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我們再去問問老周他們,看看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一個如此提議道。
另一個人點了點頭,突然壓低了聲音:“你說……會不會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啊?動物總是比人要警覺得多了……”
“彆自己嚇自己了,說不定隻是巧合呢。”雖然這樣說著,漁夫的眼神裡卻出現了幾分不安。
長安沒有聽到他們的這番對話,因為他早就又回到客廳裡了。
客廳的茶幾上,還擺著那天安姒月收到的幾本書,長安閒得無聊,便拿起了一本。
他拿的那本書恰好是遊記,隨便翻了幾頁,他便看到了關於錦繡城的一篇文字。
這本書是古人寫的,用的文言文,咬文嚼字的。長安不是看不懂,隻是沒有多大耐心罷了。
不過這次不同,因為他看到了一行十分眼熟的描述。
“葉堃?”他讀出了那個名字。
提到錦繡城,就不可避免地提到了那個帶有玄幻色彩的故事,當然,裡麵說的是青年講述的斬惡龍的那個版本。
裡麵筆者還提了一下葉將軍的小兒子,葉堃便是他的名字。
筆者好像對他頗為欣賞,在遊記裡對他大加讚揚,說他驚才豔豔,風姿絕倫,隻可惜英年早逝。如果因為如此,他必能封侯拜相,青史留名。
略過這些夾帶私貨的吹捧,長安注意到,關於葉堃的死因,筆者所說的是:“死於流民暴動。”
意思是說,他是被失去了理智的流民活活打死的。
長安看到這裡不知作何感想。
他還注意到一點,葉堃的字,恰巧與青年相同,都是幸之。
長安不自覺地將兩人聯係了起來,在看那輕描淡寫地一行文字的時候,竟然不可自抑地感覺到了一絲心痛。
他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這陌生的情緒,一時竟愣住了。
……
蔣葉剛要出門的時候,他家門房叫住了他:“小少爺,這裡有你的一封信。”
蔣葉沒怎麼在意地接過來拆開,看到了一筆十分熟悉的字跡。
雪白的信紙上隻有五個大字:“你想做什麼?”
“被發現了了麼……”蔣葉喃喃道,“真不愧是你啊,江漫……”
門房詫異地看著他將信紙捏在手機,古怪地低笑起來,向著蔣葉投去了擔憂的眼神:整天跟屍體打交道,小少爺的腦子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
“我先出門了。”他若無其事地說道。
這時候,他又是那個陽光爽朗的小青年了。
可惜即使江漫發現了他在搞小動作,也不會想到他真正想要做什麼吧?因為那個念頭……實在是在瘋狂了啊。
瘋狂到一般人根本不會去想,也不敢去想。
蔣葉帶著淡淡的微笑向著警|察署走去,十分熟稔地跟遇到的人打招呼,任誰也不會發現,他的內心正在翻湧著無數駭人的黑濤。
而寫了那封信的江漫,此時正在圍觀一場好戲,仆人甲正在被仆人乙抓著領子質問:“說!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玉?!”
“什麼鬼?!”仆人甲一把就推開了仆人乙,“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玉?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他的表情不似作偽,仆人乙失魂落魄地搖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不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喃喃地說道:“我的玉、我的玉不見了……”
他口中的玉,自然就是那塊從胡生身上掉下來,被他撿到的血玉了。
他原本是把玉妥善地藏起來了,誰知道他今天慣例地過來看一眼的時候,卻發現它已經不翼而飛了!
這可真是晴天霹靂!
對於他來說,可不僅僅是失去了一個發財的機會。
那塊血玉,他猶豫了許久,也沒有敢找買家把它出手。
一方麵,是因為胡生的死,讓這塊玉變成了一塊燙手山芋,他可不想被懷疑跟胡生的死有什麼關係;
另一方麵,他總覺得這塊玉透著一股不詳的氣息,他並不敢時刻將它揣在懷裡,這也就給了小偷可乘之機。
這不,玉不就被偷走了嗎?
他也不敢報案,因為那塊玉的來源實在是說不清楚。
仆人甲看了他一眼,很是莫名其妙:“你彆是發了什麼癔症吧?你看你那窮酸樣,能有什麼好玉嗎?誰會想去偷你的破爛啊?”
他看了一眼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床鋪,不光是他的,江漫和仆人丙的床鋪都被翻過了。理所當然的,仆人乙一無所獲。
仆人乙卻隻是搖頭,呆坐在地上,神情看起來頗為可憐,看的仆人甲也不忍心責備了。
隻是還是有些不忿,一邊收拾床鋪,一邊小聲地咒罵著什麼。
而江漫站在一旁,目睹完這一場大戲便轉身離開了。他向外走著,手掌微微一動,手中便出現了一個東西,正是仆人乙遍尋不著的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