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第二十二章(1 / 2)

第二十二章

自那之後,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斷天那邊已經交由戚長銘全權接手,因為要修煉,楚宴登錄遊戲的時間反而沒那麼多,隻是因為牽掛孟宇齊,偶爾上去陪他罷了。

上次在青岩山得到的縹碧石,這算是斷天裡出的頭一個可鍛造神器的石頭,楚宴把他送給了孟宇齊。

這東西十分難煉化,也算交給他打發打發時間。

孟宇齊在得到縹碧石後,果然不再天天吼著無聊了,也不再像剛進商封洞那樣死氣沉沉。

孟宇齊還在玩著縹碧石,看到楚宴笑眯眯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寒顫:“大神……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隻是這句話,孟宇齊沒問得出來罷了。

楚宴哼了一聲:“我是看你玩石頭覺得挺有意思的。”

孟宇齊不信:“大神,我們都這麼久的交情了,你還當我才認識你呢?”

楚宴的表情變得凶狠:“……本來想對你好點,你既然不想要那咱們就粗暴的來。”

孟宇齊連忙擺手:“彆啊,是我錯了。”

他連忙轉移話題:“大神,你這段時間修煉得怎麼樣了?”

楚宴收斂了凶惡的表情,笑眯眯的問:“你猜我修煉得怎麼樣?”

孟宇齊的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渾身透著一個懵字。

半年能修到多少?

“引……引氣入體?”

楚宴重重的哼了一聲:“你沒見你爺爺叫我老祖?要是剛引氣入體,我敢在你麵前炫耀?”

孟宇齊哭唧唧的搖頭:“不能。”

楚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我剛突破煉氣二層。”

孟宇齊狠狠咳嗽起來:“爺爺說我的進度就已經夠快的了,半年多就修到了引氣入體,大神你怎麼這麼快?”

“我好歹修過一次,有經驗了。”

孟宇齊抱住了楚宴的大腿,眼神發亮的仰起頭:“老祖!”

楚宴:“……”

彆這樣,他的表情都要龜裂了。

“老祖,您去孟家測過靈根嗎?”

楚宴點了點頭:“測了,水靈根。戚長銘陪我去的,他是火靈根。”

“厲害!太厲害了!”孟宇齊儘是溢美之詞,“單靈根在修真界還沒衰敗的時候,就萬裡挑一,如今更是少見,沒想到老祖和老祖道侶都是單靈根!”

楚宴拍了下他的肩膀:“過了。”

孟宇齊眼巴巴的看著他,然後端正了自己的態度:“那戚長銘修到什麼階段了?”

楚宴想起這段時間戚長銘忙著斷天的事,還沒來得及修煉,便朝孟宇齊說:“他忙著整頓斷天公司,還來不及修煉,最近都很晚才回家。”

孟宇齊麵露愧疚:“是不是爺爺最近一直把事情塞給戚長銘?要是我爭氣些,也不會連累你們這麼辛苦了。”

楚宴朝他露出一個微笑:“彆想那麼多了!我先下線了,看看他回來沒有。”

“好。”

楚宴很快就離開了商封洞,還站在洞口佇立許久。

他低著頭,洞口那些桃花花瓣隨風飄散,偶有幾片落在他的墨發和肩膀上,楚宴低著頭能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臉色蒼白,眼底的苦澀快要藏不住。

還好,他忍住了,沒有把孟霍大限將至的消息告訴給孟宇齊。

孟宇齊剛剛才接受眼前的事實,如果立馬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孟宇齊會承受不了的。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

楚宴無可奈何,但卻不得不選擇這麼做。

等楚宴下了線,從遊戲倉裡出去,剛好看到戚長銘已經從斷天公司回來,換上了黑色的西裝,正在係領帶。

戚長銘看著他,眼底帶著複雜:“阿宴,正好……我有事對你說。”

楚宴看他這身裝扮,就已經明白:“是不是孟霍的大限……?”

“這半年,他急忙把所有的勢力全都轉交給我,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楚宴臉色蒼白,也走了過來,準備換上黑色的西裝:“剛才才上線去看了宇齊,沒想到下線就遇到這種事。”

戚長銘係領帶的動作一頓:“阿宴,你是可憐孟霍嗎?”

“……怎麼可能?我和他根本沒什麼交集。”

戚長銘無奈的說道:“這就好。”

楚宴微怔:“你是在擔心我會因為孟宇齊對孟霍生出同情?”

戚長銘嗯了一聲。

楚宴走了過去,為他係好領帶:“不可能的,除開陳潤玨是沈青陽的轉世外,孟霍以他的心頭血來養孟宇齊的事,的確是他不對。”

楚宴係領帶的時候完全心神不定,他的腦海裡忽然浮現起陳潤玨死時候的場景。

死亡於他來說,竟成了一種解脫,這其中也有孟家這二十七年對他所作所為的原因。

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才會心死如灰,活得猶如行屍走肉?

楚宴不想再深想下去了,隻覺得當初孟霍聽到孟宇齊對陳潤玨動了手後,就緊急出了關,因此造成他靈氣逆行,導致大限提前,這大概也是陳潤玨對孟霍的算計吧。

不管轉世多少次,他都是這樣的性格——睚眥必報。

見楚宴走神,戚長銘的手握住了楚宴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去孟家吧,彆想得太多。”

楚宴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好。”

兩人很快就從家裡出去,坐到了車上。

比起之前他和餘友清主動找去孟家,這次楚宴和戚長銘則是被邀請的。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楚宴側過頭去看戚長銘,這段時間他太累了,整個人都清瘦不少。

楚宴很心疼,也在慢慢學著做飯。比起築基辟穀,起碼還得好幾年了。

等好不容易到達了孟家山腳,楚宴和戚長銘從車裡出來,就看到遠方山間的樹木都被秋意染上了一層金黃。

放眼望去不僅僅有金黃之色,其中還夾雜著幾株如火的紅葉,混雜在一起仿佛一團快要燃燒的火焰。

一陣風吹拂過來,樹葉之間拍打得颯颯作響,宛如一首小令。

來到這裡之後,就隻能自己朝上爬,車子上不去。

孟家的古宅佇立於半山腰上,等他們到達那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孟家的所有人都趕了回來,身穿黑色喪服。

在那中間,圍繞著一個黑色的棺木,而孟霍就躺在裡麵,表情格外祥和。

四周籠罩著悲傷的氣氛,家主離世,唯一能挑起孟家的孟宇齊又被困遊戲,他們就像失去了軸心骨,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惶然。

楚宴和戚長銘今天是過來吊唁的,在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眾人還覺得吃驚。

“他們怎麼來了?”

“又不是孟家人,還是兩個局外人……”

眾人議論紛紛,戚長銘的臉色越來越冷,直至降到冰點。

還是斷天工作的孟辰看到戚長銘之後,立馬走了出來,替戚長銘辯解:“大家彆這樣了!斷天現在由戚長銘在接手,咱們以後還是和平相處的好!”

“和平相處?孟辰,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說話的男人臉上憤憤不平,區區一個普通人,就他也配!

孟辰剛想要把事情的原委說出口,楚宴就率先開了口:“我們今天過來吊唁,可是孟霍生前自己邀請的。”

“什麼?!”

孟家人十分震驚,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孟霍活了這麼久,又是修為最高的人,他所做的決定,一定是有深意的。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孟辰,你說說!”

孟辰這才痛心疾首的說:“家主把斷天和孟家都交給了戚長銘,咱們以後受戚家保護……”

“憑什麼!?”

“就憑,這邊的是兩個千年難得一見的單靈根。”

眾人尋著聲音望去,見餘友清手裡拿著一束花,從門口緩緩走了進來。他身上也穿著一身黑色喪服,眼下的青黑極重,頹廢得就像是許久沒睡過好覺似的。

餘友清朝楚宴笑道,也帶著倦意:“好久不見,不介意我說出口吧?”

這件事情隻有幾個人知道,就連孟辰也是不清楚的。

當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孟家的所有人都震驚極了。

單靈根的人現在數不出來一個,現在竟然冒出來了兩個出來?

當初一個雙靈根的孟宇齊,孟家就如獲至寶,現在兩個單靈根,更是稀奇到他們見都沒見過。

“難怪家主要這麼決定……”有人悄悄的開了口。

就連剛才那個懟得最厲害的男人,也訕訕不敢發言。

他低下了頭,深怕被戚長銘記恨,心裡浮現了悔恨。

這都五六百年沒出過單靈根的天才了吧,他怎麼能想到會這樣?

孟家的人再也不敢造次,一個單靈根的人,或許真的能帶領他們打破僵局。

他們朝戚長銘深深鞠了一躬:“孟家願意臣服。”

戚長銘冷眼的走到了孟霍身邊:“我隻保孟家到孟宇齊從斷天裡平安無事的出來。”

眾人左顧右盼,還在奇怪。

戚長銘卻說:“我沒什麼興趣管孟家的事,以後也少來煩我。”

“那孟家的家主誰來當!”

“我隻是過來說清楚,至於你們想選誰,隨意。”

他們的心情猶如在坐過山車,剛才還瞧不起戚長銘,現在就因為沒有戚長銘的庇護後,就開始憂心忡忡。

直到楚宴和戚長銘吊唁完了,他們都離開了孟家,這件事情都沒有半點結果。

隻是經過這次,所有人都知道了世上出了兩個單靈根的人了,但凡有對修真界憂心的人都想方設法的把好東西送到那邊去,就算有人羨慕覬覦,也是因為根本就沒修到築基期,而無法奪舍。

如此一來,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到了戚長銘和楚宴身上了。

這個世界的靈氣頂多還能撐三百年,在這之後,靈氣就會徹底枯竭。

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楚宴回去的第二天,楚陽就打來了電話,說楚母和楚震想見見戚長銘。

一聽到這個消息,楚宴電話都差點給嚇掉了,還惹來了戚長銘的疑惑。

楚宴朝他乾笑兩聲:“沒事。”

戚長銘剛從浴室裡走出來,身上還滴著水珠,他走到了床上,輕聲問楚宴:“怎麼了?”

楚宴心虛的瞥開了眼。

戚長銘勾起唇角:“嗯?不說?”

楚宴雖然看出了戚長銘的想法,但是仍然朝後縮了縮。

哼,這樣是不是方便你行凶?

楚宴剛才還心虛,現在頓時就美滋滋的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更不能說了!

戚長銘果然強吻了過來,一把將他咚到了床上。楚宴被吻得氣喘籲籲,臉上都浮現了一層紅暈,他半睜開眼,胸口起伏:“戚長銘,你混蛋。”

這聲罵得就跟撒嬌似的,半點力道都沒有,倒有些像是欲迎還拒。

況且對方眼神亮晶晶的看著他,一副你趕快對我得寸進尺的樣子。

“我隻對你一個人混蛋。”戚長銘知弦聞雅意,故意使壞,“還不說嗎?”

楚宴壓下躍躍欲試的心情,挑釁著對方:“不說你打算怎麼辦?”

“能動手絕對不動口。”

楚宴哼了一聲,攤在床上:“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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