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然後她又把校服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手腕上的表。

葛萱噘起嘴:“我再看看嘛。乾嘛這麼小氣。”

安恬把數學習題冊放到她課桌上:“抄不抄,要交了。”

葛萱拿到安恬的習題冊一喜,忙埋頭投入到抄作業大業中。

安恬起身去洗手間。

她走向教室後門,突然發現這一陣子跟她沒有任何眼神和言語交流的許嘉辭,此時正定定地看著她。

安恬以為是自己想太多看錯了,彆過眼去,然後再轉眼,發現許嘉辭還是在看她。

許嘉辭從來沒有用過這種眼神看她,他眼神深的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泉水,仿佛想要說什麼話。

安恬不由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芒刺在背。

她能感覺到出來,這眼神並友好。

她吞了口口水,最後決定忽略這道目光,從他身旁若無其事地經過。

回去的時候,葛萱一邊悄悄窺著教室後麵一邊湊到安恬耳邊說:“安恬,我發現許嘉辭他今天好像一直在看你誒。”

安恬強扯出一抹笑:“沒,沒有吧。”

葛萱:“你小心點他啊,我舉得他看你的眼神真的,有點滲人。”

安恬筆尖頓了一下:“好。”

晚自習,精英班課上。

這節老師沒來,布置了習題讓大家在課上做。

許嘉辭站在教室外走廊。

他看到安恬正跟身旁的男生講著題,兩人頭靠得很近,安恬在紙上寫什麼,男生一直看她所寫。

兩人融洽到似乎周圍沒有任何人,男生不時點頭,安恬眉眼溫柔,整個人投入而專注。

沈清越。許嘉辭在心裡念了念這個名字。

教室裡,安恬剛講完題,前麵就有同學說有七班的同學在外麵找她。

找她做什麼?

安恬心裡疑惑,又怕是七班有什麼事,還是起身出了教室。

走廊裡好像沒有人。

安恬轉著脖子找了找。

她心想一聲奇怪,又往前麵空教室的方向走了兩步。

少年立在黑暗裡,突然地出現。

安恬一眼就認出是許嘉辭。

她想起今早葛萱說的話,看到立在黑暗裡的許嘉辭,頓時有些害怕。

安恬悄悄往後退了一步,正準備轉身往回逃走,突然,手腕被他抓住。

許嘉辭手掌的鉗固捏的人腕骨生疼,他拽著她,直接下樓。

都在上課,樓梯間裡空蕩無人。

安恬使勁掙著自己被他鉗住的手腕,身子拚命往後墜著,想要讓他停下來,小臉憋得通紅:“許嘉辭你放開我,放開我!”

可惜她那點力氣對許嘉辭來說實在不能算什麼,安恬被他一路拽下樓,往黑暗的方向走。

安恬不敢大聲叫人,一路被他毫不客氣地拽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安恬總算站定,許嘉辭一鬆開她手她便立馬想跑,結果剛一轉身,整個人突然僵住了。

安恬這才發現許嘉辭把她帶到了哪裡。

他把她帶到了學校的“禁地”。

這其是學校體育館後麵的一片樹林,四中的校園綠化都很好,唯有這一片,因為比較荒僻,常年沒有人來,所以被遺漏在外。久而久之,這裡的植物瘋長,人跡罕至,便成了四中的一塊“禁地”。這裡其實白天看著除了荒了點倒還好,然而到了夜晚,枯瘦的樹枝交錯成駭人的影子,地上落葉發腐,陰風帶來某種鳥類的淒厲的叫聲,尤為滲人。

據說這裡還鬨過鬼,曾經有膽大的男生想從這裡翻牆出校,結果親眼看到過有白衣吊死鬼吊死在樹枝上,脖子都斷了一半,嚇得屁滾尿流地跑出去,後來生了好一場大病。

許嘉辭看著安恬轉身後僵硬的脊背。

安恬轉過身。

許嘉辭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安恬不敢去看旁邊黑漆漆的樹叢裡有什麼,手心已經浸出了一層薄汗。

許嘉辭上前一步。

地上被他踩上的枯葉發出細碎的響。

安恬聽著著響聲,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整個人甚至都在發著抖。

她怕極了,不管是麵對身前這個惡魔般的少年,還是麵對這個讓人崩潰的環境。

許嘉辭再逼近。

安恬甚至已經能聽見自己因為恐懼而顫抖的呼吸聲。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裡就像個巨大的黑色牢籠,她逃不出去,而許嘉辭,就是那隻跟她一起被關在牢籠裡的惡魔。

安恬閉了目。

她以為自己會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在她叫了十幾年哥哥的人的手裡。

少年越逼越近。

安恬閉著眼睛,從未有過的慌亂和無助。

她身子輕輕顫抖著,甚至開始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

地獄惡龍一般的少年,身上卻永遠是清爽的洗衣液味道。

正當她快要絕望之時,突然,呼吸一滯。

然後她吸氣,空氣穿過衣料帶著少年身上的味道,艱難地鑽進鼻腔。

安恬發現自己被許嘉辭死死抱在懷裡。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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