狠的一個詞,著實讓她有些吃驚了。
他鮮少有這樣堅定的樣子,太王後覺得欣慰,可又想起了她們如今的處境,頓時愁容滿麵:“總之,你去找你王叔,讓他放藺文荊出來!”
楚宴總算是看出了些許端倪:“母後,你是否和藺家達成了什麼協議?”
太王後的臉色驟然間慌亂起來:“我能有什麼?”
“母後不信我麼?”
“你是我唯一的孩兒,我哪能不信你?”說完這些,太王後隻得輕聲歎了口氣,“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母後還是告訴你吧。”
楚宴點了點頭,他果然沒猜錯,自己的母親和藺家有往來。
“之前人人都拿你當棄子,母後隻能去向藺家求助,畢竟母後進宮前在藺家待過一段時日,總算是有幾分感情的。所以……”
楚宴臉色一沉:“母後糊塗,此次陷害我的人就是藺文荊,他先是在宴會上勸我喝酒,又安排了一個宮人引我去燕王那處,還栽贓陷害給王叔。”
太王後驚呼了一聲,臉色微微泛白:“若真是如此,那齊詢就沒有做這些事了?”
“自然!”
太王後悔得腸子都青了,覺得自己養虎為患,信了藺家那些人,還害得自己的兒子差點死了。
楚宴觀察了下四周,見差不多人都支開了,他才小心翼翼的湊近了太王後,低聲朝她說:“母後,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你切莫慌張。”
“你說便是。”
“這一年裡,我會奪回齊國失去的一切。”
“什麼!?”
太王後睜大了眼,還忍不住哆嗦了起來,“王兒,這萬萬開不得玩笑啊!”
楚宴笑了起來,眼神裡卻透著認真:“在老虎口中拔牙,母後願意助我嗎?”
不知為何,楚宴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可每一個字都如錐子一般,砸開了她心上的厚冰。
漸漸的,冰化了。
從前的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兒子懦弱,是需要她保護著的。
可現在,她卻下意識相信,他真的能奪回齊國的城池。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