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沒有問題。”巫祝的一句話讓安老爺子暫時放下了心來。
“那就是夏家的那個孩子?”
“那也不是。”巫祝又搖了搖頭,“小少奶奶雖然有些奇怪, 但是身上也沒什麼問題。”
“你確定?”安老爺子狐疑地發問, “我可打聽過了, 他在家裡可不是這種性格。”
“老爺是不相信我的眼光?”巫祝挑起了眉,“我確定,他的身體跟靈魂很契合,沒有被什麼東西取而代之。”
她反問道:“倒是老爺,你不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出現屍蠱這種東西?我們當初不是說好要把引子處理掉的嗎?”
“……”這下輪到安老爺子啞口無言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說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是把引子處理掉了,但是……”
他垂下頭,重重地歎了口氣,半晌才說道:“是我當時鬼迷心竅了。”
三年前。
“既然老爺已經得償所願,還是快點把那東西處理掉, 避免招惹什麼不必要的事端。”
巫祝的告誡言猶在耳,安老爺子走進暗室,舉起了手裡的煤油燈。
暗室裡沒有一絲的光亮,等到他舉起了煤油燈, 借助那微亮的燭火, 才能看到那暗室的正中央, 躺著一口漆黑的棺材。
棺材沒有釘牢, 推開上麵的一層,可以看到裡麵躺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如果有其他人在場,一定會詫異地發現,這人居然跟安家備受寵愛的小少爺長得一模一樣。
棺材裡原本就浸了一層淺黃色的煤油,隻需要一丁點的火苗,就可以輕易地燃燒起來,將整個棺材都燃燒殆儘。
安老爺子舉著煤油燈的手微微傾斜了一下,小小的火星從燈罩中抖落出來,他又下意識地飛快將燈拿遠,遠離了棺材。
“還不行……”他喃喃地說道。
雖然除去了他最大的競爭對手,安家的生意又上了一層樓,但是他仍然不覺滿足。
沒有了沈家,還會有張家、李家、王家……商場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知道什麼時候安家又會陷入危機,他離不開這個邪物的幫助。
……
“然後呢?你不是說把它處理掉了嗎?”巫祝聽完他的敘述追問道。
“是,因為沒多久,承瀧就生了一場大病,我懷疑是跟那個邪物有關,才下定決心一把火把他燒掉了。”安老爺子如此說道,“但是那也是在一個月之後了,所以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影響。”
“……”巫祝沉默了片刻,她滿眼都是不讚同,“我當初也勸過你,這種邪物最好一刻都不要多留,你……”
“多說無益,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那個在背地裡搞鬼的家夥找出來。”安老爺子眯起了眼睛,釋放出了與他外表不符的氣勢,“然後――殺了他!”
巫祝也隻能點頭:“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如果那邪物還存在於世上,必然是要附身在人身上的,現在正是消滅它的大好時機。”
“你是不是有了懷疑對象了?”安老爺子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意思。
其實一開始,他還懷疑過自己的小兒子來著,畢竟無論是頭七回魂,還是死而複生,都透著那麼一股詭異的感覺。
而且小兒子死而複生之後,性格也變化了許多,要說沒有過疑問那是不可能的。
但既然巫祝說他沒有問題,安老爺子還是選擇相信了。
比起小兒子被邪物占據了身體,他還是更想相信他是真的活過來了。
“要說懷疑對象,我確實有一個。而且那人就在我今天見過的那幾人當中。”
“你是說……那個人?”安老爺子回憶了一下,也知道她說的是誰了,“是或者不是,就讓我來檢驗一下吧。”
……
因為安家大宅裡接連死了兩個人,安姒月覺得十分晦氣,便提出要搬到長洲區的公館裡去。
安老爺子未置可否,征求小兒子的意見:“承瀧,你想不想搬過去?”
青年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看向了長安。
安姒月看到這一幕,立刻明白誰才是真正有話語權的人了,她連忙對著長安說道:“小弟媳婦,長洲區的公館裡頭,好吃的和好玩的可比這裡多多了。”
“公館依江而建,不僅推開窗戶就能看到江景,還能吃到剛剛打撈上來的河鮮。而且那裡距離夏家也近,你回門的時候不也方便嗎?”
回門?
長安愣了一下,想起了還有這樣的習俗。新婚之後的第三天,好像是要回娘家來著。
他的反應慢了一拍,就被人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