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僵持了一會兒,外麵一道收拾撤桌子的動靜聲傳來,兩人猛然醒了神。
她醉成了這樣,他斷然不能再放手,不僅沒放手,另一隻手,也一並搭在了她的腰上,遲來地道了一聲,“當心。”
芸娘屏住呼吸,好不容易才適應了一些他貼在她腰上的那隻手掌,本以為他會放開她,沒成想,另一側腰,也被他樓上了。
他隔著一層薄紗,感受不到她皮膚底下的戰栗,芸娘自己卻清楚,他這一摸,她心神已極度不穩。
新婚洞房夜,她的夫君,正抱著她,兩人還穿成了這樣......
她從未這般被男人抱過,陌生的感觸,心頭的非分之想,雙重刺激之下,芸娘覺得那酒的後勁兒,已經發揮到了鼎盛,全身都軟了。
他沒醉嗎。
疑惑他怎麼還能站得這麼穩,芸娘茫然地抬起頭,然而目光探過去,看到他一雙眼眸甚至算不上清白。深得如同見不到底的潭水一般,哪裡還有半點清醒之態,又及時吞下了喉嚨裡的話。
“怎麼了。”裴安緩緩地俯下頭來問她。
芸娘腰被他摟住,退不開,且似乎此時心底也沒有想要去退開的意識,他醉了之後,臉上的神色一放鬆,俊朗的五官愈發體現了出來。
也正因為知道他醉了,芸娘才敢這般大膽地去看他。
自同他相識以來,她從未這般近距離,仔細地去看過他,第一回相見,隻瞥一眼,便知道他長得好看。
如今這張臉送到她眼皮子底下,那俊朗之色,儘收眼底。芸娘忘記了他明日醒來還會不會記得這事兒,出口便道,“花香幾日未消,一點都不誇張。”
裴安沒聽明白,身子越俯越低,唇已到了她的額間,低聲問,“什麼?”
低沉的聲音入耳,又被勾了一下魂兒,芸娘不敢再看下去。
見她不答,還轉過了臉,他的頭追過去,又問了一遍,“沒聽明白。”什麼花香幾日未消。
芸娘明顯感覺到他比剛才抱得更緊了,兩人完全貼在了一塊兒,身子一顫,芸娘瞥了他一眼,輕聲道,“郎君長得好看。”
那神色羞羞答答。
裴安心口一蕩,頓了一下,也沒意外她說的話,他知道自己容貌不差,也知道臨安城內的那些傳言。
他不差,她也不用謙虛。
臨安城第一美人正在他懷裡,倒是他最初怎麼也不會料到的事,他以為對姑娘的美醜,沒什麼特彆的執念。
如今......
誰都想自己的媳婦兒長得好看。
沒有錯。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著正常的七情六欲,如此一想,覆在她腰間的手掌便不自覺地開始移動,埋下頭,看著她羞答答的臉色,毫不吝嗇,也誇了她一句,“你也好看。”
說完,見她睫毛一顫,臨了倒是想起曾經童義說過的一句話,他頗有感觸地道,“咱們湊成一對,便宜了彼此,不是正好。”
這話芸娘也聽青玉說過,一時詫異,也顧不得羞澀,再次同他目光相對。
這一回兩人均無言。
屋外收拾桌子的丫鬟早已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耳邊沒有任何動靜聲,深夜人淨,夜色撩人。他既決定要娶她,便不可能讓她守活寡,也不會放著洞房花燭夜這等大好時光,不同她圓房。
她的臉色也紅了一晚上,應該也早想到了這一刻。
時辰不早了,到人定了吧,裴安視線從她眸子上挪開,緩緩地下移,看向她精致的鼻梁,然後是唇......
殷桃小口,淺嫩如粉桃。
確實很好看。
他偏下頭,慢慢地朝著她湊近,以自己的唇瓣尋向她的唇。
他越靠越近,兩人的呼吸不覺已貼在了一塊兒,在他唇瓣即將碰到的瞬間,芸娘心頭繃得厲害,五指下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胳膊。
感受到她的動作,他一頓,沒再往下,就那般僵住不動,等著她接下來的反應。
芸娘是太緊張,潛意識下才有的應急反應,意識到他正在等著她之後,便也緩緩地鬆開了他的胳芸娘茫然地抬起頭,然而目光探過去,看到他一雙眼眸甚至算不上清白。深得如同見不到底的潭水一般,哪裡還有半點清醒之態,又及時吞下了喉嚨裡的話。
“怎麼了。”裴安緩緩地俯下頭來問她。
芸娘腰被他摟住,退不開,且似乎此時心底也沒有想要去退開的意識,他醉了之後,臉上的神色一放鬆,俊朗的五官愈發體現了出來。
也正因為知道他醉了,芸娘才敢這般大膽地去看他。
自同他相識以來,她從未這般近距離,仔細地去看過他,第一回相見,隻瞥一眼,便知道他長得好看。
如今這張臉送到她眼皮子底下,那俊朗之色,儘收眼底。芸娘忘記了他明日醒來還會不會記得這事兒,出口便道,“花香幾日未消,一點都不誇張。”
裴安沒聽明白,身子越俯越低,唇已到了她的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