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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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下山,沈緒一行人未隱藏蹤跡,就從暴露在落雲村最明顯的路口下的山。

這幾日村裡來了不少外人,都是些欺壓百姓的,是以見到他們紛紛逃竄,還以為又是昨日那夥人。

直到幾人出村,在村口與官兵撞上,那為首的一人身著官服,手上還拽著一個妙齡女子,哭的梨花帶雨的。

沈緒未置一詞,隻是往那兒站著,便是渾然天成的壓迫感,如這幾日平城的天一般。

赫北往前跨出一步,手扶在腰間的大刀上,那刀柄上的季字明顯的很,偏偏這些官兵什麼都沒想起,反而問:“你們是乾什麼的!可是村中人?”

問完話官兵自己都覺得應當不是,為首的這個男子模樣雖年輕,但氣質卻不容小覷,應當是外來人。

赫北緊握刀柄,反問道:“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幾人麵麵相覷,忽然有些怕了。這些人該不會是朝廷要員?到時候彆參他們一本,那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於是幾個人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一直不開口的沈緒負手而立,悠悠道:“普通縣衙的官服簡陋,隻有平城內的衙役方能穿這樣精細的官服。”

那幾人渾身一凜,都低頭去看自己的官服。

隻聽沈緒又說:“看來都是過得太舒坦了,竟乾出搜刮民脂強搶民女的勾當!”

他的一聲厲喝,嚇的那拽著女子的官兵立馬鬆了手,那女子會看眼色,知道沈緒這會兒人可能能保護她,便立馬躲在了身後。

官兵哆嗦著指向沈緒:“你、你你是何人,彆多管閒事!”

他們這次下山本就為了暴露蹤跡,要讓世人知道太子還活著,是以沈緒習慣性往腰間一摸,想將宮牌拿出來。

他手剛觸到腰間便是一愣,在那小啞巴那兒。

他微微偏頭:“赫北。”

赫北會意,將季家軍的腰牌獻出。那群衙役看了許久,一時半會兒不知道這季字的令牌出自何處,直到身後有個小衙役嘀咕:“莫非是北地的季家軍?”

幾人大駭,屁滾尿流的落荒而逃。

隻是他們還不知,季家軍護的是何人,到了城中也隻是上報說在落雲村遇到了季家軍的人。

這一層層往上傳,終於傳到沈廉耳中。隻有他見過沈緒與季家軍的人在一起,所以也隻有他知道,衙役說的那夥人裡一定有沈緒!

沈廉雙眼猩紅,沈緒沒死,居然還沒死!

那群人走後,方才被欺負的女子忙跪在前邊扣頭,她本也是村中人,可前幾日那群人隻是搶一些值錢的玩意兒,沒想到如今變本加厲!

赫北看了一眼沈緒,沈緒朝他微微頷首。他便走上前去扶起了這姑娘,想了想還是道:“姑娘可知他們是什麼人?”

姑娘一腳懵:“應當是平城城中的衙役,方才聽公子那樣說……”

這姑娘說的公子便是沈緒,說著她還看了沈緒一眼,立馬紅了臉。

赫北輕咳一聲,假裝沒瞧見,繼續說:“準確說,是康廉王的人。”

村裡的人普遍不識字也不大關心朝政,但前幾日康廉王監國一事無人不知,畢竟這如同換了一個皇上。

是以赫北說是康廉王的人,那女子便立馬黑了臉,隻說如今與太沃帝在時有何不同,都是民不聊生的時候。

本還以為康廉王或許同他父親不一樣。

赫北見效果到了,也不繼續說,丟下一句話:“今日救姑娘是恰好遇見,太子殿下還等著呢,告辭。”

女子拉住赫北,好奇道:“你們是太子的人。”

赫北輕笑:“是。”

村外有馬車等著,幾人上了車便匆匆離開,趕往平城。

赫北見沈緒閉目端坐著,還是忍不住打擾了他:“殿下,方才那樣講究竟有用麼?”

沈緒一下睜了眼,彎了彎嘴角:“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可惜,父皇不懂,皇兄也不懂。”

不出幾個時辰,城內便傳出太子沈緒實乃清白,弑君殺父的那人其實是康廉王,而現下康廉王追殺太子,太子未死,但下落不明的一些傳言。

雖朝中還無人敢提及此事,可看沈廉的目光終究是不同了。

右相梁安一直憋到了快下朝,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嘴兒:“康廉王可聽說了宮外的傳言?”

一時間,朝中議論紛紛。沈廉下了朝去給竇皇後請安,母子二人都是一副吃了蒼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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